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呢.....”
锦袍公子一边说一边探头张望,随手拉住身旁经过的人问道,“兄弟,你可瞧见过殿下?”
那人摇摇头,旋即离开了。
锦袍公子不依不饶,又连续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没见过。
几人顿时有些泄气,想干脆直接放弃算了。
但又想到这是他们父亲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又开始犹豫起来。
他们的父亲都在朝为官,只是职位不甚紧要,这次有幸被邀请来参加婚宴,特意将他们带上,让他们找机会与世子交好。
可没想到现在愣是找不到人。
这可如何是好。
裴彦看着这几人心心念念脑子中只有世子的样子,连忙转移他们注意力。
他哈哈一笑,揽上离他最近少年的肩膀。
“找那臭小子作甚,本侯酒量可比他强上许多,找本侯喝啊。”
几人一愣,有些受宠若惊的对视一眼,没想到侯爷为人这么亲切。
若与侯爷攀上关系,那岂不是超额完成任务。
裴彦连拖带拽,“走走走,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喝酒去。”
可不能让这群小子打扰了序儿的好事。
……
此刻,侯府的另一边。
新房正中彩灯高悬,到处贴满了大红双喜字,喜色盈盈。
不同于前厅的人多与热闹,这院中静悄悄的,愣是不见一人来闹洞房。
——这都是因为侯爷考虑到裴序的身体状况,怕宾客们闹起来冲撞到两位新人,特意派人将院子守住,不让人进来。
新房内,嬷嬷不厌其烦的对着棠枝反复交代。
“少夫人,按照规矩,殿下此刻应该在前厅与宾客敬酒,等殿下忙完,估计就要到后半夜了.....”
“您再坚持坚持,这盖头啊,万万不可自己掀开了去,一定要等到咱殿下回来,让他亲自掀,知晓了吗?”
“......知晓了。”
棠枝挺直小腰,欲哭无泪点点头。
今早天还没亮,她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折腾了一整天,别说饭了,她就是一滴水也没喝到。
竟然还要直挺挺坐到后半夜!
头上发饰好重,勒的头皮疼,褥子下铺了满满一层花生枣子莲子栗子,硌得很。
少女在心中小声腹诽,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老嬷嬷夸赞的话还未说出口,就看见少女泄气似的弯下腰,胡乱动了起来。
“少夫人,新人都是这般过来的,奴婢知道您累,但就这一天,再累都要坚持住。”
“不能坏了规矩,更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她声音沉沉的,严肃极了。
“.....我知道了。”棠枝抿了抿唇,强忍住不适,重新将身体坐直。
老嬷嬷这才满意,又低声交代了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领着丫鬟绕过屏风,离开内室。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老嬷嬷猛地与屋外的颀长少年撞了个照面。
“殿下?!您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老嬷嬷率先开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裴序微微颔首,没多解释,言简意赅说了句:“父亲让我回来的。”
他视线若有似无朝屋内看了眼,淡声吩咐:“你们都下去吧,屋外不用留人。”
“是,殿下。”嬷嬷和丫鬟垂头,恭敬行了一礼,赶忙退下了。
须臾之间。
硕大的院子里只剩棠枝裴序两人,还有两位在院外把守的小厮。
.....
棠枝好像听到了裴序的声音,心下一喜,暗暗竖起耳朵,仔细分辨。
但说话声已经停下了。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幻听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
一步一步的,似踩在了她心尖上。
少女隔着红盖头,隐约看见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
“阿序,是你吗?”她咬了咬唇瓣,试探出声。
空气中一片静默,并没有人应声。
少女紧了紧手指,倏地想到一种可能——
该不会是嬷嬷吧。
搞突袭?
检查她有没有老实规矩坐直身体?
