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第三十九章: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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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的夜晚幽静。凉风。
地板发着光滑的白,落一个男人影子。他微微仰颌,喉结正上下游动。似在难受。
“喂,江老师?”
叶丽疑惑对面长长的静默。
过了一会儿,他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抱歉,我没空。”
“哦好好…”
他的声音还是透出点不舒服,叶丽想也许是生的病。
关于江漫的拒绝,她并不意外。他是个明显表达对女人没兴趣的人。
叶丽想起那次,她领口露出心机,男人们露出馋性。只有江漫不看一眼,有点嫌恶。她明白,江漫与别人不太同,他看低人本来的色性。
所以,怎么会放任一个女人蹲在他中间?
江漫的惊惶很短,隐忍惯后收得很快,表情渐渐平稳沉默,只剩腿部紧绷。
路柔习惯通过表情去找他的破绽,就看到了他的双眼。这种目光静得像田野上的月光,淡淡的,高高的。似乎意乱的只是她。若没有酒精,他能永远稳得住。他无法忍受他的堕落。
这样么?
她偏给了他微妙的抖动。
路柔抬起眼。
江漫俯低眼,表情要堕不堕,右手慢慢摸向她的后脑勺。
电话没挂。江漫语气如常。他和叶丽自然地谈起之后的工作安排,交流了一些课程意见。手指放进她头发里抚摸,姿势宠溺。
路柔乏了。见他的眼神在窗外。
似意识到她的目光,江漫低头看她,手越来越轻柔,对电话里说:“叶老师,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给叶丽时间,他利落地划走。他似乎急着什么,叶丽被他的突然挂断发了呆。
这次绝不让他这么淡定。路柔想。
江漫很随意地扔了手机,突然按下她后脑。路柔经不住。呜咽说江漫,慢点。他似乎在惩戒她的大胆。别动,他轻声说。他双手按牢她。
路柔立马咳嗽,拳头打他。
“你想弄死我吗?”
他看着她嘴边,目光愣了。
“对不起…”
江漫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那刻就想狠烈地破掉什么。也许野兽又拴住了他。
抽了纸巾,他慢慢清理她。看她眼雾雾的,唇红肤白,艳丽得惊人。他莫名心慌一下,撇下眼。
路柔一下凑近,想亲他。江漫侧过脸。别,他不太乐意。她扯过他的衣领,捧上他的脸不让他躲。你的味道你还嫌弃?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只亲了一下。
江漫想推她的手慢慢放下来。
他口齿不清地说以后别做这个…
“不喜欢?”
“很脏…”但他没反驳。许多东西都有好与不好之分,包括喜欢。
路柔又坐上…吻从他耳垂游到脖子,吻得他有点窒息。
终于,江漫憋出一声虚虚的声音。
这好听的声线潮湿、迷乱,阳刚里泄出气质的文雅。因为情不自禁,音调很低,磁性得美妙,似在瑟诱女人。
此刻,二十二岁的江漫在夜色下泛着凌乱不堪的漂亮,骨体蛊惑,精致迷人,看起来不可亵渎。漂亮到想做他的金主,养着他,使他银荡得遍体鳞伤。
那二十七岁呢?
还能这样清高又纯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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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江漫被她得了男人的痛苦,血液汇到部位。卂渎妏敩
“你…”
他不语了。
“我怎么了?”她散漫地笑笑。“一流的你,下流的我?”
很久地看着他,她面色渐渐低了,轻声说:我错了,不该打扰你。你好好弹。
微妙地与他经过。再抬高了自己,远离。
这让江漫更沉默了。
他默不作声,一根一根指头地取下义甲。
总被她的欲迎还拒入了套。他漫不经心地捏着她下脸颊吻她,气息很重。手掌从她的后颈一路游到肩胛。
短袖宽大,被他扒出圆润的肩头。她低低呼吸,眼睛微眯,脸挨着他锁骨处,右肩耸了一下。
江漫…
她被他突然沉默的强势来不及应对。
……
此刻,她忽然口渴了,想去喝水。于是没心机地起身,刚转身背对他,他握住了她的双手腕。
江漫不出声,这种沉默让她想到凝固的岩浆。
她:“我离开一下,去…”
唔。
路柔的身子一下跳了,被打开酸胀后,有痛快感。原来惊讶有人以痛为乐,现在明白了。
他问:“想学古筝吗?”
“啊?”
