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地点,姜归快步往回走,却不是回姜家,通知姜家人哪有意思,姜老太为了脸面只会大事化小。
姜归摸了摸衣服上干涸的血迹,白天汪秋月那顿打可没留情。在原来的世界线里,姜来弟昏死在柴房里,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发现。之所以被发现还是因为林婉娘要做工,姜来弟被关着,家务落到汪秋月头上。自打进了姜家的门,汪秋月过的就是少奶奶的日子,哪里愿意洗菜烧火做饭,便说服了姜老太提前把姜来弟放出来,打开柴房看见的却是进气少出气多的姜来弟。
眼下姜归之所以能走能跑全靠系统给的新手福利,治愈了她所有内伤。伤是好了,但汪秋月的盛情招待姜归可没忘,她要更隆重地还回去,才够得上礼尚往来。
“小北哥,小北哥。”
聂北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压着声音叫他,醒醒神一听,真的有人在叫他,声音慌乱又无助,还有点耳熟。他一个激灵爬起来,趿上鞋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惨兮兮的小姑娘,蓬头散发,鼻青脸肿,瑟瑟发抖,好不凄惨。
“来弟!”惊讶的聂北赶紧拉她进屋:“怎么了?大半夜的跑出来,他们又要打你!”
他家就在姜家小院百米外,隔得这么远了,时不时还能听到那边的打人骂狗的动静,是以知道姜来弟的日子水深火热。姜家刚搬来时他奶奶听见了还会去劝几句,都被我家的事用不着外人管撅回来,尤其是汪秋月,牙尖嘴利地很,而且越劝姜来弟受的罪就越多,奶奶也就不敢再去了。
姜归应景地打了一个哆嗦,像是怕极了,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俗称卖惨:“小北哥,他们拿扁担打我还把我关在柴房里,我疼得睡不着觉。”
卖的相当成功,年轻气盛又富有正义感的聂北握紧了拳头:“你等下,我给你拿点药。”
姜归连连摇头,拉住聂北的袖子,磕磕巴巴道:“不,不用。小北哥,我不是来讨药的,我,我看见……”她的双眼因为惊恐而睁大,乌溜溜的眼珠子有些瘆人。
“你看见什么了?”聂北的心提了起来。
姜归声音发颤:“我看见月姨和聂老三走……走了。”
聂北瞠目结舌,他已经十八岁,又早早的出去讨生活,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尤其知道聂老三是什么货色,凡是模样稍微好点的大姑娘小媳妇,家里男人又窝囊的,他都要嘴花花两句。当年他爹病故之后,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这聂老三就对他娘犯过混。那会儿他才十岁,操起铁耙就是干,虽然吃了大亏,但那聂老三再也没敢调戏他娘。
姜归就是知道聂北和聂老三有旧恨,还知道他们有新仇。今年因为田地界限两人干过一架,聂北自己生得人高马大,还是村里年轻人的头头,一帮小伙子帮他,讨人嫌的聂老三只有挨揍的份。
所以姜归才会找上聂北,一则他不怕得罪混不吝的聂老三;二则他有威望捉奸更方便;三则他颇有怜贫惜弱的正义感。
“我,我跟了上去,他们去了西边的鬼屋。”
聂北后怕:“你个傻大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这条小命都悬。”
“我没想这么多,也不知道怎么就跟了上去。”姜归开始表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模模糊糊听见他们说什么远走高飞,聂老三还说……”
姜归的表情宛如天崩地裂:“他说,说天赐是他的儿子要一起带走。小北哥,天赐是我弟弟啊,奶奶和娘那么疼他,天赐怎么可能不是我弟弟。小北哥我该怎么办,我想告诉奶奶和娘,可我不敢,奶奶会打死我的。”
那模样,端地弱小可怜又无助。
对于姜归的话,聂北深信不疑。汪秋月就是他们村上出去的,年轻时就有些轻佻不庄重,和聂老三这个浪荡子有点什么,那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而姜来弟那么老实怯弱的人,怎么可能撒这种谎。
聂北怜悯地摸了摸姜归的头顶,瞧把这可怜孩子吓得,放软了声音安慰:“你别怕,有我呢。你先回去,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知道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你娘,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来找过我。”
姜归六神无主地望着他:“奶奶也不能说?他们想带走天赐,天赐是奶奶的命根子,奶奶不能没天赐的。”
聂北心道这傻丫头,你奶奶要知道天赐不是她的宝贝金孙,生吃了姜天赐的心都有。他安抚姜归:“你别说,你奶奶脾气你也知道,她一定会迁怒你,我来说,我保证,他们带不走姜天赐。”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姜老太会不会赶走姜天赐了。
姜归如释重负般大松一口气,眼里是满满的信赖和感激。
聂北顿觉责任重大,没了汪秋月和姜天赐,这可怜丫头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上许多。如是一想,聂北迫不及待准备捉奸,遂没时间送姜归回去,便叮嘱她回去路上小心。
姜归怯生生地点头,转过身,翘起嘴角笑了。
回到姜家小院,姜归抓紧时间挖宝。后院枣树下埋着姜老太的全部身家,姜老太怕被贼人偷去,特意埋在地下,以为万无一失,结果便宜了家贼。
在原来的世界线里,便宜了汪秋月。那以后,姜家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穷困起来,也终于轮到林婉娘大显身手发光发热。
如今便宜了她,姜归一点都不介意让这些人早点穷困潦倒,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没了姜来弟,谁来填坑。
几分钟后挖出了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红木匣子,姜归打开一看,沉甸甸的金条,宝石玉镯满满当当,还有一袋现大洋。姜归嗤了一声,老太太藏了这么大一笔私房,当年却对病得快死的姜来弟见死不救。这些年更是连个佣人都不舍得请,只把林婉娘和姜来弟当牛羊使,还不给一口好吃的,这老太太心够黑的。
偷黑心老太太的私房钱,姜归一点都不心虚,她心满意足地抱着匣子回到柴房,从里头拨上木销,然后等着吃瓜。
姜明珠颠来倒去那些话,她真心觉得早晚有一天姜来弟会暴起杀人,就像屠夫家的女人。出事前那么老实懦弱胆小的一个人,谁能想到她会乱刀活活砍死自己的丈夫。老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咬人。
姜老太听明白了,难以相信。姜来弟?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姜来弟?怎么可能?
可姜明珠哭得实在是太过凄惨惊恐,竟然还吓到失禁,姜老太不信也得信了。她气得瞪圆了眼睛,含含糊糊让姜明珠把姜来弟叫过来。
姜明珠哪里敢,姜来弟此刻在她眼里就是杀人饮血的厉鬼,她还拿着菜刀呢,姜明珠怎么敢靠近。
姜老太被她这窝囊样气死,只恨自己躺下了,不然她亲自去教训。见她中风了,一个两个都反了天。
哭了一通,姜明珠略略冷静下来,深深觉得姜来弟不能留了,留下就是颗不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炸了,会把他们全家炸得粉身碎骨。
“奶奶,来弟疯了,她会杀人的。这些年大家怎么对她,她都在心里记着。就像汪屠夫家的女人,说不定哪天晚上姜来弟就发疯把我们杀了。您现在病着,要是哪天她发了疯,您躲都躲不了。我现在想想,觉得天赐被烫伤恐怕和来弟脱不了干系,怎么就那么巧,天赐刚好踢翻火炉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炮灰不想死(快穿)更新,第 205 章 杀妻证道的妻7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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