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读文学>其它小说>放肆[娱乐圈]>第 236 章 秦唐番外10
  “你是来睡我的吗?”

  那个年轻的女孩子问道,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水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秦意浓:“???”

  秦意浓:“!!!”

  秦意浓:“……”

  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回响,秦意浓素来仰仗的如簧巧舌就像是被石膏冻在了嘴里似的,她额角抽了抽,行将起身的动作停顿,重新坐回床沿。

  两人四目相对,秦意浓恢复了惯常的温柔笑容。

  唐若遥当面说出这样的话已是非常害羞,此刻被女人这样瞧着,更觉得浑身如同火烧,白日看过的那些小电影浮现在脑海里,下一秒秦意浓就要对自己为所欲为。

  她两只手捏着被沿,忍不住往里面缩了缩。

  秦意浓笑意更浓,戏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唐若遥心想:这事哪有为什么,你就喜欢趁着人家睡觉的时候来做这档子事,是你奇怪。

  但面上她是不能这么回的,唐若遥再往里躲了躲,眼神怯怯,嗡声说道:“你每晚都过来。”

  秦意浓挑起眉头:“你知道我每晚都过来?你不是睡着了吗?”

  唐若遥说:“我猜的。”

  秦意浓莞尔笑道:“真聪明。”

  唐若遥:“……”

  所以突然夸她这一嘴是因为什么?把她哄开心了日起来比较舒服吗?

  秦意浓话锋一转,目光揶揄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睡了你?”

  唐若遥看着她不讲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睡我你天天晚上跑我这里来干吗?摸摸眉毛摸摸脸蛋就走了吗?

  放在几日前,秦意浓还真能理直气壮地辩白自己什么都没做,然而她已有了暧.昧的举止,便也不答话了。

  这在唐若遥看来便是默认。

  唉,自己果然被她睡了好多好多次。

  秦意浓清了清嗓子,道:“你今年十几?”

  唐若遥莫名其妙,依旧乖顺回道:“十九。”

  秦意浓想了想,问:“谈过恋爱吗?”

  现在的金主要求高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有精神洁癖的啊,如果自己说有,她是不是会解除合约,还是会狠狠地*自己。唐若遥面色古怪了一瞬,声音比方才低些,道:“没有。”

  秦意浓说:“那你知道男女,不,女女之事如何作为吗?”

  唐若遥点点头。

  昨天知道的。

  “都清楚?”

  “嗯。”唐若遥自信地想,不就那样么,大同小异。

  秦意浓咳了咳,决定给小姑娘普及一下生理知识。她是不介意再逗逗她的,但是她这么单纯,将来被坏人骗的概率很大。

  时间分分秒秒地走过。

  秦意浓长出了口气,说:“……大概就是这样。”

  唐若遥脸红耳赤。

  秦意浓伸指拨了拨长发,将泛起绯色的耳根挡住,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小姑娘讲这些。

  唐若遥声音更小了,蚊子哼哼似的:“那是我误会你了吗?”

  秦意浓似笑非笑:“你猜。”

  唐若遥:“……”刚刚坚定了的念头被女人两个字动摇,连带着怀疑方才她那一番话都是耍自己玩的。

  唐若遥问:“那你为什么每晚都过来?”

  秦意浓说:“这是我的房子,我哪里不能去?”

  唐若遥再次:“……”

  话虽然是对的,但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秦意浓伸指捏住女孩的下巴,笑容恣意道:“你也是我的,我在我的房子里看我的人,天经地义。”

  唐若遥被盖章为她的人,本该羞辱难当,可第一时间涌出来的却是另一种情绪。她的视线里是女人雅致风流的眉眼,耳畔是她宣誓主权的轻佻话语,心脏就这么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垂手,五指攥住身下的床单。

  秦意浓因为捏她下巴而倾身过来,此刻正居高临下望着对方,女孩平顺乖巧地躺着,五官清丽,浓密的长睫下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琥珀色眸子。肌肤若玉,在灯光下散发着细瓷般的光泽。

  她本就年纪不大,这样顺从的样子,显得更小,惹人怜爱。

  秦意浓喉咙不自觉地滚动。

  然而那双清透的眼眸迎上她的目光,长睫颤了颤,微垂下去。

  秦意浓闭了闭眼,松开手指,往上捏了捏女孩的脸颊。

  唐若遥抬起眼帘。

  秦意浓替她掖了掖被角,说:“我明天早上要赶通告,先睡了。”

