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情,我只是可怜他。拜堂成亲第一天我就要跟他……对了哥,你看看怎么能把我们分开?嗯,和离对我名声也不好,最好是我休了他。你帮我想想办法,看见他就烦,长的跟块黑炭似的。”xündüxs.ċöm
杜畿颇为玩味的看着杜婉儿,这个妹妹虽然庶出,但是与自己从小就无话不谈,她的脾气秉性自己还是了解一些。只是今天杜婉儿对周元福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情让他很诧异。
“此事确实有失妥当,当日我收到叔父寄来的书信,也曾劝阻过,可惜来不及。我们杜家家世清白,为一点钱财就将你嫁给匪人,真的是,真的是……”
杜畿终于也没有把家门不幸说出口。
“你不会是真喜欢他了吧?”
杜畿见杜婉儿心不在焉,所以试探的问道。
杜婉儿羞红了脸,但依旧倔强地说道:“就他这长相,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那就好,我见你喝他杯中残酒,所以才有此问。”杜畿点头道。
杜婉儿一听脸更红了,“那时候我见你们两个吵架,也没想这么多。再说喝半杯酒算什么,你的剩酒我也能喝啊。”说着就要拿杜畿面前的半杯酒,杜畿忙用手拦住。
“好了好了,若是与他分开倒是不难,这次他去贼军营中,若是死在那里,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杜婉儿一听又急了,“哎呀,这怎么能行,能不能不让他死?我可不是说护着他,这个人吧,其实也挺有意思。别看他长的黑但是说话文绉绉的,也不像你们这些大男人这么严厉,尤其是不像父亲对待我的母亲,他能平等的待我,一般的时候即使我故意惹他,他也不恼。他还蛮守规矩的,这一路上他都……”
杜小娘子一时说的痴了,又突然醒悟过来,遮掩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休了他啊?哼,第一天竟然说要给我写休书,我也羞辱羞辱他。”
“休了他?这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说呀,什么办法?”
“义绝!此人黄巾贼出身,我断定其贼心未改!只是现在装模作样,有朝一日他大权在握,定然会反叛朝廷,那时候婉儿就可以跟他义绝了!”
杜畿冷冷的说道。
杜婉儿顿时大惊失色!
……
张鲁营中一片愁云惨淡。
“来来来,众位莫要愁眉苦脸,咱们先喝一杯。”张鲁举杯说道。
“我也敬各位首领一杯。”张卫也附和道。
阎圃叹息一声说道:“今日我率的部众折损颇多,这酒实在是喝不下去啊。”
朴胡与杜濩两位蛮人头领倒是满不在乎,“喝,喝,今日不醉不归。”
阎圃见此不禁眉头一皱,“鲁天师,这些时日都是我们鬼卒冲锋在前,是不是也该换换人了?”
张鲁闻言尴尬的笑笑,“阎祭酒,非是我不派巴族勇士攻城,只是这巴族勇士善于野战不善攻城啊。这城池旦夕可下,有劳阎祭酒明日再攻一次,我这里敬你一杯酒,恭祝你明日旗开得!若是攻下城池,阎祭酒当为首功!”
阎圃也不好意思驳了张鲁的面子,于是端起来喝了一杯。
“这几日的鬼卒的损伤鲁天师也清楚,今日对方又来了强援,而且这新来的援军全不似守军那般懦弱,今日一战的损失几乎比前几日加起来还要多。若是明日再攻不下,我劝鲁天师还是早做打算。”
张鲁闻言微微感动,这阎圃也算是个实在人,虽然年轻但是头脑灵活。若是能把此人从张修那里挖过来,那么以后也是很好的帮手。
“多谢阎祭酒提醒,若是日后我有幸做汉中太守,汝当为功曹!”
张鲁抛出了诱饵。
功曹主管全郡官员的选拔任命和考核,相当于一国的宰相。阎圃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这治头大祭酒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教内的职务,而且教中有二十四个治头大祭酒。而功曹就不一样了,功曹乃是堂堂正正的官员,一心建功立业的阎圃已经对这个诱饵有些心动了。
“我何德何能能担任功曹之职?鲁天师莫要拿我开玩笑。”
阎圃虽然心动,但是自己也有自知之明。
张鲁见阎圃果然心动,心中不由大乐,这汉中眼看打不下来了,若画一张大饼就能收阎圃之心的话,那就太划算了。
“阎祭酒太过谦虚了。此次偷袭汉中,一路上你的所作所为我皆看在眼里,无论是筹划方略还是管理鬼卒,你做的都很出色。你现在就是年轻一些,假以时日必是宰相之才。”
张鲁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阎圃的神色,见阎圃对自己的话特别受用,张鲁更是放心。
“这五斗米教原本是我爷爷创立,在我父亲手上发扬光大,父亲仙去后,师叔只是代掌教权。阎祭酒虽然入教时间不长,但终究知道这些过往吧,所以这五斗米教的教主之位最终还是我的。”
“若是阎祭酒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以两代天师在天之灵发誓,我若得汉中,必以阎圃为功曹!”
张鲁所言字字诛心,阎圃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多谢鲁天师厚爱,阎圃愿为鲁天师效命!”
张鲁哈哈大笑。自从张修派阎圃来后,张鲁坐立不安,知道此人肯定是张修派来监视自己。今天终于收揽阎圃之心,怎能不开怀。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外面一名女子的声音传进来。
张鲁闻言心中一惊,忙迎出去,一看果然是母亲卢全来了。
“母亲怎的至此?”张鲁将母亲接到帐中。
其余人一看鬼母来了,都一一行礼后退了出去。
“自你走后,我始终放心不下,所以就向老贼请命来助你一臂之力。”
“老贼这就让你来了?没有为难你吧?我们都在汉中他能放心?”张鲁皱眉问道。
“哼,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的几个弟弟,还有姐妹姑姑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在他眼皮底下。他也希望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下汉中,到时候直接来率大军前来接管。”卢全冷笑道。
“这老贼如意算盘打的还挺好,我看咱们也别打这南郑了,反正也打不下。咱们有这些蛮人相助,而且刚才大哥又收服了阎圃,不如回军,直接干掉老贼岂不更好?”张卫跃跃欲试地说道。
张鲁道:“二弟,你就是太心急,这样毛毛躁躁的除不掉老贼,反而容易被其所害。”
当下大略的将现在攻防形势,特别是今日攻城之战的情况与阎圃投靠之事讲了一遍。
卢全听完皱眉,“按你所说,这汉中我们是打不下了?”
母子三人正在叙谈,忽听帐外一个鬼吏大声喊道:“鲁天师,属下有要事要禀报。”
“何事啊?”张鲁闻言出帐。
“我们遇到了一个奸细,他自称是您的,您的师叔。”鬼吏结结巴巴说道。
“混账,我师叔是教主,教主你难道不认识么,教主亲临了?”张鲁大吃一惊。
“不是教主,是一个年轻人,他自称你的师叔,还说是城里派来谈判的。”
“混账,这种说客直接处决了不就行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张鲁放下心来,怒气冲冲地说道。
“此人手拿一根法杖,有天雷之威,我们很多兄弟都被他放倒了。他自称雷公将军,所以属下未敢自专。”
“还有这等事?你去将他请到帐中吧。”张鲁想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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