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古双脚死死的踩在地上,整个人的身形十分的牢固,就好像这般焊上了一样,毕竟是一位顶峰武夫的脚力,要做到这一点,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镇子上的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镇民,此时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倒地。
毕竟连走路都跟行尸走肉一样僵硬,又怎么可能稳得住自己的跟脚?
谭古转身而去,来到了不远处的山脚下,此时奕博和鹭鸶也在一旁,就是奕博身上的气息有了些许的飘忽不定,没有之前的那般凝实。
老人不太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奕博却一手指了指不远处山脚石壁上的一个小洞口。
老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洞口就只有一个头那么大,里边散发着幽幽的黑色,让人感到一股无力感,还有一阵阵血腥的气味弥漫而出,与不远处小镇散发出来的腥臭混合在一起,不由得有些头晕脑胀。
当然,表现出来的就只有鹭鸶一个人,奕博和谭古两人强忍着不适感,谭古对着奕博示意,之后才确认这个小洞口确实是他开出来的。
“里边的东西你看得到吗?”老人知道奕博身为儒家君子,同时又是一个练气士,能够借着天地之势,故此开口问道。
奕博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谭古回应道:“这里边有什么东西隔绝了感知,现在就连我也没有办法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还需要小心行事才好。”
“外边的这层石块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坚固的甚至超过了寻常的铁器,我就算拼得消耗气机,也只是凿开了这么一小个洞,单凭着这浓郁的血腥味就可以大致的判断,里面死的人绝对不少。”
一旁听到这话的鹭鸶咽了口口水,原本还站在离洞口有些近的位置,立马又跑到了奕博的身后,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感到有多么心安,内心深处或多或少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真要她说出来的话,却有点说不上来。
谭古听了奕博这话之后,显然,神色也有些不对劲,要知道一旁那座镇子的情况都已经如此严重,那这洞口里边的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估计更加的惨不忍睹。
谭古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然后左手扬了扬,示意一旁的恶人离自己远一些,一股气劲从脚下弥漫而起,然后慢慢的到腰间发力,一拳朝着那被奕博打破的洞口轰去。
老人脚下的土地下陷了几分,而后身后的土地居然有点微微裂开的迹象,随着老人一拳而出,整座山体都好像在颤抖,紧接着还跟着拳势一点点地战栗着。
天地之间的气机开始疯狂地涌动着,显得是那么的焦虑不安,此时在奕博的眼里,老人身后仿佛就像是有位天人在挥拳一样,老人的每一拳都和身后的那道虚影所重叠,看似只出了一拳,但是奕博自己心里明白,估计这得上百拳而出,只不过除了开头那一击,其他的群都是老人的拳势罢了。
倒不是说拳势就没有伤害了,只是如果谭古将这些全都朝着倾泻而下的话,估计整座山体都得轰然倒塌,到时候所有的东西全都埋在了里边,那就根本没有凿开洞口的必要了,毕竟他们还想要找出这个人究竟躲在哪里……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当老人身上的气息开始慢慢趋于平静的时候,周围的烟尘也开始缓缓的散去,最后显露出来的是一个接近两丈来高的洞口。
当然洞口原本的规模也就只有一丈左右,另外那丈余的距离其实全都是老人这一拳的功劳。
鹭鸶此时一脸惊讶地瞪着自己的眼睛,毕竟对于她来讲,自家公子做得这么艰难的事情,对于老人来说,估计就更加不可能了,但是她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拳而已,老人就能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要是喊上几个壮丁拿镐子凿,也得凿上许久的时间,更别说要一拳就能打出来了,估计就是把自己的手给打断了,都没有办法弄出这种结果来。
里边幽暗的隧道立马就暴露了出来,最前边的几盏油灯被谭古的拳势给熄灭了去,但是深处还是有传来微弱的火光,只不过并没有把隧道照的多亮,反而是让里边的气氛显得更加的阴森了。
站在奕博身后的鹭鸶有些害怕的问道:“公子,我们真的要进去里边吗?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要是是别人的墓室……”
说到这儿鹭鸶也觉得有点说服不了自己,便低着头闭上了嘴,毕竟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出现如此规模的墓室?哪怕是帝王的的规格,估计才有用一座山来当镇福压胜之物的资本,虽然紫雲城的富贾确实不少,但却绝对没有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奕博理解她的少女心事,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却又一脸认真的对着她说道:“里边所蕴藏着的危险绝对不小,带着你进去的话,说句实在的,我自己心里也有些放心不下,但是把你留在这儿的话,就更不可能……”
鹭鸶立马一手抱住了他,然后呢喃着开口说道:“无论做什么都好,反正我一定得跟在公子您的身边,否则就算是多么安全,我自己的心里也不安的,你知道吗?”
