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厨鬼经理上下打量女孩鬼接话道：“不顺路。”
“原来不顺路啊，我还想着有个伴能跟我一块去呢。”
“......”
等候十分钟，404路公交车总算来了。
车身外那一层蓝漆大面积掉落，露出银灰色镀层，车内前侧收币桶碎了好几道裂口。
导盲犬拉着盲鬼女孩率先上了车。
后厨鬼跟在身后。
女鬼司机脖子很长，双眼发直盯着前方。
司炤面无表情打量了女鬼司机好几眼，这才抬脚上车。
陈森恩和宁轩紧随身后上车。
车内老年专属座位区，坐了几只面色发青的老年鬼。
它们直勾勾看着新上来的三个人类。
有老太鬼嘴角不断往下滴血色口水。
其中一只没有鼻子的老头鬼，嘴里发出森然奇怪的笑声，它开始自言自语，手臂胡乱摆动。
碰到前面大妈鬼的帽子时，一把拽开丢掉，并伸手抓住前面座位大妈鬼的假发。
“.....”
“抓到喽，嘿嘿。”
这一举动，像极了精神病患者。
大妈鬼摸了摸半秃的头顶，尖叫出来。
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转身捅进无鼻老头鬼的脑门里。
“该死的疯子，你还老娘的头发！”
又给了几刀，“咚！”
无鼻老鬼头颅滚落。
宁轩捂住嘴，抢先坐在后座区后厨男鬼经理身旁，冲他讨好无声一笑。
在他看来，身边这只鬼比起车内其他陌生鬼要安全的多。
陈森恩看着滚在脚边的头颅，对上老鬼头的双眼，呼吸一滞，连忙抓住身旁的司炤。
司炤倪了他一眼，不是都已经经历了几场游戏副本了么，这点小场面还害怕？
还能不能行？
他抬脚将这颗头颅踢到原身旁，无视那几只鬼充满恶意的目光。
来到后座区，四下打量，目光落在后厨鬼斜后方一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座位，刚要走过去坐上。
这时，公交车突然启动。
车身剧烈晃动，陈森恩刚准备上台阶，不慎一脚踩空绊倒在地，痛呼出声。
“嘶......”
反应过来时，连忙闭嘴，咬紧牙关按住扭伤的右腿，扶住就近一个空座位，颤颤巍巍爬坐上去。
司炤身子左右晃动，一把抓住身旁一个椅背。
“咔嚓”一声，椅背破裂。
“......”
他低头望着眼前已碎成数块裂片的破烂座位，无语摸鼻。
导盲鬼犬，不断扯动绳索朝司炤凶狠乱吠，要不是那女孩拽着绳子，估计下一秒，它便会扑上来张嘴撕咬。
公交女鬼司机伸长脖子，脑袋转到司炤身前，阴声提醒道：“这位乘客请管好你家的狗，不要影响到其他乘客。”
盲眼鬼女孩忙拉回自己的狗，抬手撸了撸狗头，安抚它坐下。
公交车依旧在剧烈晃动，前后摇摆。
感觉下一秒就要彻底报废。
“？”
眼瞎了？
他有养狗？
看出司机女鬼当前的等级，红衣厉鬼中级。
正常的情况，他肯定能打的过。
但，现在情况有点不正常。
司机女鬼的脑袋绕着司炤的身体转动一圈，那双往仿若得了甲状腺疾病，外凸格外夸张的眼球左右摆动。
见司炤一直沉默，站在原地宛若雕塑。
盯着他看了数秒，这才缩回自己的脑袋，继续操控公交车。
这次总算平缓了许多，司炤坐到陈森恩身后。
刚坐下便听到一阵强烈的抗议声，“喂，你眼瞎啊？看不到这个位置已经有鬼坐了吗？”
“？”
嗯，看到了，这个座位上附了一只没什么能耐的鬼魂。
略微撅起臀，掏出一张符纸放在座位上，再次坐了上去。
“......你！”
方才那一道声音瞬间没了。
司炤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舒了一口气，看向车外。
外面依旧雾蒙蒙的，空中似乎有几个不断移动的黑点？
司炤凑近车窗斜仰头朝上空方向看去。
那几个黑点越来越大，大到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们的外形。
那是五只巨型乌雀，体长约成人手臂大小，眼珠暗红，喙黑且弯曲，其长度与爪子相近。
空中传来乌雀难听的啼鸣声，它们似乎发现了司炤，从半空中快速俯冲过来，啄击玻璃。
而被叮啄的这块玻璃，正是两人目前所坐的位置。
陈森恩脸色刷一下白了，左看右看，最终将手中的肥料袋顶在头上，半弯腰身俯涨红着一张脸，憋屈的爬着。
这个姿势实在不好受，这一举动，右脚的伤更加疼了几分。
“碰。”
车窗被乌雀爪子抓破一个窟窿，一只乌雀从“洞口”欲要钻入，直冲司炤面门。
他不闪不避，吐了口唾沫，举着宿铜镜扇了过去，乌雀眼珠逆转，两只爪子冒着黑烟，跌落在地。
其他四只乌雀争先恐后往进钻，司炤打了个哈欠，举起镜子轻飘飘连拍四次。
耳边瞬间清净了不少。
鬼司机依旧“平缓”驾驶，这边的动静似乎没有引起它的注意。
前面那几只老年鬼扭头冷冷注视着他。
司炤面无表情，摸索着镜面，无视它们的阴森小眼神。
再次扫了一眼窗外，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建筑物，索性闭上眼，闭目休憩。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公交车的提示音：新荷村站，到了，请带好您的物品尽快下车。
再次睁开眼，便看到那个眼盲鬼女孩牵着那只长相磕碜的犬下了车。
司炤看向车窗外，对上一只白内障裂口女鬼，它满嘴血沫，嘶吼恐吓。
毫不犹豫拿起镜子给了她两大嘴巴子，裂口女鬼吃痛发出一声惨叫，倒退几米，捂住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不敢在上前叫嚣。
前车门再次打开，上来一对母女。
第三次见面了，这小女童嘴里还在吐血，走一步，吐一口。
长相极为清秀的少妇女鬼，今日穿了一件酒红色吊带连衣裙，脸色似乎比上次见好了几分，身形曼妙，宛若一只娇艳的红玫瑰。
她牵着小女童的手，左右打量。
“妈妈，香香，好像是那个服务员哥哥哦。”
司炤拿开遮住半张脸的镜子，冲少妇女鬼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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