他凑近她耳畔:“错了,有惩罚。”
不知为何,她忽然一个激灵,有种奇妙的期待,似能感觉他蠢蠢欲动,想杀戮。
“我不会错…”她哪能怯场。
江漫低低笑了。
身体被温度暖到花开花绽。路柔猛地呼吸发热。不知道江漫是真的想教她,还是想“教训”她。
“嗯。“他。
——
“这是夹弹法。”
江漫如平时教学一样柔声。
颈子低着,小痣妖冶。无名指自然地放于筝弦,手型松弛,手指从斜上方到斜下方弹弦。筝发音厚实。呼吸薄薄一层在她头顶上。
她颤栗,被他这样的情调弄得血液不流畅,神慢慢涣散了。
江漫:“你没戴义甲,别乱弹,轻一些。小心手受伤。”
仅听声音仿佛真在上课,教一个班里叛逆的调皮学生。然而。
弹一次。他说。
耳里有一阵短暂的轰鸣,整个眼前下沉。路柔恍惚地放下手指,弹了一下。
“错了,方向不对。”他缓缓箍紧她的腰。猝然一下。
他再无声色地离开,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什么。
江漫哑声说继续。
“这是扎桩摇。其中有大指摇和食指摇的区别。”
行云流水地示范完,江漫让她来。路柔看他一眼,小心翼翼放上…
“错了,你的手不能浮起来。”
毫不留情,又来一次。
突袭的把戏。她闭上眼,神经一瞬间断掉了,找不回了。不知道该撑住哪里。附上他肩膀的手又软软地耷下。
“琴码的左侧是什么?”
“补,补什么…”他使她难受、混乱。
“补韵的装饰音区域。”
他怎能这样折磨她?错一次重一次,再静在那很久地磨着她,吊着她,永远不给她满足。像块肉挂在她眼前只能闻香,时有时无。他把人的渴望心理把握得这样得心应手。
令她的心灼烧着、渴望着。呼吸又咬牙。
“又错了。”江漫的声音幽幽响起。
他握着她的,往上,又要——
“不学了不学了。”她不想再让这个坏男人得逞。
江漫慢慢够满她,听着她满足的呼吸声,低问她以后还打扰他练琴吗?
她咬着手背不说。怨这人太平淡,捏着她作坏。
他越平静,越不可动摇,眼睛里的光影越清冷。路柔摸他下颌的力度越重。
为什么女人生出的不是进攻的武器?如果她有,真的,她想让江漫用这种表情哭泣。
江漫却微微有了燥感。
发烧,因为冲凉了。冲凉,因为乱想。梦中,他看到她的肩头如何一点点衣落,她的手牵着他贴着她的\\月退,说他总是口是心非。他说没有,手却根本不配合他的话。他被自己惊醒,下床,冲到卫生间,猛的一开,凉水就灌下来了。
是迷恋路柔还是迷恋路柔的新鲜与涩\\情。他也说不清。
被一个与自己相反的人吸着,是法则吗?
他享受地恨她——为什么非要让他跟普通男人一样,瘾乱、粗俗,被欲绑架。这种事有那么好吗?看他堕落她很得意吗?看他违背自己她得逞了是吧。这样很快活是吧。
那他就好好地让她慡到绝。
外面什么也听不到了。她晕晕乎乎。天花板的灯,一个成三个。
“很快乐?”他虚掐着她脖子问。
路柔明白他的意图了。
他狡猾地让这女人痛苦地饿着。
“乖乖,求我。”
男性热热的呼吸飘在耳后。声音细柔似水。又霸道。
大学时,江漫很喜欢驯马。有空便去马场挑一只脾性最烈的好马,先饿它、渴它,等它奄奄到敏感到错乱,再对它温柔哄摸,而后冷漠地勒紧缰绳。因此这些马驯得很善跑、也最忠诚。这招,他用在她身上,浪漫地说,乖乖,求我。
……
云里雾里的快乐,像水一样,裂了又聚,退了又涨。
有一刻双耳失聪,魂也崩了。缓了好久好久,她听他说什么姜人海,就没听清。
她声音嘶哑:“我,早跟姜人海,没关系。”
他如水,时舒缓绵密,时咆哮汹涌。
她偶尔听见一句又要清理地板,在脑里都像是一种飘荡虚无的回声。她荒谬地想,自己似乎真被江漫烧杀抢掠了。
“江漫,我们和好。”她咬着他耳垂,尽力出声。
“嗯。”
他默默几声,又说:“以后别轻易分手。”
衣服已经乱成一团,谁也离不开谁。温风穿过潮湿的皮。
以前不成熟,什么都不计后果地敢说。所以后悔的次数多。
她想,以后不会跟以前那样轻率了。
分,就是再也不回头。
几次,记不住了。最后一次落幕,她感受到深处成千上百种消魂的瞬间,呼吸之中,整个空间在黑色的瞳仁里旋转、沉没。
她木头一样呆呆地看着江漫的脸。
他的表情热情而明亮。
这一刻,她以为江漫爱她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月光疤更新,第 45 章 43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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