此时想起,阿吾力真是恨极了狡若阴狐的颜逸。
两人刚交起手来那会,双方都在试探中,百招之内双方都没试探出来对方的深浅,阿吾力当初确实带着谨慎小心。
再往后的试探中,阿吾力慢慢发现颜逸出手开始有漏洞与慌张,然后他就想被人吹虚的人就是被人吹虚的人,才两三百多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开始出破绽了,跟那些人相比也不过是好一点点而已。再轻微试探一番,发现颜逸越来越多的漏洞,心下一喜,就开始大开大合正式大肆出手进攻,把自己的长处全都发挥了出来。
谁知道那人居然是使诈。
在自己算计他的同时,那人也在悄无声息地一步一步在画圈挖坑,等自己发现时已经无可挽回。
阿吾力急于缓转局势,又处处落入颜逸陷阱之中,最后自己伤痕累累时,他才明白那人真的是不急不躁,每一步行的都沉稳冷静的令人可怕。
遇见这样的对手,阿吾力当初真的有一瞬间的后悔,后悔没早早先把安城攻打下来守着,就这么错失了良机。他一直以为是别人夸大其词,把颜逸吹嘘的太过神乎其神,所以自己见他漏出破绽之时便带了几分轻敌之势,现在想想真是后悔的捶胸顿足,再想夺回先机已经为时晚矣。
才刚处理好身上的伤口,裹上衣服,大帐门帘突然被掀开,一股冷风先窜了进来,随后一位十五六岁容貌艳丽,面容与衣着都带着满满异域风情,身材性感又凹凸有致的女子怒气冲冲进来。
阿吾力看见她面容一虚,然后瞬间又目光坚定看向她。“公主。”
进来的女子正是西域胡蛮的小公主菲热娜,菲热娜一脸怒火,满目愤恨,见到阿吾力二话不说扬起手来一巴掌就要甩到阿吾力脸上。
她是来问罪阿吾力的。
阿吾力忍着身上的伤痛,硬是伸手拦住她扇来的手掌,用胡人的语言急忙说:“公主听我说!”
另一边胡人大夫还没收拾好东西,看见菲热娜过来才刚行了礼没直起身来,就听到阿吾力的声音,再抬起头来,就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愣在当场不知该做何反应。
“还不滚出去!”阿吾力冲那胡人大夫吼道。
被阿吾力一吼,那胡人大夫来不及细整东西,匆忙用手臂把桌子上的东西一刮,用衣摆兜住慌里慌张跑了出去。
等帐内没了人就听菲热娜怒不可遏冷声说道:“本公主已经警告过你,不要伤到他,不要伤到他,你为何不听!你背着本公主去拦截他也就罢了,竟然还伤了他!”
阿吾力看着眼前的菲热娜,觉得她太天真了,竟然真以为凭着自己几分姿色能让那人俯首称臣。以前没与颜逸交手时,阿吾力觉得或许还有几分机会,而现在,他觉得菲热娜公主可能把自己都送入颜逸口中他都不一定上钩。
阿吾力把她手松开,嗤笑说:“公主可知道那颜逸是个什么样的人?”
菲热娜皱了皱,什么样的人?
她想了想,自己从小到大听到的关于那人的一切中,最多的是他的相貌与战场上不凡的身手和睿智。
对于颜逸更多的私人问题,菲热娜根本不了解,只知道他长得好看,俊美,身手比她们族里的勇士还勇猛,聪明睿智,只这些就够了,其余的不耽误自己对他的倾慕。
她这次能出来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破了嘴皮子才哄的她父王放她出来。
其实说破了天,也是胡人君王也有那个打算,既不舍得任这将帅之材化为黄沙之下枯骨,又不愿意他活着阻拦自己的生路,最好的办法就是收为己用,可简单平常的收为己用又没多少益处,但若做了自己的东床快婿那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所以在菲热娜用嘴皮子纠缠、磨人多日后,胡人君王便想用此法一试,这才答应菲热娜要求,让人送了她到边关。
“他是个既忠诚,又狠毒的男人!”阿吾力咬牙切齿的说,他都不能想自己大腿根上的伤,一想到那伤就恨不得把颜逸大卸八块,骨肉喂狗。“他对自己家国忠诚,对别人如毒蛇一样狠毒,所以公主您想用您的方法收纳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阿吾力眼神毒辣,目光凶狠,他现在心中的目标就是让颜逸死,怎么死都好,最好是被自己乱刀砍死,然后被自己亲手砍下头颅,头颅高悬城门之上,让大黎的君王和他们的战士们都亲眼看到,或者寄给他的新婚夫人都行,这样才方能解自己心中之气。
菲热娜听了眉头一张,不觉此事有何可难:“什么天方夜谭,本公主不信这个邪,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是男人都逃不过这个劫。”她对自己身材与样貌有着无比的自信,只要让那个男人注意到自己,自己就有办法吸引他,从而收纳他。
