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肌肤被羞红染尽,压着跳动到嗓子眼的心跳声,轻声说着:“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君不言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眩晕之中,耳朵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只有脸上那残留的触感,心如擂鼓,咚咚作响。
苏妗看着男人愣神的模样,原本还有些羞涩的紧张,现下也消退了许多。
攥了攥手,上前两步,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君不言,你说话啊。”
软声娇语,顾盼生姿。
君不言喉咙上下滚动,原本木讷的眼神逐渐有了光彩,只是有些幽暗,低头看着身前的女孩。
目光逐渐下移,最后定格在那娇艳的樱唇之上。
轻触即离,却让人升起无限旖旎的心思,和意犹未尽的渴望。
“妗妗,你怎么这么乖。”
君不言将女孩搂过,长长地叹息道,紧紧地抱在怀中,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情动中夹杂着无奈,只得在女孩的耳边故意作乱似的沉声私语。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若即若离,女孩的脖颈和耳根顿时泛起粉色。阳光的照耀下,细小的绒毛都竖立了起来。
君不言闭上眼睛,用理智压制着情欲的翻腾,渐渐平息下来。
苏妗察觉到男人与往常不同的异样,也只得老老实实地被他抱在怀里。
耳边有些瘙痒,苏妗抿紧了嘴巴,两腿发软,眼眸中带着水光。
只得依靠在男人的怀中,怕自己跌落下去。
良久,君不言睁开眼睛,只见一片清明,再无半丝情欲。
感受到怀中极为乖巧的女孩,嘴角微微翘起。
“妗妗以后可莫要如此折磨我了,再有一次,只怕是魂都没了。”
声音还有些沙哑,配上那低沉却不厚重的声线,撩人极了。
苏妗有些生气地咬了咬唇,从男人的怀中挣开,别开脸。
心中懊恼,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被美色迷昏了头脑,做出这等出格之事。
她素来是循规蹈矩的,毕竟身体受限,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要说顽皮,也只是在年幼时,对所有东西都抱着新奇的态度。
可是今日竟然主动去亲了个男子,即便两人已有婚约。
但是尚未成婚,此举会不会显得她十分轻浮?
苏妗原本不会考虑这些事情,只是这两日与君不言待在一起,心中便多了些别样的心思。
只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情,便有些患得患失。苏妗眉头微皱,她这样有些不对。
“妗妗?”
君不言看着出神的女孩,轻唤了一声。
下一瞬想要走近些,却被她抬起手,隔在两人之间。
“阿言,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君不言看着表情严肃,又恢复到之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模样,一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什么冷静一下。”
苏妗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以后我们不能经常见面,即便是有了婚约。但是来往过于密切,萧衡会起疑。再者说,我与你整日待在一起,心思总是会不由自主被你牵引。而且,你也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一拖再拖。”
君不言刚准备说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然后就听到了女孩接下来的致命一击。
“胡伯伯过两日便要施针,你总在我面前,我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疗养。”
君不言张了张嘴,话被全部堵了回去。
眼看着女孩理智从容分析利弊的模样,他心中实在气愤,于是凑上前,埋头在女孩的脖颈处咬了一口。
“你!”
苏妗没想到男人竟然会做出这般行为,一时不备,捂住被咬的地方,眼睛瞪得滚圆,愤怒地盯着他。
君不言更委屈,眼尾都染上了绯红,看样子是被气狠了。
面如冠玉,清冷如谪仙的男人此刻两眼婆娑,眼尾泛红,抿着嘴巴,不肯认输地看着女孩。
“妗妗,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想看见我。”
他心中一直都在害怕,害怕妗妗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又或者是一点儿都没有。所以才格外地粘着她,想时时刻刻摸清女孩的日常,看到她与宋知昂同行,便嫉妒地发狂。
他脾气不好,手段残忍,外界的传言中他就像是怪物一样。他还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欺骗过妗妗,他知道自己内心那些阴暗的想法,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生怕被女孩察觉到那可怕病态的感情。
看着两人之间愈发亲昵,他心中不知有多高兴。
可是妗妗突然的话,像是将他从编织的美梦中生生叫醒,重新面对无法确定的事实。
君不言强压着自己想将女孩打晕掳走的想法,定定地看向她。
苏妗有些惊讶男人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他似乎一直对她并不信任。
“阿言,你听我说。”
苏妗心中暗暗叹息,刚要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
“嗯,你说,我听着。”
君不言此刻就像是一个固执的驴,不听到回答绝不罢手。
“唉...”苏妗迟疑了几秒,走上前,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衣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雪白皓腕,还有那枚白玉镯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你没有丝毫情意,也不知道要怎么让你相信。”苏妗说到这里,脸上是真的疑惑,而后又说道,“这是你那日送给我的镯子,我一直带着,从未离身。其实刚知道你骗我的时候,我是气愤,但随后想想也无可厚非。况且你也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我或者苏家的事情,甚至舍命救了我许多次。”
君不言看着女孩手腕上的镯子,手握了握。
“我从未将这件事当作我们之间的隔阂。我心悦你,或许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可能是那日午后的书房,你在阳光底下干净舒朗的笑容,也可能是那日马车上,你怕我着凉为我暖手。这些你兴许都未曾注意的小事情,却如同羽毛一样,一片一片地飘落在湖面之上。起初尚无波澜,逐渐涟漪荡漾,直至如今湖面水波。”
苏妗一开始说出这些话还有些害羞,后面渐渐变得坦然。
事实如此,她早已心悦阿言。
君不言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眼中泪光闪烁,心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言,我心悦你,从始至终,不曾改变。”
嘭!
