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热闹归热闹，没敢打扰高三毕业年级。
赵西西指着窗外的张灯结彩，“全校上下洋溢着庆祝之声，唯独避开了高三楼。”
徐芷翘“啧”了声，“别不知好歹了，抓紧时间写点儿题吧。没看刘棠雪都学哑巴了吗？”
被cue到的刘棠雪抬眼茫然地看看他俩，又低着头继续算题。
徐芷翘：“得，真哑巴了。”
虽然他和a大签约降至本一线录取，但他当初搞竞赛是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课内实在落下太多，尤其是语文和英语这两门最不擅长的，补起来还真不少。
经过差不多两个月的适应，桑榆又找到点当初拼命想考年级第一的节奏了。
不过到底是不如一直卷高考的学生，截至目前为止，她最好的成绩还只是年级第五。
也有人问过她，都保送了何必再回来吃高考的苦？真有那么想体验完整的青春，只要考试那两天来意思意思一下不就好了？
桑榆答曰：“你懂什么是卷死自己的快乐？”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正儿八经的答案应该是，想永远把选择权攥在自己手里。她希望最后不管是踏上前路还是回归退路，都是自己从心的选择。
——
亚赛结束那天，一行人落地京城以后，马上有媒体和知名竞赛机构联系采访。
带队教练倒是没有强制要求所有人都参加，但也象征性问了几句。提醒那些有意愿接受采访的学生一些注意事项，便也没说什么了。
各回各家。
沈禅直接买了回颂城最近的航班，上飞机前也没告诉任何人，想着是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去找桑榆，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才下飞机拿了手机一看，
您的好友【游刃有鱼】发来一条消息。
【游刃有鱼】：今天回来？
沈禅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握着手机在笑。
【shen】：桑大师，夜观天象算过了？
【游刃有鱼】：？
【游刃有鱼】：这还要算？学校的喜报、横幅就差贴学生脸上了。
【游刃有鱼】：我又不瞎。
【shen】：噢。
【shen】：真相果然比想象的残忍。
高三最近抓手机抓得可严了，桑榆也是趁着课间趴一会儿的功夫偷偷摸摸在这发消息。
一只手按键盘，按得大拇指发酸。
【游刃有鱼】：别贫了。
【游刃有鱼】：打字很累的。
满心期待见面的沈禅：“——”没爱了。
论女朋友太铁石心肠怎么办。
论异地两个月，女朋友开始对浪漫过敏怎么办。
【游刃有鱼】：你什么时候来？
【shen】：你别等了，我直接去教室。
他发完消息便跑着去路边拦了辆出租，直奔实验本部。
去见你，我要用跑的。
果然也没让桑榆等太久，一节课的时间，正巧在下课铃响起之前抵达一班教室。卂渎妏敩
徐芷翘正拎着水杯问桑榆去不去打水，忽的一顿，表情有点惊讶，下巴冲门口的方向努了努，示意她去看。
高三课间的班级，总是安静的不行。
桑榆回过头，沈禅站在教室门口，单肩背着个包，穿一身黑，与走廊经过的校服党形成鲜明对比。
他还真是直接来的，都没回家。
对上她的眼神，有点疲倦，但是温柔。两人隔着这段距离遥遥相望，没来由的互相笑了一下。
徐芷翘自觉地朝后门走，顺手提溜走了桑榆的水杯，小声嘀咕，“有异性没人性啊。”
桑榆放下了手里的笔，起身出去。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祝贺的话当作开场白，但耳畔偶有微风过，发丝轻描淡写地拂去掠来，挠得人心痒难耐。
好吧，她有点想抱他。
可惜这里是教学楼，班级门口。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笑出声，反正笑声起起伏伏，喜提班级里补觉大军的投诉。
“谁tm在门口笑啊笑得！不知道高三生的课间有多珍贵吗！”
桑榆吓了一跳，下意识拉着沈禅的手给人带天台去了。
天台的护栏很高，网格状。桑榆一时玩心大发，握着少年的手一下戳进一个方块格子里，又没忍住笑出声。
沈禅微微垂下点眸子，视线落在桑榆握着他的手上，掩藏住里面的情绪，“这么开心的？”
天台风大，五月初的颂城尚且不热，如此便把她的手指吹得带着些凉意。沈禅轻轻挣脱开，在桑榆不解的表情里反握住她的手。
侧过身看她，轻声道：“瘦了点，也长高了些。”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缓，传至桑榆耳边时，便像是夹杂了一缕微风，连带着那飘来飘去的头发丝儿一起，勾勾她的下巴，痒意蔓延到了心坎儿里。
“男朋友。”
桑榆喊他。
“嗯，我在。”
她眨了下眼睛望过去，四目相对，沈禅在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中看出一点儿眷恋。
“好想抱你啊。”
说着便打算将手从网格里抽离，转过身去抱抱他。
结果……
手卡住了。
桑榆使劲儿拔了两下，手腕处都蹭出两道油漆印子来，她和沈禅的手仍旧死死地卡着，铁丝网格，纹丝不动。
桑榆生无可恋，“完蛋了。”
沈禅真不想笑，但确实忍不住，怕桑榆觉得不好意思，还极其给面子地偏了下脑袋，才闷闷地笑着。
桑榆：“别笑了，我一会儿还得上课诶。”
沈禅收拾好表情，想了片刻，“要不，打给消防员叔叔？”
“你多大？”
“18。”沈禅懵了一下，“怎么了？”
“我多大？”
“快18了。”
桑榆很无语，“我们是18岁卡手，不是8岁卡头。”
真要叫消防员叔叔来，先不提社死不社死的事儿，多冒昧啊。
她坚决不能同意。
沈禅也尝试着抽了抽，确实拿不出来，有些奇怪地问，“你到底怎么给戳进来的？”
桑榆也很懵逼，她就那么随随便便一戳，谁知道还真就给戳进来了？
谁又知道居然还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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