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她刚进院子就发现了他的存在,看来这个薄倾颜的确不简单啊。
看着她身边的人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他连忙笑着从暗处出来:“郡主好厉害,居然一进院门就发现了我。”
薄倾颜见对方是一个男子,她冷声道:“不是我厉害,是阁下身上的药味太重了,说吧,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见薄倾颜面容清冷,曲易阳有些不好意思道:“倒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想来问一下郡主,你让裴渊找的药材其中有一味很难寻,不知能不能找相同的代替?”
一听此人是裴渊的人,薄倾颜的秀眉不但没有舒展开反而皱的更紧了。
“你是裴渊的人?”
曲易阳点头道:“正是,他让我去寻药,其中几味都很好寻,但其中一味却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寻不到了。”
薄倾颜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她声音清冷道:“若是那药材轻而易举便能寻到,我又何须与你家主子合作?”
一时,曲易阳被她的话给堵的哑口无言。
这薄倾颜怎么与传闻中的差别那么大,传闻中她只是一个有头无脑的刁蛮郡主,但现在他眼前这个明明就是个清冷毒舌美人啊。
见他一直盯着薄倾颜,青衣怒呵一声:“再盯着我家郡主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曲易阳回过神来,有些尴尬道:“郡主不要介意,我只是觉得你与传闻中不同,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薄倾颜面无表情道:“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你家主子,我与他的合作是让他替我找到我想要的药材,而不是用别的药材代替,若是他找不到我想要的,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此作废。”
她说完,转身往屋子里走,声音冰冷道:“阁下慢走,恕不远送。”
“哎,郡主我们……”曲易阳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几根散发着寒芒的银针直朝他的面门飞驰而来。
他脸色巨变,连忙闪身躲开了那带着寒芒的银针,但还是被一根银针射中了左肩。
曲易阳捂着左肩,眼里全是震惊,从他被那根银针射中之后,他便感觉到那银针上有一种能让人麻痹的药。
他很难相信刚刚的银针是从薄倾颜手里发出来的,但那一幕又是他亲眼看见的。m.xündüxs.ċöm
薄倾颜声音冰冷道:“你应该庆幸,这银针上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话我已经说完了,若是你不能把话带给裴渊,那便让他亲自来找我。”
曲易阳朝着薄倾颜说了一句:“多谢郡主手下留情,今日是我唐突了,多有打扰还请郡主不要介意。”
他说完,叫了一声:“穆雨。”
话音未落,一个护卫出现在他身边带着他离开了。
薄倾颜进了屋,坐在窗户边的美人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青衣关上房门,走到她身边叫了一声:“郡主。”
薄倾颜抬眸看着她点头道:“嗯,怎么了?”
青衣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郡主,奴婢觉得您身边能信任的人太少了,要不要从外面寻几个信的过的。”
薄倾颜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青衣,我不信任她们。”
青衣怔愣了一下,郡主这意思是信任她吗?
薄倾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青衣刚想摇头却对上了她琥珀色的眸子,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过去。
薄倾颜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种青衣听不懂的荒凉。
“青衣,很多时候把你推进深渊的人往往都是你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不需要太多信任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我不需要太多知道我弱点的人。”
青衣听完连忙道:“郡主,奴婢此生都不会背叛您,若是奴婢背叛了您,奴婢死无全尸,死前受尽最大的痛苦。”
薄倾颜抬头看着她道:“我信你。”
青衣心里松了口气,她想了想还是道:“郡主,奴婢还是觉得您身边不能只有奴婢一个人,若是您不信外人,那奴婢就把紫兰叫过来,她的母亲也是夫人的丫环,郡主可以放心,她与奴婢一同长大,可以信任。”
薄倾颜想了想,点头道:“好。”
………
千岁府。
裴渊看着被穆雨扶着回来的曲易阳,他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怎么回事,与人交手了?”
曲易阳坐在椅子上摇头,有些大舌头道:“没有,我就是去试探了一下那个薄倾颜,谁知道让她给收拾了。”
他去找薄倾颜了?
