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知道。”老皇帝一点也不意外,好奇问,“是谁告诉你的?是高常,还是林柳?”
“为什么不是两个?”赵昭朝前两步,“兔死狗烹,没了我父亲,他们都不愿为你这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昏君效命。毕竟,敌人再可怕,也没有你暗地里下黑手来得危险。”
老皇帝冷哼一声,“怪只怪你父亲名声太盛,他打仗便打仗,为何还要多管闲事,广施善心?”
“一个打仗的竟然还学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施粥,救济难民,拿自己俸禄补贴烈士。”
“世人只知道他赵拓,而不知我孙武,这是何道理?”
“为人臣子,就该有为人臣子的样子。他任由那些贱民给他万民伞,任由那些贱民给他立碑,朝拜。若非他有不臣之心,他怎么会接受这些!”
赵昭气笑了,“说来说去,你不过是嫉妒我父亲罢了。他得到了你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你闭嘴!”老皇帝怒了。
“我说中了你的心思,你恼羞成怒了!”赵昭气势半点不输他。
“牙尖嘴利!朕不与你废话,今日找你来的目的是为了那两万骑兵。赵昭,那两万骑兵在哪里,交出来!”老皇帝开门见山。
“交出来?凭什么?”赵昭竖起五根手指,“连续五年,你拨给父亲的军饷,一年只有十万两!十万两,呵,连年战乱不断,十万两是够埋忠骨?还是能买几把刀?买几件盔甲?就是吃饭都吃不了几天!”
“你还敢想战马,想屁呢!那是你的东西吗!”
“这天下都是朕的,还有什么东西不是朕的!”老皇帝理直气壮,冷睨赵昭。
赵昭翻了一个白眼,“很快就不是你的了。大盛十二个州,如今失守的就三个,很快会越来越多,大盛不用一年就会分崩离析,最后易主。你最好活久一点,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天下是如何一点一点失去的。”
“住嘴!来人!”老皇帝朝外面大喊。
下一刻,四个禁卫军入门,各个一身铠甲,腰配长刀。
“把她带下去,酷刑伺候。”老皇帝指着赵昭,咬着后槽牙道。
“孙武,你记着,你可要活久一点,一年,只要一年,我就要大盛更名换姓!”赵昭勾唇,一双清凌凌地眼睛倏地变得锐不可当。卂渎妏敩
孙武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饿狼盯上,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押下去!给朕狠狠打!”孙武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哈哈哈哈,孙武,你怕了!你最好活着,最多一年,一年后我要你像丧家之犬一样,拜在我脚下!”赵昭肆意大喊,即使被拖着,她依旧坦荡。
“给朕塞住她的嘴巴。”孙武撕裂干哑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四个禁卫军你看我我看你,眼底带着疑惑,像是在问,用什么塞?
赵昭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巴。
赵昭被押进了天牢,似乎是想吓吓她,四个禁卫军带着她在牢里走了一遍,看了各色的犯人,各种刑具,最后把她架到了审讯椅上。
“专职审女犯人的人呢?把人带来!”禁卫军道。
“属下这就把人叫来。”狱卒匆匆离去。
赵昭双手双脚被绑在椅子上,绑得严严实实,刺刺的麻绳勒入了肉里,又痛又痒。
她双目扫了一圈牢房,心稍稍安定,很好,人很少,应该是提前清理过了。
说明她的人已经控制了这里,起码控制了大半。
“大人,人找来了,就是她。”狱卒带着一个满脸疤痕的女人走来。
“她?”禁卫军迟疑。
狱卒笑容猥琐,“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哪里痛,哪里痒,哪里最令她们无法承受.........”
禁卫军意味深长,迫不及待道,“有啥手段,都给我上。”
狱卒的三角眼微微眯着,转头不客气地对疤痕女人道,“听到大人的话没有,有啥手段,一一上来。”
“是。”疤痕女人声音沙哑,转身朝那一排刑具走去,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挑了一个弯曲的钩子。
禁卫军饶有兴味站在一旁,视线在赵昭身上扫来扫去。
“去死——”
沙哑的声音想起,锋利的钩子闪着银光,穿过了其中一位禁卫军的脖子。
刚才这个人看主子的眼神最肮脏!最露骨!他最该死!
默契十足的狱卒也动了,一把小巧锋利的斧子在禁卫军最放松的时候,霍然劈下,竟是把禁卫军的脑袋劈掉了一小半。
“刺客——”
剩下的两位禁卫军惊骇大喊。
这两个人是谁,出手如此凶残狠辣!
急速的脚步声传来,两个禁卫军一喜,以为是援军,谁知扭头看见的却不是狱卒,而是一群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禁卫军大骇!
“取你们性命的人!”
下一刻,两个禁卫军死不瞑目。
“主子,您受苦了!”温雅即疤痕女人心疼道,她小心割开绑着赵昭的绳子,挽起她的袖子,看到她手臂的勒痕,眉头狠狠皱起。
“我这里有药。”三角眼男人说道,把一瓶药丢给温雅,“你给主子上药。”
赵昭站起身,拿走温雅手里的药,胡乱地涂抹在手臂上,一边涂抹,一边走,“时间紧急,离开京城再说。”
“是。城门那里已经打点过了。只是委屈您一会,需要扮个老嬷嬷。”温雅说着,熟练地给赵昭披一件深色的袍子,给她戴上头套,最后鬼斧神工一般,随意在她脸上画了几下,一道道褶皱便出现了。
“好了,只要不是白天的时候刻意凑近了看,应该没人能认出来。”
入夜,昊京城唯有西门开着一个小门,这是预留给那些有急需出门的人的便利。
说是便利,其实一点都不便利。进出要花大量银子不说,还要层层检查,不把你剥几层皮,别想进出。
赵昭佝偻着身体,跟在棺材旁边,时不时拿手帕抹一下眼泪。
“大半夜的,你们因何事要出城?”守城的人问。
“家里孩子得了急症,突然没了。不,不得已才,才——”管事吞吞吐吐,像是害怕,又像是为难。
“打开看看。”守城的士兵打断他的话。
“不要。”管事猛的摇头,“会死人的。”
士兵不信,一脚踹开了棺盖。
“天花,是天花!”
“快,快合上!”
“交钱,交钱才能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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