说完她张扬着转身欲走,而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说:“你这段时间好好修养,先别点兵攻打了,你要是有别的计划实行,就还依你计划,关于那人,我自己去解决,你不准再动他。”这次说完她不忘警告一眼阿吾力才转身离开。
阿吾力在她离去后,愤怒的把手下一个药瓶直接砸在地上,又一不小心牵扯到身上伤,疼的他冷汗直冒。
次日一中午,颜逸在昏昏中被知风叫醒。
身上的伤口虽然被蒋大夫用烈酒给消过了毒,用了最好的消炎药,但是难免还是让他发起了高热。
昨晚一众人说话都休息的晚,刚才知风比他早起了会。知风醒来时看到颜逸还没起床,先行自己爬起来穿衣服收拾好,弄出一一番悉悉嗦嗦地动静,见颜逸居然没有反应,这才想到昨晚蒋大夫交代自己的话,注意着颜逸身体有高热的情况,怕不是起了高热把人烧迷糊了。
知风赶紧跑到颜逸床前一看果然如此,颜逸满脸被烧的潮红,嘴巴干的裂纹都张开了,他连忙拿了一块布巾用温水打湿敷在颜逸头上,又倒了杯温水把人喊醒给喂了,给颜逸喂了杯水后又急忙跑出去找蒋大夫拿药熬药。
走到那就被蒋大夫一顿细问,什么时候起热的?热到什么程度了?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知风好会回答完,蒋大夫才把他撵走,让他一会来端药。
知风又急忙像阵风似的跑到伙房找人帮忙熬点米粥,转身又急冲冲回来给颜逸换头上敷着的布巾,忙的他是脚下生风,恨不得脚下装两风火轮,一路飞出去,一路飞回来。
颜逸喝过水后又睡了过去,身上一会冷一会热折磨的他一头大汗。
等知风端了米粥回来,看见他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扎的松垮垮的头发有几缕跑出发绳外钻进胸前的衣襟里,一副病态的俊美,与那受伤虚弱的俊美不同,让见惯了他各种俊美的知风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惊叹一番。
听闻颜逸生病了,去吃饭的上官瑾与其他几个将军一说,大家索性端着饭碗与包子一边吃着一边走到颜逸的帐篷去看望他。
颜逸看着那碗米粥不解的问知风:“就只有粥吗?”包子呢?饼呢?
一碗粥自己怎么能吃的饱,而且还是手心巴掌大的碗。
知风端着碗用勺子搅着粥说:“蒋大夫说将军现在不适合吃油腻的,也不能吃多,一会还要喝药呢,将军尝尝粥凉了没有?”
这边知风才说完,舀起子勺粥送到他嘴前,那边大帐厚重的门帘就被掀了开,上官瑾带头,后边依次是陈秀、楚晋、赵柯,还有李延,还有最后慌里慌张跑来的黄云。
一个个手里端着饭碗,拿着大包子跟饼吃着,整齐列队,跟啥似的进来了,到了里边几人各自散开找位置坐下。
赵柯看到知风手里端的碗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碗放在桌上,一边明知故问:“啊。将军吃饭呢?”
“是不是吃的白粥?”陈秀端着碗吸溜一口碗里的喷香的鸡汤,就着饼吃的嘎嘎香。“哎,生病了,将军就要听话的吃米粥才行。”
打他们一进来,颜逸就闻到了他们端的什么饭,吃的什么包子,什么饼。
鸡汤,肉包子,葱花饼。
包子里要是没有肉就肯定是猪油菜。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一会去一趟内城,会一会城中备守,问问储粮还有多少,怎么可以给这些人一大早吃这么好,都跑到自己这个喝白粥的人面前嘚瑟来了。
“今天伙夫营的兄弟把这鸡骨汤熬的真好,看,还有鸡肉呢!”陈秀从碗里捞出一筷子鸡肉,向众人展示。
颜逸瞧了一眼,无话可说了,默默从知风手里端过米粥,勺子也不用了,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他想好了,等会病好了,就去分酒,那酒首先就不给陈秀喝……
上官瑾完全没料到他们画风竟然是这样的,他来这么久还没见他们这样吃个饭都还能有那么多花数。卂渎妏敩
他刚才听人说颜逸生病了,端的早饭还是米粥,他就只是想着过来陪陪生病的颜逸,担心他生病没胃口吃饭,还想着让他能多闻两下自己早饭的香味就着好吃饭,哪里想到这效果好像达到了,就是好像还多了些让人挺无语的过程……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破命缘更新,第81章 画风是这样的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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