  唐若遥嘴巴小小地启开,“喔”了一声。

  秦意浓盯着她微张的檀口,隐约可窥见红润柔亮的舌尖,手指蠢蠢欲动。

  唐若遥接收到空气里存在的危险信号,往被子里一滑,只露出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

  秦意浓直起身,哼笑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言罢甩袖离开。

  一句话把唐若遥吓得心惊肉跳,五分钟以后才睡着。

  翌日唐若遥起来还以为昨夜是一个离奇的梦。

  秦意浓怎么会当她的生理课老师呢,还一本正经地讲那些羞人的事,不可能的。唐若遥笑着摇头,迈步进了浴室。

  ***

  秦宅。

  秦意浓细长手指搭在眼帘上方,唇角高高翘起,几乎忍不住要笑出雪白牙齿。

  “什么事这么开心?”秦露浓好奇问道。

  秦意浓咳了声,绷住脸。

  “没什么。”她说道。

  秦露浓说:“没什么你在这笑了十几分钟?”

  秦意浓:“嗯?有吗?”

  秦露浓认真地道:“有啊。”她探手去摸秦意浓的额头,语气轻柔却不失调侃,“还以为你得了癫痫,预备送医呢。”

  秦意浓炸毛道:“你才癫痫!”

  秦露浓立刻作嘴歪眼斜,流口水状。

  秦意浓扑哧一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轻轻地打她一下,说:“你好烦啊。”

  秦露浓将抱枕搂在怀里,眨眼道:“能博美人一笑,我烦一点要什么紧。”

  秦意浓道:“你当是你逗我笑的么?”

  秦露浓反问:“难道不是?”

  秦意浓说:“当然不——”

  秦露浓问:“那是谁?”

  秦意浓说:“是……”她脑海里浮现唐若遥那张绯红的俏脸,日常被她唬得一愣一愣,又露出笑。她摆手道,“没谁。”

  秦露浓伸手指着:“呐,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秦意浓哼声,不理会她的打趣。

  秦意浓低头看她的肚子,问道:“宝宝怎么样?”

  一说到孩子,秦露浓本就温和的眉眼愈发柔情似水,她伸手抚着自己鼓起来的小腹,道:“前几天去做了产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秦意浓停顿了几秒钟,说:“那就好,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

  秦露浓问:“什么都答应?”

  秦意浓道:“当然。”

  秦露浓看着她:“你和宝宝说会儿话吧,免得ta出生了和你不亲。”

  秦意浓对胎教很陌生,秦露浓教她:“先自我介绍一下。”

  秦意浓磕磕绊绊地道:“宝宝你……好,我是你……阿姨。”

  秦露浓:“噗。”

  秦意浓瞪眼,她马上不笑了,自己边抚边温柔道:“刚刚说话的是阿姨,妈妈的妹妹,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以后要向阿姨学习。”她抬起头,笑着看了秦意浓一眼,复又低下,“让阿姨给你汪一声听听。”

  秦意浓:“……汪。”

  秦露浓倒抽一口冷气:“嘶,别掐。”

  秦意浓松开掐住她胳膊内侧软肉的二指,冷笑一声,她压根就没用劲,这女人装疼的水平依旧炉火纯青。

  秦露浓自顾自笑道:“阿姨脾气不好,这点你可不要学她。”

  秦意浓:“秦露浓!”

  秦露浓大笑:“哈哈哈哈。”

  芳姨在旁看得一脸欣慰,姐妹俩的感情越来越好了,笑声也越来越多。虽然芳姨不懂为什么秦意浓一开始会是那个态度,但现在回家的频率明显比以前高了,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纪书兰皱眉,擦了手便要走过去,芳姨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

  纪书兰道:“秦意浓是不是又和她姐打闹了,露浓身子弱,我去提醒她一下。”

  芳姨压低声音道:“别去。俩孩子玩得正开心呢,你一去肯定坏事。”

  纪书兰将信将疑。

  再一抬眼,看到秦意浓弯腰将耳朵贴到秦露浓的肚皮上听胎动,秦露浓神情温柔,一只手轻轻摸着秦意浓的长发。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秦意浓不再对家里避之唯恐不及,慢慢地习惯眼前的姐姐只是个褪去光芒的普通人的事实,孩子的出生成为了她们一家人最期待的事情。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秦露浓问妹妹。

  秦意浓不假思索道:“喜欢女孩,最好长得像你。”她会好好培养她长大,一步一步盯着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

  秦露浓说:“嗯,我也想要个女孩。”

  听老人说“男孩肚尖,女孩肚圆”,秦意浓看向她的肚子,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她忧心地说:“万一生个男孩怎么办?”

