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居冬半夜发烧,披了件外套趿着拖鞋来到了小居冬的房间,看着床上烧的小脸通红,嘴里还在嘟囔着雌父的小孩,不知不觉将他跟记忆中的影子重合了,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坐在床边将小孩抱在怀里,烧的迷糊的小居冬感觉到有一双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跟雌父小时候哄他的时候一模一样,便一个劲的朝居寒怀里拱。
居寒都快被他拱下去了,这时科尔推开门端着一碗药过来了,居寒示意科尔将药给他,科尔此刻也不顾什么雄尊雌卑了,一颗心全挂在居寒怀里的小孩身上。
“冬冬,张嘴。”居寒将碗口抵在苍白起皮的小嘴边,温柔的哄着。小居冬只觉得这声音真温柔,便顺着这道声音张开了嘴,瞬间苦涩的中药味在口中蔓延。
太苦了,居冬的小脸都忍不住皱成了一张包子脸,原本张开的嘴也立马紧闭如刀枪不入的城墙,任居寒再怎么哄都不再张嘴。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了的,这是居寒多年来从小孩子身上总结来的经验。一手揽着居冬一手捏住小嘴强迫打开一道小缝,居寒一鼓作气将剩下的药汁倒进去。
一旁的科尔连忙将碗拿过来,洗干净放回原处。
喝完药,在居寒的拍打下小居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嘴里也不在呓语着雌父。居寒轻轻将他放回床上,在床边静静守候着。
科尔送完碗回来发现雄子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看着兄弟两人互相依靠的场景科尔心中连日来的担忧也放下了,看来自己不用担心小居冬以后过得不好了。
自从好友将居城刺死,他一直在担心小居冬。虫族规定,雄主死后他们这些无虫崽的军雌要重新返回战场,为国家效力。而身为萨茵雌子的居冬到时候肯定会受萨茵牵连而不会有好下场,但现在居寒雄子改变了,他相信,有居寒雄子在,小居冬一定会平安无事。
科尔走上前将靠在床头睡着的居寒摇醒,“居寒雄子,您回去睡吧,冬冬这边我来看。”居寒见状点点头,没推辞,关键是如果他在这,科尔肯定得在旁边站一晚上。
因惦念居冬的情况,天刚亮的时候居寒就起了。居家房子一共有三层,一楼是雌子跟雌奴住的,二楼是雌侍跟雌君所住,三楼则是雄虫们居住的,几乎所有的虫族所安排的都是如此,将最高最好的献给雄虫。
这就像是虫族社会一个小小的缩影——雄虫在虫族的地位之崇高。
去往居冬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几个亚雌,在虫族操持家里家务的都是他们,见到居寒,这些亚雌全都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低着头向居寒问好,居寒也急着去看望居冬,什么也没说。
这些亚雌待他走后自会继续工作,他也不想在这个家里表现的太过标新立异,只能让自己尽量贴合原主的性格。
来到门口,居寒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
“冬冬醒了吗?”科尔让到一边给居寒让路,同时对居寒摇摇头,“还没。”昨晚小居冬烧的实在是厉害,按理说一副药下去就该醒了。
虫族的退烧药是特效药,服下去两个小时差不多便能好,可小居冬直至天亮烧才刚退下去一点,至今还没醒,科尔正准备再去给他吃一副,就听见了敲门声。
居寒来到床前探手试了一下温度,已经不怎么烫了,这时候床上睡着的小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居寒跟科尔见到小居冬醒来,脸上一片喜意,特别是科尔,“冬冬,你可醒了,吓死科尔叔叔了。”
小居冬刚醒来懵了一瞬,就对上了两双关切的眼睛,不明白哥哥跟科尔叔叔怎么全都守在这,想开口却发现嗓子干涩的说不出来话,居寒心领神会将旁边放着的水拿给居冬喝了一口。
像久旱甘霖的大地一样,几口清凉甘甜的水下肚,缓解了那股干涩,居冬开口,“哥哥,科尔叔叔,我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发烧了知不知道,烧的特别厉害,嘴里还一直叫雌父,可把叔叔和你哥哥给吓坏了。”小居冬看着两人眼底下面的乌青,知道哥哥跟科尔叔叔因为自己没睡好,难受的不行。
看着没精神的小居冬,居寒伸手摸摸那睡得乱糟糟的头,担忧道,“冬冬,还难受吗?”小居冬抬眸看向居寒,半晌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没说话。
这反常的模样让居寒跟科尔一愣,尤其是科尔,小居冬以前也生过病,但绝不像现在这样无精打采,还不想说话。
居寒其实大体能猜出来是因为什么事,毕竟下午小居冬听到萨茵的事时反应太平静了。心里揣着事情,大人都不好受,更遑论小孩子呢。
这事情长时间憋在心里,怕是能把人给憋坏。卂渎妏敩
居寒将小居冬从被子里掏出来,让他坐正,而自己也坐在床边跟小居冬面对面,“冬冬,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因为雌父的事情不开心了。”居寒直视着小居冬的双眼,像是能看穿小居冬的心中所想。
小居冬眼神闪躲了一下,最终在居寒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嗯了一声。
“跟哥哥说说为什么?”
小居冬两只小手交织在一块,一会右手捏下左手,一会左手掐下右手,良久才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要不是因为我,雌父也不会杀死雄父,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我保护不了雌父,都是因为我,雌父才会死。”苍白的小脸满是泪痕,言语间满是自责,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这小小的身子,如何能承担的了这份罪责。
他发现,小居冬不仅跟他小时候长得像,而且连际遇都很像,看来都是缘分,一时间,对居冬的怜惜更甚。
居寒还没开口说话,科尔就已经冲上前来一把将居冬抱在怀里,哽咽着,“你这孩子,怎么会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萨茵不是你害死的。”小居冬听到这话,小手攥上科尔背上的衣服,来回反复的问,“真的不是因为我吗?”
科尔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不是。
待两虫情绪稍微平静下来,科尔松开居冬,拭去自己与居冬脸上未干的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居寒看过去,他真是失态了。
“冬冬,你想不想知道雌父葬在哪?”这话一出,两虫的目光瞬间望向他。
科尔吃惊地问,“雄、雄子,萨茵不是被火化了吗?怎么可能...”会有葬的地方?
居冬是幼儿园的学生,自然知道虫父对虫族的概念,雌父那张判决书他也看过,知道是什么意思。
顶着两虫疑惑不解的目光,居寒笑了一下,“我把雌父葬在大海里了,这样以后想念雌父的时候我们就去看看大海。”
“好。”居冬又重新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原来是这个意思,科尔看着居冬的笑脸想到这样也好。
想萨茵的时候就去看看大海,萨茵肯定也会在大海的某一处看着这两个孩子吧。
一时间,屋内横扫之前低落病恹恹的气氛,欢乐起来。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在虫族教书育虫更新,第18章 发烧(下)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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