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手机像催命似得响起。
他睁开双眼，看到上面闪烁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冷冷地接起：“说。”
“想你了。”那侧，是男人带笑的声音，“出去玩不，我找了几个妹妹，还是老地方？”
“不。”
“算了，实话跟你说吧，你之前不是想找那个叫屁墩儿的人吗？我给你找到了，不过这屁墩儿我谈不下来价格。”
“我要你何用？”
“哈哈哈哈。”
“废物。”
“我最讨厌我老大骂我废物，别骂了，走呗。”
苏星宇天生乐观，面对什么事都是积极的态度，明明人生一团乱麻，也能把一切过得很好。
厉司南有时会羡慕他这样的性格，但更多时候却觉得，宁愿多骂两句脏话。
他与苏星宇，就像是，一个人身体里的两种不同人格。
几乎相同的境遇，几乎相同的情绪。
却呈现出决然不同的两条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见厉司南还是不说话，苏星宇叹了口气：“南哥，走呗，屁墩儿手上那货你一直想要，我们给它整过来。”
厉司南点了一根烟：“不要也无所谓。”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批货里有刻瓷，而且是古董刻瓷，本来是要给傅家送过去的，你看我们……”
“走。”
“哈哈哈。”苏星宇笑得爽朗，“我就知道你会跟我走的。”
苏星宇知道，如果自己一开始就把所有话说了，厉司南肯定不会去，他会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拒绝所有事。
但是只要一点一点、一次一次跟他提，他心中‘去’的这个念头就会一点点叠加。
这么多年了。
苏星宇都快习惯了。
他一脚油门，一路飚飞来到了厉司南的门下。
苏星宇摁下门铃，刚想非常热情地喊一句南哥，就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女生。
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又破又大，将她整个身躯都遮盖住。
她乖巧地站在那，眼睛极其水灵。
“你是……”
“我是简瑶，我们之前见过。”简瑶将门彻底打开。
苏星宇从外面走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飘窗上的厉司南。
厉司南已经换上了风衣，他一条腿微微弯曲踩在飘窗上，另一条腿慵懒随处摆放。
身侧的烟灰缸里，烟头已经满溢，可他指尖还夹着一根。
不算大的方形玻璃杯里，放着一颗冰球，淡淡的威士忌只是铺了个地。
苏星宇走了一些路，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不远不近处。
他就那么陪着他。
好像下一秒世界末日，都跟两人没关系。
“简瑶。”厉司南慵懒又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烟熏后的沉闷，“去换衣服。”
“哦，好。”
简瑶乖乖走进房间里，苏星宇还是陪着厉司南。
他没说一句话，但是眼睛红了。
厉司南没去看苏星宇，冷冷笑着骂了句脏话：“哭什么。”
“你不开心，我会痛的。”
苏星宇这才抬步，走到他身侧，在他对面坐下。
他拿起他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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