  秦露浓叹了口气,说:“那也得生啊,医生不让塞回去。”

  秦意浓哈哈笑了。

  与此同时,秦意浓也没有忘记家里的小金丝雀。

  唐若遥确定那天晚上秦意浓给她上课的事不是做梦以后,把外网的女人间的情.事也补了,想象力越发丰富,每次见到秦意浓脑海里都要开出去十几趟污污污的小火车。

  秦意浓口头调戏,偶尔上手,摸摸脸搂搂腰,更进一步的不做,留足她遐想的空间。

  “你们学校的学生,都是怎么找戏拍的?”有一日,秦意浓侧躺在卧榻上,一手支颐,慵懒地半眯着眼,散漫又闲适,随口问她。

  “有的选角导演会去学校挑人,大部分是自己跑剧组,演龙套,演配角,慢慢往上熬,运气好的熬出头,运气差的一辈子就这样了。”唐若遥知道秦意浓出道就是女一,事业一帆风顺,大抵不知道从底层爬上来有多艰难。xündüxs.ċöm

  “唔。”秦意浓问,“你想吗?”

  “想什么?”唐若遥没反应过来。

  “拍戏。”秦意浓言简意赅。

  “当然想!”唐若遥眼前一亮,立刻回答,“但是……”她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秦意浓睁开眯缝的眼:“怎么了?”

  唐若遥说:“公司不让我接戏。”确切的说,是她得罪了阮琴,阮琴不让。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越过阮琴。

  秦意浓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你哪个公司的?”

  唐若遥没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经纪公司而生气,做金丝雀要有做金丝雀的自知之明,她答道:“星锐传媒。”

  秦意浓想了想,道:“没听说过。”

  唐若遥心道:你自己开工作室,当然眼高于顶啦,怎么会知道这种小公司。

  唐若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经纪公司。”

  秦意浓哼声,说:“签了你,不好好栽培你,暴殄天物。”

  唐若遥:“您说什么?”

  秦意浓斜乜她:“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

  她又夸自己了,唐若遥情不自禁地扬起笑容。

  秦意浓也笑起来,她有点口渴,说:“给我拿个橘子来。”

  唐若遥扫了眼她放在小几上的红酒,没说话,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几个砂糖橘,端着垃圾桶一并过来,在卧榻旁的地上盘膝而坐,熟练地剥橘子。

  剥橘子容易弄脏手,唐若遥自告奋勇地接过了这些杂活。秦意浓这么久了都没睡她,她再不为她做点什么,简直寝食难安。

  如果秦意浓提出让她给她更衣洗漱,唐若遥都会红着脸毫不犹豫地答应。

  秦意浓乐得坐享其成。

  唐若遥将剥好的橘子瓣喂到秦意浓唇边,秦意浓张口吃了,颈项前伸,贝齿轻启,出其不意地轻轻咬住唐若瑶的食指指节。

  唐若遥“啊”的一声,心脏剧跳,忍住了将手指抽回的冲动。

  秦意浓含着她的指节吸吮了两下,异样的感觉挤压着手指周围,无处不在,柔软席卷过来缠绕,清晰极了。唐若遥脸轰的红了,愣愣地瞧着女人。

  不多时,秦意浓松口,若无其事地笑眯眯道:“你手指上沾了橘子汁。”

  唐若遥结结巴巴道:“多谢。”

  秦意浓逗她:“谢我什么?”

