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珩紧抓着窗沿的手松开：“第二个呢？”
“第二个则更简单，不要出现在慕念的世界里，他会给你找最适配的联姻对象，厉家出三个亿，婚礼也好，顾家也好，保你风风光光。”
顾聿珩笑了起来。
他先是很小声很小声地笑，渐渐的，他笑得眼泪都往外飙。
顾清雅担心他，忍不住上前扶他：“聿珩……”
“我是不是要谢谢慕念，我护了她十几年，终于换来了三个亿和一场盛大的婚礼？我是不是该去找她，跟她说，你放心我会用这三个亿让顾家变得强大，以后我们分道扬镳好自为之？”
“聿珩，厉司爵的态度很明显了，要么你拿补偿不再接触慕念，要么你自己凭本事拿下慕念，厉家没有觉得你付出的感情是累赘，他们……”
“你帮厉家说话，我能理解，毕竟你爱慕厉司爵。”
顾清雅面色瞬间一白，她双手垂下，整个人像是失去气的气球一样没有任何活力。
顾聿珩缓缓撑着窗台站起来，他眼底的冷雾，冰寒彻骨：“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你们希望我选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们吗？如果我们想劝你回头，早就劝了！”
“所以，我现在要继续去追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顾清雅顿时一噎。
这个选择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不管是维持自我还是拿补偿，顾聿珩都不亏。
可是。
如果顾聿珩既不想拿厉家一分钱，也不想放弃慕念，更不想继续追下去，他想等一等再做决定，缓一段时间再出现在慕念眼前，如今的两个选择，就会成为他的枷锁。
顾清雅吸了吸鼻子：“厉司爵也没有让你现在就选择，他说随时都可以和他联系……”
“他很爱慕念，可是你们真的不够爱我，清雅，你跟爸妈只是害怕，我像之前一样，血淋淋地躺在浴缸里。”
顾清雅顿时抓住顾聿珩的双肩：“哥！”
顾聿珩笑笑：“从你们逼死小白的那天起，我就想过你们真的会祝福我和慕念。”
“哥，我们真的是为你着想，不然厉司爵告诉我们的消息，我们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们真的有悔改？我们……”
“我说了，你们所有的改，只是为了我不死，至于我活成什么样，你们并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小白已经死了，他不可能活过来了，但是慕念还活着！”
顾聿珩一下沉默了。
他清冷的眸子，对上窗外冰冷的月光。
“那么，你们就去告诉厉司爵，我不会要厉家一分钱，顾家也不会要厉家任何帮助，这就是我的选择，你们帮我转达吧。”
顾清雅呼吸一沉，不禁握紧垂在身侧的手。
她没想到，顾聿珩真要放弃这么好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为什么顾聿珩不要？
万一，拿到这三个亿，顾家就能再进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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