奕博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只有呆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放心不下让鹭鸶,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外边,假设是诱敌深入的调虎离山,那么以对方的残忍手段,是绝对不可能手下留情的。m.xündüxs.ċöm
见到两人已经商量妥当了,谭古便是身先士卒的走进了隧道之中,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浸透了整个身体,这就好像把自己沉浸了寒潭之中一样,整个人都开始微微的打颤,只不过到底还是武夫的底子,这种不适感很快就被他所适应,一股雄浑的真气从肺腑之间缭绕而起,慢慢地护住了自身的经脉,以确保不被这阴气所侵蚀。
跟在老人后边的奕博也是在没进洞口之前,就已经是做好了一系列的措施,特别是在鹭鸶的身上,自己身上的那块书院的君子护身玉牌,都直接给佩戴到了她的身上,而后一方泛着幽光的砚台,也被奕博叮嘱着握到了手中。
此时就算是大凶之物,不耗费巨大的代价,也很难能够近得了鹭鸶的身。
走在前边的谭古双眼看着那,飘忽摇曳的灯火,不由得嗤笑一声,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怎的,对着奕博开口问道:“你确定单靠着自身的契机就能对付得了?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你这年纪轻轻的,又有着如此作为,死在这岂不是可惜了。”
鹭鸶听到此时此刻老人还有心思说这丧气话,不由得对着他劈头盖脸的骂道:“你这臭老头在胡说些什么呢?我家公子福大命大的,就连那些书院先生,都说他将来他极有可能可以接过担子的,你知道当今的皇帝老爷吗?就连他都请我家公子去当国子监的祭酒,如此年轻的大祭酒啊,哪像你空有一身蛮力没有学问的,又有多大的用处呢?”
老人确实没有想到,身后的这小子居然潜力这么大,如今的他确实是挺推崇读书人的,而且这小子在炼气一道上,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如果真是要折了,那便是天大的可惜……
要知道他可是刚刚受困而已,在竹林消失之后,他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不需要为这件事操心劳力的,哪怕是为了完善他的大道,其实不过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毕竟再重要的大道,又哪有自己的命重要?能够在这种时候做出抉择,而且能够不顾自身死活的坦然入局,倒也和这件事的人形成了一个十分鲜明的对比。
说句实在的,他也早就猜到,估计这人是为了自己那已经死了几十年的兄弟的道果而来,可能是一辈子干的缺德事太多了,又或者是被迫于什么样的条件下,迟迟没有办法踏足造化境,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
而他就想看看那人究竟多么的胆大包天,毕竟自己兄弟的道果也不是那么好窃取的,想要占为己有的话,那更是得好好地问过自己的拳头才行。
当然这也只是说客气了,今儿个如果真的让他遇到了的话,那么他这辈子的手底下又将多出一个亡魂,只不过哪怕是把他给杀了,也没有办法换回这些死去的无辜之人的性命,但是真不杀他让他苟活于世,这个世界上,不论是王法还是德行良心,都说不过去……
老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自然没有去回应鹭鸶的话,这小丫头也是觉得自己的话多少应该镇住了老人,便对着一旁的自家公子微微笑了笑,奕博也是觉得有些无奈,这种把自家老底全部掏出来的话,还是不大保守啊。
不过如今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顾不上那么多,能够将当下的事情全部解决,那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而这些有的没的其实都可以暂时搁置在一边。
三人走着走着,最前边的谭古突然停下了脚步,眼前的隧壁旁边的一盏油灯突然熄灭,一只干枯的断手突然从地面上抽出,然后狠狠的抓在了谭古的小腿上,只不过谭古本来就浑身戒备着,脚上一股强大的劲力炸起,那只干枯的断手瞬间就被炸成了粉末,零零散散的肉块掉落在地上,就连骨头也断裂成好几块,炸裂声在狭窄的隧道之中来回响起,一股尸体腐烂的腥臭味也弥漫开来,几人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都小心一点,看来这条隧道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啊。”谭古回头对着两人语重心长的提醒道,这躲在背后的家伙还真是怕死,否则就不会使出这一种又一种的手段了。
奕博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能够一点点的把事情环环相扣,然后又安排的如此精妙的人,头脑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这种人用来造福家国,变是绝对的当事大才,但要是把这些智慧和头脑全都用在这种事情上,出来的也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人。
这条隧道整体的趋势都是在往下走,估计终点会埋在地底挺深的地方,虽然说并不算多么的陡,但大部分都是在绕一个大圈子,特别是在那种急转弯的地方,每一次转弯几人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转头就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
随着走的距离越来越远,那股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就好像整个人置身血池一样,而且原本地底就有保温的作用,但是不知为何,周围却极其的寒冷,甚至比刚进入洞口的时候还要冷上许多,中途奕博甚至又给鹭鸶搭手渡上了一小口气机,用来帮助她维持体温。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喘息的声音,虽然说十分的微弱,但却听得很切实,根本就不像是出现了幻听,毕竟三个人都真真实实的听进了耳朵里。
三人几乎是同时停不下脚步,而鹭鸶更是有些害怕的屏住了呼吸,毕竟这喘息声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那种喘息声,但是又形容不太上来,随着一点点的慢慢吞吐着,隧道壁上的几盏油灯的灯火开始剧烈的晃动,好像被大风吹着一样,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只不过这地底又哪来的大风?只能说是感受不到的阴风阵阵而已。
谭古身上的气息蠢蠢欲动,他清楚是什么东西来了,虽然不是他想见的,但是麻烦事也不是说自己不想遇见就能不遇见,该解决还是得好好解决的。
“臭小子,交给老夫就行了,照顾好小姑娘,你可别指望我会分心照顾你们……”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武当林砚姜少卿更新,第494章 心存侥幸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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