  唐若遥:“谢……谢……”她连耳朵都一并涨红了。

  秦意浓轻笑出声。

  “不客气。”她语气轻快地说,大发慈悲地放过小姑娘。

  唐若遥用纸巾擦了手指,却擦不掉烙印在上面的温度,又热又软。那是她的……

  唐若遥偷偷抬眼,秦意浓正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内里极为红润。

  唐若遥有点呼吸不畅,她坐正了,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

  秦意浓吃完了橘子,用唐若遥递过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方正色道:“有个机会。”

  唐若遥心不在焉:“什么?”

  秦意浓说:“冷杰你听说过吗?”

  唐若遥双眼微微睁大,激动道:“是……是那个著名导演冷杰吗?”

  秦意浓笑道:“倒也不算孤陋寡闻。”

  唐若遥:“……”天天就知道调侃她,她无意识地嘟起嘴,嗔道,“冷杰导演谁会不认识呀。”语气软软地上扬,撒娇似的,秦意浓愣住。

  唐若遥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忙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冷杰导演,我认识的。”

  十九岁的小姑娘,装出来的乖巧顺从,从她内心真正属于小姑娘的娇憨可爱是不一样的,后者的惊鸿一现,让秦意浓种在土里的幼苗发了芽,迎风见长。

  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往卧榻一旁躺了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上来。”

  唐若遥也深吸了口气。

  好,今天要面临真正的卧榻普雷了。

  她并不是很害怕。一想到要和她做这种事的是秦意浓,这样那样的画面已经自发地跳了出来——拜前些日子看的小电影所赐。

  唐若遥在女人身边躺下,秦意浓侧身抱住她,亲密无间的拥抱让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纾解。她鼻翼间是年轻女孩恬淡如幽兰的体香,舒适地抵着她闭上了眼睛。

  要来了!

  唐若遥脑子里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她情不自禁地动了动,秦意浓问:“不舒服?”

  唐若遥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心跳如雷:“还……还好。”

  秦意浓抱得差不多了,说:“好了。”

  这、这就好了?

  唐若遥神情恍惚地坐起来,低头瞧见身上衣冠整齐,陷入了沉思:秦意浓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秦意浓抬指勾了勾耳发,神情惬意,慵懒眉眼风情更胜:“我们继续说冷杰。”

  什么冷?哪个杰?秦意浓凭意念睡了自己么?

  她好厉害啊。

  是人是鬼?该不会是吸食阳气的狐狸精吧?唐若遥小的时候看过一份街头小报,上面写秦意浓是狐狸精转世,所以才迷得男人们神魂颠倒,破坏人家家庭。

  秦意浓察觉她的走神,皱眉道:“唐若遥。”

  唐若遥如梦初醒:“在。”

  秦意浓脾气温和,伸指抚了抚她鼓出一个小山包的眉心:“想什么呢?”

  唐若遥垂下眼帘,看向客厅灯光下秦意浓的影子,心神一松,她有影子!转念又想道,狐狸精不是鬼,当然有影子啊!

  “我在想……”唐若遥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的阳气少了,哪哪儿都怪怪的。

  她支支吾吾,秦意浓拍拍她的脑袋,含着笑意和纵容:“不想说就算了。”

  唐若遥:“嗯。”

  秦意浓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继续道:“冷杰要拍一部新电影,很快就要选角了,我想推荐你试镜。”

  唐若遥眸光灿灿,看着她:“我可以吗?”

  秦意浓淡道:“把吗去掉,我不喜欢不自信的人。”

  唐若遥恭顺道:“是。”她顿了顿,问,“我能不能冒昧地问您一下,是女几号?”

  秦意浓反问:“有区别吗?”

  唐若遥说:“没有,我会一样地尽力演好。”

  “就算是龙套也一样?”

  “是。”唐若遥目光坚定。

  “那你为什么要多此一问?”秦意浓似笑非笑。

  “我……”唐若遥低头认错,诚恳道,“是我虚荣心作祟。”

  “不,你没有错。不想演主角的演员才是不求上进。”秦意浓扶起她,唇角慢慢绽开一个笑,说,“所以我要你,演女一。”

  轰——

  唐若遥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倒塌了,只余下秦意浓最后这句话,呼吸加快,热血滚烫。