君不言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顺着那俊朗的脸庞,悄然滴落。
“妗妗,对不起。”
是他心胸狭隘,是他不曾信任过她,亦是他无理取闹。
“没事,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日后你若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也要与我说明,我是第一次喜欢别人,不知道要如何做,有时候也猜不明白你的心思。所以,你大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再怀疑我了。”
看着女孩坦然大方的样子,君不言心中简直愧疚到极点。
不断谴责着自己竟然会去怀疑妗妗,还用他那狭隘的想法去揣测妗妗。
苏妗看着男人痛心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爽朗地说道:“没事,以后注意就好了。咱们都是第一次,难免犯错,日后改正就可以了。”
君不言连忙点头,此刻已经是服服帖帖,为女孩马首是瞻。
“那我说的以后不经常见面,你可还有异议?”
君不言刚要摇头,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啊?”
这一下子也问住了苏妗。
她顿了几秒,想了想,说道:“这就快到春节了,春节前夜京城还有灯会节,不如我们那时再见?”
君不言觉得间隔时间有些长,但是想到自己方才如此自私的模样,又不敢反驳,怕女孩不悦。
于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好,那妗妗,你别忘了灯会节要和我出去啊。”
苏妗笑了笑,眼中也有了些期待。往些日子,他们家总是很难吃上一个团圆饭,今年总算都在家里。
灯会节她也未曾去过,不免多了几分期盼。
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
“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啊,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抓人啊!我家老爷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方淑华原本正在后院与一群夫人们赏花,聊些家常事。结果就听见前院嘈杂的声音,气冲冲地走出来一看。
便是眼前这官差凶狠拿人的模样,宋城躺在屋内养伤,也被拖着拽了出来,脸色苍白,看着奄奄一息。
方淑华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站在一边指挥的官差,涕泗横流地喊道。
哪里儿还有平日里富贵奢华的模样,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官差看了眼闹事的女人,厌烦地皱起眉头,抬手就将人甩到一旁。
“胆敢妨碍公事,来人,将她拉到一边去,打个五板子!”
“是!”
方淑华非但没有救下宋城,自己差点儿去了半条命。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娇贵。哪里被打过板子,即便不过五板子,也将人直接打晕了过去。
直到那看着凶恶的官差们离开,仓惶躲在角落里的下人们才敢凑上前。
将昏过去的方淑华拖进了屋里,被请过来一起聊天赏花的夫人们也都慌慌张张地离开,拿着帕子掩面而走,生怕与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不过是几瞬的功夫,偌大的宋府像是遭了贼一样,被人洗劫一空。门口聚集了看热闹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探着头想要多瞧瞧发生了什么。
直到大门关上,外面的人群还久久不散。
这种富人家的腌臜事,历来是平民百姓之间的茶余饭谈。所以不过多久,消息便传遍了各家各户。
宋府的二爷被官差拖走了…
宋府被官府查抄了…
宋家得罪了贵人,要完了!
…
谣言愈演愈烈,一时盖过了午时还在传播的幽国太子有断袖之癖的风头,成为京城第一八卦。
主要此事发生在许多家商户,都是平日里赫赫有名的富贵人家。
如今一下子有了这样大的动作,难免别人心生疑问。
正在书房内盘账的宋知昂听到宋城被官府带走的消息时,还怔愣了一瞬。
他刚刚离开,宋城就被带走了?
“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是,东家。”
赵掌柜心中是畅快的,当时宋城二房一家人连起伙来将公子赶出宋府,若不是公子才华横溢,如今还不知落得如何境地了!
宋知昂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盯着面前的花瓶,脑中疑惑不解。
他反复逼问却不曾让宋城说出半个字,看着当时那表情,宋城对于那背后之人似乎也极为害怕。
能做到如此地步,自然是位高权重之人。他原本以为是文家,现在看来似乎背后另有他人。
如今萧衡昭告天下,太后出宫为民祈福。实际上便是两方之争,太后落败,文家自然也随之势弱。
如此看来,宋城等为文家做事的人似乎是到了时候被彻查。但是为何宋城会在他说出文家时表现出讥讽?
似乎对于文家的下场早就有所预料。
-
“哪儿得的消息?”
君不言抬了抬眸子,眼神落在跪在前面的花妈妈身上。
花妈妈连忙说道:“今日胡族的十皇子与文家二公子在回芳阁用膳,席间所谈论的。”
君不言嗤笑了一声。
金炳善?就是那个说是突然换了魂子的人?他知道回芳阁背后的人是他?
君不言轻敲着木椅上的把手。
花妈妈低着头,后背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懈怠。
“找个人把文铭泽处理了,干净点儿。”
“是。”
花妈妈自然知道从今日文铭泽说出那番话时,便注定是个死人了。
所以她已经事先安排好,估计不过多久就能传出他暴毙的消息了。
花妈妈自觉地走了出去,将门掩好。
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端起笑容,又恢复到了八面玲珑的老鸨模样。
君不言却暗下了眸子,这个金炳善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不过,他作为参与的一方,是不是也该付出点儿代价?
君不言嘴角勾了勾。
“木石,去给十皇子送份礼物。”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催青苏妗君不言更新,第98章 我心悦你,从始至终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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