现代世界的老师们不都最爱搞这一套,没想到这里的嬷嬷也会这样。
棠枝蔫巴巴瘪了瘪嘴。
就在她闷闷不乐之时,那道身影忽然大步走到她身边,下一秒,她眼前的红盖头就被挑开了。
眼前视线恍然清明,一截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玉如意映入眼帘,棠枝怔怔抬头看向少年。
又惊又喜。
裴序弯唇浅浅笑了下,嗓音轻扬:“枝枝,我回来了。”
“阿序!”
棠枝顿了顿,猛地扑向少年,钻进他的怀里。
小姑娘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委屈巴巴小声控诉:“呜呜阿序我好累好渴好饿......”
“辛苦枝枝了,你等一下。”裴序眸子里满是心疼,安抚性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出去给她找食物。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一盘精致小巧的糕点和一壶茶回来了。
少年倒了杯温茶,抵到她唇边,小口小口喂她喝水。
“抱歉啊枝枝,只有这些了,你先将就着吃,垫垫肚子,好不好?”
“好!”
棠枝抿唇笑了笑,有的吃她就很满足了,要不是裴序,她恐怕什么都吃不到。
少年趁她吃东西的时间,将床榻上的花生枣子之类的东西收拾出来,将床重新铺了一遍。
他刚铺完床,棠枝也吃的差不多了。
她胃很小,纵使一天没吃饭,也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两块糕点加一杯茶,就是全部了。
裴序没闲着,凑过去帮少女拆簪解头发。
头上沉甸甸的压迫感陡然消失。
这让棠枝重重松了口气,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阿序,你真好!”她弯了弯红唇,语气中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红烛摇曳,少女嗓音甜软,容貌妍丽,昏黄的火光衬得她的小脸越发娇艳动人。
“枝枝.....”
裴序低声叫她名字,眸底的惊艳不加遮掩。
空气中滋生出些许暧昧的气息。
棠枝乖巧扬起小脑袋,对上他黑漆漆危险的眸光,蓦然一顿。
安静了几秒。
她轻轻拽住对方衣襟,眨眨眼,小小声道:“阿序,这两天你是不是很累?要不我们休息吧?”
“我都困了呢。”
她话里有话,暗示意味很明显。
裴序不置可否,视线一转,落在榻边的案上,低声说:“先喝合卺酒。”
棠枝目光追随着他,看到那两杯酒,愣了愣,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嗯嗯。”
她没犹豫,直接探过身子,将两杯酒拿过来,递给他一杯。
学着嬷嬷之前交的,与裴序双臂相勾,小脸凑过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少年喉结上下滚动,仰起头,同样将杯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阿序,睡觉吧。”喝完酒,棠枝拍拍身下柔软的被褥,笑了下。
裴序抿唇,看着少女单纯无辜的小脸,有些欲言又止。
“枝枝,你....岳母她有没有给你看过.....”
“看过什么?”棠枝愣了愣,旋即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咳了两声,回想起娘亲给她看得小图册,整张脸瞬间憋的通红。
“你既知晓,那我们......”裴序声音很低。
棠枝咬了咬唇,婚礼流程繁冗复杂,两人都折腾了一整天,念着他的身体.....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做那种事。
裴序见她这种表情,情绪低落下去,“枝枝不愿意吗?”
棠枝下意识否认,急切解释:“没有,我就是担心你身体不——”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猛地闭上嘴。
气氛凝滞下来。
“阿序,不是,我....”
“不行吗?”
‘没有那个意思’这几个字棠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少年淡声打断。
微弱的烛光摇曳,在昏暗的环境下,少年精致的轮廓变得晦暗不明。
棠枝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少年扣紧了手腕。
裴序微微垂眸。
“枝枝,你会知道,我行的。”
似笑非笑盯着她,大红色的喜袍丢到外面,旋即将红纱帐解下。
少年身上危险的气息丝毫不加掩饰。
棠枝白皙的耳垂充血,红唇微张,呆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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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贴心小奶狗瞬间切换成危险大灰狼。
怎么做到的.....