  ***

  冷杰,业内著名导演。他的女主角不是那么好当的,秦意浓的面子只够给唐若遥一个试镜的机会,想带资进组也行,但目前的唐若遥还没有那个分量。

  秦意浓叮嘱她不要将消息透漏给任何人,私下给她进行有针对性的表演训练。

  她没有教唐若遥表演技巧,技巧是死的,因人而异,过于熟练的技巧会阻碍演员自身的发展。唐若遥表演的情感丰沛远胜于她的技巧,通俗的来说叫共情能力,能够极大程度带动观众的情绪,这种天赋可遇不可求。

  正巧,秦意浓也是重情感大于技巧的演员,她早期拍电影,都是依靠勾起自己记忆深处的各种情感来进行表演的,她指导起唐若遥,可谓游刃有余。

  唐若遥学得也很认真,布置下去的表演作业完成得又快又好。

  她对秦意浓越发地感激,实在无以为报,便主动过去给秦意浓“吸食阳气”。

  秦意浓第一次被她抱住,整个人僵得像根木头,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才好。

  “你……”秦意浓手举在半空,滚了滚喉咙,说,“先放开我。”

  唐若遥乖乖地噢了声,在女人面前站直了身子,目光清亮地看着她。

  秦意浓默了默,问:“你洗澡了吗?”

  唐若遥眨眼间消失,回主卧洗澡,换了身睡袍出来。她在秦意浓跟前张开手,秦意浓将她拥入怀里,闭上了眼睛。

  两人都很享受这个温情的拥抱。

  那天她们俩在客厅中央抱了很久很久,有什么东西随着距离的消失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受阳光雨露,亟待长成参天大树。

  ***

  表演小课,任课老师单独表扬了唐若遥,眉开眼笑,简直掩饰不住满意。

  同学们或嫉妒或羡慕,下课后过来和她交流学习,唯有霍语珂走到被同学们围住的唐若遥身边,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同学们忙去看唐若遥,怕她尴尬,唐若遥却始终表情平静,跟没听到似的:“我们继续。”

  回宿舍的路上,文殊娴勾着唐若遥的胳膊不放,道:“你是不是偷偷去庙里开了光,怎么突然就把我们甩出一截了?”

  傅瑜君好笑地提醒她道:“物件才能开光,人是不能开光的。”

  文殊娴大喇喇说:“差不多差不多。”

  说说笑笑地回了寝室,唐若遥收拾东西打算出门,说:“去朋友家。”

  文殊娴摆摆手,已经连问都懒得问了。

  崔佳人从床头钻出一个头,道:“你们说,唐唐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个田螺姑娘吧?所以演技这么突飞猛进。”

  文殊娴道:“田螺姑娘会教人演戏?没听说过。”

  崔佳人哦一声,将头缩了回去。

  唐若遥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步子越来越快,进了小区几乎要跑起来。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亮起来的灯光把女孩的世界也一并照亮了。

  秦意浓偏头看过来:“今天回来得挺早。”

  唐若遥面不改色道:“提前下课了。”

  秦意浓嗯声。

  唐若遥去洗了脸和手,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里面的字迹秀逸风流,自成风骨,她递到秦意浓跟前,说:“这是我的读书笔记。”

  秦意浓腹诽了一番她的字,耐心地一行行看过去,道:“不错。”

  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秦意浓不要求她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看她的态度。她的态度向来很好。秦意浓和她讨论了几句,便交还本子,神情里透露出几分疲惫,说:“我有点累。”

  言罢靠在卧榻上倦怠合眼小憩,她不睡着,就是迷迷蒙蒙地打瞌睡。

  唐若遥退开,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咬了咬唇,上前给她捏腿。

  秦意浓动了动小腿,不太习惯,但她实在累得很,透着凉意的手指缓缓地轻柔按着,缓解着酸麻的小腿,好受许多,她便没挣脱,安生受着了。

  “有事?”秦意浓眼皮半阖,察觉到女孩的欲言又止,懒洋洋地问。

  “那个……”唐若遥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眸,专注手下腿部的经络,嗫嚅半晌,轻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她们俩认识这么久了,成天“你”“您”的,至多教她的时候喊她一句“老师”,都不是什么合适的称呼。

  秦意浓依旧没抬眼,但她的神情好像是在思考。

  过了片刻。

  唐若遥看到她搭在腰腹的食指动了动,在夜色里好听得宛如天籁的声音说:“叫姐姐吧。”

  唐若遥手指一抖,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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