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闻言抬头看去,徐管营正“哈哈”两声,然后得意朝苏乙努努嘴,示意他得加把劲。
苏乙脸上僵硬笑了笑,下意识看向白画秋。
后者正冷冷看着他,苏乙躲避开她那杀人般的眼光,他心虚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不记得喝多少了,反正是有点醉意。
他不主动,而白画秋却主动一手搭上苏乙肩膀,一手拿着酒杯说道:“官爷再来一杯。”说完也不管苏乙应不应,直接灌向他。
苏乙一个猝不及防,剧烈咳嗽起来,心中暗骂,这臭娘们这是要谋杀吗?
对面徐管营见状,又是一阵爽朗的叫声,便不再管他们,专心致致研究起怀里的美女。
就在苏乙咳嗽中,耳中传来了白画秋的轻声细语:“带我进赵府,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你?”苏乙不可置信看着白画秋,摇摇头:“开不得玩笑!”
苏乙虽然也很想带她去,有她一起刺杀赵喜,成功率会高很多,但很难混得进去。
“我可扮成你的丫鬟。”白画秋又道了一句。
苏乙知道这事容不得自己拒绝,便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到时见机行事吧,别忘了这是最好机会。”白画秋劝说。
苏乙皱起眉,心说这丫头空有一身本领,做事也太莽撞。
“也罢,就这样吧。”苏乙无奈道。
两人又装作卿卿我我一会,苏乙便假装搂住白画秋,急色地向徐管营打声招呼就走了,把单独的房间留给他。
苏乙才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一阵撕扯声,还有几声娇哼。
苏乙摇摇头,辞别了白画秋,独自回去。
接下来数日无话。
苏乙在天牢与赵府间两头跑,他这上门女婿实在是没个权威,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不过他也乐得如此——那赵湘虽然貌美,但给他的感觉十分阴沉,实在不想坐下来与她说话。至于白画秋,她已扮作苏乙的丫鬟,暂未引起谁的怀疑。
一来二去,苏乙的订婚之日就到了。
赵府鼓乐齐响,嚷嚷闹闹,宾客往来,侍女端菜送酒穿梭走。
苏乙出现在赵府的门口,其身后领着一个布衣丫鬟,清丽秀雅,容色极美,自然就是不省心的白画秋了。
在赵家下人的带引下来到正殿,此时殿中已有不少人,正在小声细语交谈。
苏乙一眼就看见上官翎坐在边上,而且还带着一干众多锦衣卫官员来。苏乙感到好笑,这阵容不像是来道喜,倒是像在抢婚。
正欲走过去打个招呼,赵家人出现在面前。
“苏公子,哦,不,很快是姑爷了。”那位赵家人笑吟吟说道,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很好,快去准备吧。”
苏乙微哼一声,说道:“快开始吧。”
这是,赵承也走了过来,正欲与苏乙说话,忽然向苏乙身后一瞅,眯着眼睛盯着白画秋,问道:“这位是?”
白画秋的姿色实在不像是个普通丫鬟。
苏乙一见赵承盯着白画秋就有点慌了,而白画秋却依然低着头不出声,不回礼,暗道一声坏了,连忙解释说道:“这是我丫鬟。”
怕赵承起疑,他连忙一指上官翎等众人,转移话题说道:“我过去一趟。”
赵承本来想说点什么的,然后闻言顺着苏乙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上官翎,心头一颤,倒是忘记想说什么了。
上次得女儿提醒,上官翎的来头不小,这次就上心了,把她安排在最醒目的位置上。
“去吧,等会就开始。”赵承应了声,眼看着苏乙带着丫鬟过去,心里却仍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说不上来。
苏乙带着白画秋来到锦衣卫前面,拱手说道:“上官兄。”
“苏兄,恭喜啊!”上官翎微笑着说道。
苏乙撇了撇嘴,没好气说道:“可别取笑我了。”
上官翎又呵呵一笑,果然她也瞅见了苏乙身后的白画秋,努努嘴:“苏兄艳福不浅呐。”
“一个小丫鬟而已,你喜欢我送你好了。”苏乙故意说道。
“那倒不必了,我不好女色。”上官翎笑道。
苏乙心中道,你小子倒承认得干脆,难道这世道龙阳之好是什么光荣事吗?
上官翎却仍盯着细皮嫩肤的白秋画,这怎么可能是下人?不过她没有点破,只是心说苏乙刚升上管营就收如此美妾,实在是有些肆意妄为了。
苏乙问起其他:“赵公公今天到了吗?”
上官翎闻言摇摇头,说道:“不曾”
此时,赵承已安排得当,高声喊道:“各位,静一静。”
偌大的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苏乙知道该他出场了。
但他有点不放心白画秋,因为她根本不懂得宫廷礼仪,说不定露出马脚。
于是苏乙压低快速跟上官翎说道:“我的丫鬟暂时先跟你,我去去就来。”
不等上官翎回答,他就疾步越过众人,来到赵承与赵湘的旁边。
赵湘不知何时,已被推了出来,一言不发坐在轮椅上。
赵承微笑看着苏乙上来,点点头,转向众人:“今天邀请各位前来,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说完还故意停顿一下。
眼睛扫了一遍全场,才又高声说道:“今天是……”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冷声:“是什么呀?咱家是不是来迟一步了。”
这声音将苏乙吓得浑身一颤!
苏乙闻言往外一瞅,脸色顿时大变,这不是裘公公吗?他怎么来了?
抬头一看赵承,这厮也是一脸懵逼。
“裘公公,快请上座!”赵承只是一瞬间愕然,很快反应过来。
裘公公笑呵呵迈进厅中,也不入座,而是快步走到赵承面前,直言说:“坐就不用了,咱家来办一件事就走了。”
赵承眉头微皱,说道:“公公也知今天是小女大喜日子,有什么事不能过了今天再办吗?”
“不得,必须今天办,明天就难办咯!”裘公公依然笑吟吟说道,说完还扫了一眼苏乙。
苏乙看到他看过来,心里一颤,他娘的,这眼神特像是来讨债的。
赵承听到裘公公的话,强忍着不快:“裘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裘公公一指苏乙:“只是请苏管营配合调查一宗案子。”
赵承一愣,随后又看向上官翎,心里纳闷——这苏乙还挺能闹的,上次是锦衣卫,这次是西厂公公,下次不会是东厂公公也要找他吧?
“裘公公,今天恐怕不行,还请公公见谅。”赵承不管对方来意,总之今天这日子他非得把自己门面维护好。
开玩笑,赵家设宴定婚,姑爷却被人带人,这话传出去,赵家还有面子吗?
裘公公不在意说道:“这恐怕由不了你作主吧。”说完之后,转向苏乙,又道了一句:“你说呢?苏管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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