裴序漆黑的眼眸嗓子发紧,微凉的手指在少女下巴上爱不释手摩挲了两下。
一阵天旋地转。
棠枝有些懵的眨眨眼,少年抱着她倒在床榻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能清楚感受到彼此身上的体温。
裴序紧盯着她,轻笑一声。
“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传来,喷洒在脸上,令人难以忽视。
棠枝睫毛抖了抖,闭上了眼睛。
“枝枝。”
裴序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嗓音温柔缱眷。
他等这一天,真的好久了。
少年目光灼灼。
微微张开嘴,冗长的,缠绵的,深深吻了下去。
窗外月光铺洒了一地。
夜风悄悄钻进了,刮起了红色的纱幔,薄纱轻轻在半空中飞舞,隐约窥得帐中那抹潋滟的春色,画面美得不甚真切。
被褥凌乱,棠枝感受到少年的灼热的手掌从她后脑勺处离开,滑过她的眉心,睫毛,鼻尖,唇瓣,最后轻轻停留在了锁骨处。
他掌心好像带了火,烫的棠枝不由得身体发颤。
少女睁开眼,含着水光软绵绵望向他。
裴序翘起唇瓣,半敛着眸子,额头抵住她的,重新含起那抹温软的红唇。
牙齿在上面磨了磨。
棠枝唇下蓦地一痛,本能地闪躲,“阿序.....不许咬...痛......”
少女声音从喉咙里一出来,又轻又软,像羽毛在心底轻轻的挠,痒到了少年心尖尖。
“好,不咬。”裴序轻抵着她,在她唇瓣上蹭了蹭,旋即深吻,舌尖相触。
棠枝被吻得晕晕乎乎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停留在她锁骨处的手,缓缓动了。
少年一边亲吻,一边慢条斯理地动手解她衣裙。
繁杂的系扣被他轻易解下,动作娴熟的仿佛已经练过千遍万遍。
裴序之所以这么熟练,不过是因为棠枝刚回京都时,担心他的身体,便把自己的衣裳给了他。
这到给了他可乘之机。
衣衫凌乱的散落在床铺上,旖旎风光,令人脸红。
等棠枝回过神,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了件水红色的绣花肚兜。
乌发散在身下,少女脸色酡红,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腰窝撩人,锁骨精致,每一寸都让人欲罢不能。
裴序眼眸黑的厉害。
滚烫的大手寻到那跟细软的系带,然后——轻轻一拉。
春光乍现。
“枝枝,夫人....”
他呼吸声变重,细细密密的吻落下,他要在她身上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两人坦诚相待。
少年气息灼灼,身上散发的热气源源不断涌向自己,棠枝耳垂红得要命,被烫了下,身体不由得泛出了一层薄汗。
她不自然的别开眼,白皙的眼尾此刻泛着惹人怜爱的潮红。
“枝枝,看我。”少年紧绷着下颌,捏着她的小脸,直勾勾凝视着她。
看了片刻。
他俯身埋首在棠枝颈侧,声音低沉沙哑,“枝枝,我行的。”
......
棠枝被他扣的腰间肋骨疼痛,卷翘的长睫上挂着泪,咬紧贝齿,哼哼发出细碎哭泣的声音。
“等、等一下.....别.....”
她动了动腿往后躲。
裴序僵着身子倒吸一口气,等了会儿,他亲亲少女的唇:“好了吗?”
棠枝无辜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请求:“还没,再等一下好吗?”
“嗯。”少年眉心跳了跳,隐忍地应了声。
过了一会儿。
“可以了吗?”
“.....还、还没。”
少女目光躲闪,一看就是在拖延时间。
裴序气笑了,身子往前凑了凑,得寸进尺抵着她。
“裴序!”少女惊呼。
“放松。”
少年紧闭着眼,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嗓音带着轻哄。
他手抚到棠枝后腰处,轻轻揉捏,使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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