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岔开话题,你知道的,我想说的是最近银子的问题。”老夫人懒得和她多说,直接开门见山。
“银子已经按时交到公中了,咱们家这么多人,每天的开销不得了,我知道府中艰难,说什么也不敢拖延。”高雪娟疑惑道。
“你不觉得数目不对吗?”楼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府中艰难?说的好像家道中落一样,一点都不吉利。
“没什么不对的呀,咱们府里一共三房人,以后家里的产业都是大房的,他们多出一点,四成总是可以的,我们和二房,一房出三成,如果父母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将我的账本拿过来,你看看是否交往公中的银子是我们这段时间收益的三成。”
“以往三房交到公中的是七成,你这生生的弄掉四成。”
“呀,原来府中的大房二房都是靠我们三房养活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如果大房二房没有成亲也就算了,可人家孙子都有了,还需要靠三房养子孙,说出去未免有些难听,知道的说楼家人兄友弟恭,不知道的,还以为大房二房趴在三房头上吸血,更有甚者会说大伯父软弱无能,那连一家老小都养活不起。”高雪娟将藏在心中多时的话说出来,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想法。
“恐怕不是外人说闲话,是你们三房的人这么想的吧,我算是看错你们了,想当初明明是大房的资源却老爷做主给了老三,以至于老大这么多年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动弹不得,而三房则步步高升,既然享受到了好处就应该回馈。”楼老夫人一说起这个就后悔不已,人的心都是偏的,虽然老三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异,人又聪慧,可她就是不喜欢,如果步步高升的是大儿该有多好。
“这个我才进门,就听丫鬟们说过许多遍,我想说的是,难道我的公公不是楼家人?楼家的资源给他用一点儿怎么了?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这么多年三房为此忍气吞声,你们也不能当做理所当然,让人寒了心吧。”高雪娟今天就是要将这些话都挑明,不要以为就他们聪明,三房的人都是傻子。
“这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了?好,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为人媳不是那么简单的。”老夫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反驳,这还了得,简直戳了自己的肺管子,一定要杀鸡儆猴,让那些下边有小动作的孙子孙媳妇都看看。
“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我算是看出来了,祖母的心偏到天边去了,所有的资源都给大房,可惜没有达到你们的预期,只给了三房一点儿,三房就辉煌腾达,一直将恩情念了这么多年,我也只不过想要寻求一些公平罢了,怎么就急着捂嘴了?”这么多天在三房呼风唤雨的日子让她忘记了以往的小心翼翼,颇有一种不怕死的架势。
原本楼老夫人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可看着她嚣张的样子,索性动真格的。
等执行家法的鞭子拿出来的时候,楼三夫人才装模作样的上前替她求情,“母亲息怒,她一个小辈我们好好教就是了,怎么一上来就动用家法?”
“教,教,怎么教,上一次你不是教过她了吗?你看看,她可有听从管教?”老夫人铁了心,想要教训教训他,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家法真地请来了,高雪娟才知道害怕,虽然她想捞银子,可也不想挨打呀,原本以为高老夫人只是口头上训斥训斥自己,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夫人,不管怎么样都会维持表面上的体面,没想到人家直接来武的,这可出乎她的意料。
她想要认怂,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覆水难收。
“你不会轻点呀?”挨了十鞭子的她,此时趴在床上,贴身丫鬟在给她上药,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忍不住呵斥道。
“是,是,奴婢一定小心。”丫鬟也很委屈,自己已经轻手轻脚了,可夫人对此并不满意。
“那个老妖婆竟然真的动手打我,还好婆婆替我求情,否则,我这条命估计交代在那里,不行,这个亏我可不能吃,说什么也要将大房二房甩开。”她喃喃自语,恨恨道。
没过两天,楼大爷觉得同僚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些鄙夷,他想要靠近打听情况,却无人搭理。
郁闷地过了一天,好不容易完成差事,可以回家了,赶紧派人去打听。
当天夜晚得到消息的他,气的说出话来,又不能反驳,虽然自己不想承认,可事实和外边说的相差无几,以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跟着母亲自己能够沾光,但现在连同僚都知道这件事,不知道在背后怎样编排自己,他也是要面子的。
生气过后,他坐在书桌旁冷静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和三房划清界限吧,他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可不划清界限,三房的新妇一直在闹,有可能外边的传言也是她放出去的,不是个办法。
他和老太太不一样的是,没有将功劳挂在嘴边,在他看来自己确实不如三弟机智多才,即使那个机会放在自己的头上,也接不住,之所以每每大家说这些的时候他都没有反驳,是私心在作祟。
楼大老爷得到消息的同时,楼家的其他人也得到消息,他们查的更多,高雪娟做的不隐秘,很快就水落石出,原本将他们的小打小闹不放在眼里的楼老太爷坐不住了。
他不关心钱财上的小事,不管哪个儿子混得好了,都是自己的儿子,可这些流言蜚语让楼家狠狠丢了人,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感觉以前老妻所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搅家精,有这样的女子在府里终究是个不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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