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下内心的兴奋，方苍再次将目光投向瓦呱。
“那种力量，你现在能掌控吗？”他是指瓦呱体内的死气。
瓦呱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一番后摇了摇头。
“神，我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支配着我的身体，但我无法控制它。”
方苍点点头，没有深究，他自己都得需要通过死灵之力来控制死气，小青蛙的回答他并不意外。
“你忍一下……”
“什么？”
瓦呱诧异的抬起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旁的亡灵便猛的扑向他，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挥出了爪子！
“啊！饶命……啊呃……”
瓦呱的惨叫声只发出了一半便憋了回去，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的肚子。
只见他那微微鼓起的肚子上被亡灵抓出一道淡淡的伤口。
伤口处并没有出血，而是有一道淡淡的死气盘绕在那里。
“疼吗？”方苍问道。
“不疼……”瓦呱老实回答，他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方苍默默思索着，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亡灵的爪子无疑是锋利的，在他的控制下，挥向瓦呱的那一击虽然没有尽到全力，但也不至于只留下那么淡一道伤口。
那攻击可是直接作用在肉体上的，按照一般生物的肉体强度来看，挨上这么一下至少也得少一块肉了。
这一现象倒是超出他的预料了。
现在看来，死气不仅仅只是让瓦呱可以正常活动，同时还全面接管了瓦呱的身体。
除了将他的新陈代谢替代之外，他的痛感神经也消失了，而且还拥有了自主防御的能力。
在方苍的感知中，刚刚那一击并不是瓦呱的肉体防御能力有多强，而是在遭受攻击的瞬间，死气自发的出现在受伤的位置，帮他抵消了部分攻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身体同样拥有自愈的能力。”
方苍皱着眉头，死气对亡灵有恢复伤势的作用，这个能力在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瓦呱作为一个身体完全由死气接管的生物，理应拥有同样的特性才对。
……
再次通过信仰线对亡灵发出攻击命令。
这次没有任何提醒，亡灵直接便对着瓦呱扑了上去。
一抓！
正对着他的心脏位置攻击！
死气瞬间出现，但这次的亡灵直接使出了全力，瓦呱的胸口上瞬间出现一道略深一些的伤口。
瓦呱紧闭着双眼，不敢看这一幕，尽管内心害怕到了极致，但他不敢发出声响，神明很显然是在测试着什么。
瓦呱很聪明，从身体发生变化再到见到神明，他就一直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现在的他已经意识到了神明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很感兴趣，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神明进行实验。
……
两抓，三抓……
死气强大的防御力终究是有着极限，仅仅数次攻击，瓦呱的身体便被掏出一个巨大的伤口，一颗漆黑的心脏裸露了出来。
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伤口处也没有多少血迹，这一切表现都好像在面对一具尸体。
……
“疼吗？”方苍再次提问，同样的问题，此时他的语气有了一些波动。
“不疼。”同样的回答，瓦呱这次的声音坚定有力。
“把它掏出来。”
……
瓦呱顿了下，随即直接将手伸入到胸膛中，这次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了任何犹豫。
再伸出来时，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颗心脏。
那是自己的心脏。
瓦呱的身体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原因，那种极致的怪异感冲击着他的脑海。
他失去了痛觉，他不再流血。
汗水，泪水，这一切本应出现的反应都不见了。
……
“不死吗？”
方苍的目光注视着面前蛙人。
瓦呱的身体出现了不死的特性，在他看来这种特性甚至比他的亡灵更为强大。
只以单体战力来说，拥有死气防御，可以恢复伤势，同时兼具不死特性的瓦呱，是远远强于亡灵的。
反观亡灵，它们的战力也只是比普通的野兽强了一点。
当然，真实战力不能这么比较，瓦呱的情况属于个例，哪怕将来可以批量生产，也需要消耗足够长的时间周期和大量的死气。
相对来说亡灵的成本就要低太多了，他们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越打越多的数量，和那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杀戮本能。
“如果可以造出一个不死军团就好了。”
一个全部拥有不死特性的军团出现在战场上，对敌人来说无疑是可怕且致命的，但是这个念头一出来，很快便被否定了。
无他，成本太高。
这个成本主要指的是时间成本，到目前为止，一千个活体实验中才出现了瓦呱这一个成功案例，后期哪怕再有一些生物拥有了同样特性，对他来说依旧没多大意义。
“不死体”的战力虽然比亡灵略高一些，但也有限，并不具备碾压优势，这也就意味着，在一场数十万生灵参与的战斗中，哪怕出现几千个不死体，对战斗的影响也不大。
相比于它们的制造成本来说，其中的价值就太低了。
这也就意味着“不死体”并不能作为战斗单位出现。
他们的真正价值应该是在拥有不死特性的同时还能保留智慧。
这才是方苍真正看重的地方。
将来或许可以让他们作为指挥参加战斗，或者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如果仅仅只是用来战斗的话就太浪费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可以转化为自己的眷属。
……
……
方苍走了，他只是命令亡灵将瓦呱再送回死水湖。
这次他并没有对瓦呱用出死灵之力，曾经他尝试过对活物使用死灵的能力，最终得到的只是一个植物人。
虽然现在的瓦呱已经不能算是活物，但是作为第一个出现的“不死人”，对他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他想再等等，等到有其他不死生物出现时，先用它们做实验。
……
当瓦呱再抬起头时，那道不可直视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瞬间瘫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我成了一只……怪物？”瓦呱轻轻的呢喃着。
一旁的亡灵注视着对方，那空洞的眼眶中，一抹灰色的火焰轻轻跳动着。
……
“嘿嘿，嘿……”
诡异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矮小的蛙人手捧着自己的心脏——
跪伏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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