“你去找她作甚?”裴渊不解的看着他。
曲易阳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去试探一下她,看看她医术跟我相比谁更胜一筹,谁知她竟会一手暗器,还好那银针上只是让人麻痹不能动弹的药,要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我怕是回不来了。”
听到他没有危险,裴渊重新走回了桌边:“易阳,我早就与你说过,你为何还要去找她?”
曲易阳撇撇嘴道:“表哥,我不是想去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本事吗,谁知她竟如此狠。”
裴渊翻开手中的书,淡淡道:“罢了,你去休息吧,日后莫要再胡来了。”
曲易阳哀声叹气的回了自己的院,今日在一个女人手里吃了亏,说出去都丢人啊。
他走后,裴渊合上手中的书,起身走到打开的窗前,看着空中那一轮明月,眸中情绪千回百转。
“督主。”穆风在门口叫了一声。
“何事?”
“二皇子来了,说是想与您共饮一杯,下盘棋。”
齐越廷?
裴渊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恐怕不是下棋喝酒这么简单了吧。
“请他去书房。”说罢,他拿了一件披风披上,出了屋子。
等他到书的时候,齐越廷已经坐在棋盘前了。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着裴渊笑着道:“裴督主,这么晚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不会。”
裴渊简短明了,并未向他行礼坐到了他对面,他当初跟皇帝提过,除了给皇帝行礼他不会给任何人行礼,那时他只想保全他太子的尊严,好在皇帝也允了。
齐越廷手持白子,面带温和的笑容道:“说起来,你是父皇的义子,我们也是兄弟,我今夜睡不着,想着你棋艺精湛,便想与你下上一盘棋。”
裴渊拿起黑子道:“二殿下抬举,裴渊一介阉人,幸得皇上怜悯收我为义子,但裴渊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有数,不敢与二殿下称兄道弟。”
他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反而给了齐越廷一种自己不配与他称兄道弟的感觉。
齐越廷落下一颗白子,笑得温闻尔雅:“你不必如此看清自己,若真是要说到身份,我怕是也比不过你。”
裴渊落下一颗黑子,并未作答。
见他不说话,齐越廷也闭了嘴,将注意力都在放在了棋盘上。
看似是一盘棋,实则是一场对弈。
裴渊从一开始就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每颗棋子都落在了齐越廷想不到的地方。
看着棋盘上的陷入死局的白子,齐越廷放下手中的白子,笑道:“我输了。”
裴渊看了一眼棋局,淡淡道:“二殿下本就不是奔着下棋而来,输棋已然是定局。”
齐越廷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哦,既然你说我不是来下棋的,那你说说我是来做什么的?”
“太尉府!”裴渊波澜不惊的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
齐越廷点头道:“不愧是父皇最信任的人,既然你知我来意,就不怕我深夜来找你的事情传到父皇耳朵里吗?”
裴渊轻笑一声道:“来者是客,裴渊自然要接待了,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裴渊有何可怕?倒是二皇子消息够灵通,皇上下午才吩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齐越廷端起茶淡淡饮了一口,词不达意道:“这茶不错,是父皇赏你的吧。”
裴渊只是淡淡点头,把玩儿手中的黑子,漫不经心道:“二殿下,皇上给了我期限,明日一过宋太尉就不用上朝了。”
齐越廷握着茶杯的手一紧,他看向裴渊的眸子里多了三分冷意,但他脸上还是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这茶喝久了也会厌倦,不知你可想过换茶?”
裴渊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他想要的东西齐越廷给不了他。
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唇角微勾,声音好听道:“这茶入口香甜,清香久经不散,我觉得极好。”
齐越廷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夜已深了,我就不打扰了,裴督主早些休息。”
“裴渊恭送二殿下。”话虽如此,但他并未起身,而是继续品尝着杯中的茶。
穆风送齐越廷出府回到书房,见他一直盯着棋盘,他叫了一声:“督主,刚刚属下送二皇子出府的时候,他的脸色很阴沉。”
裴渊起身,看着齐越廷刚刚坐的位置冷笑一声道:“李太尉是他的左膀右臂,他自然着急了,只是无论他找谁,明日李太尉都得死。”
穆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督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裴渊出了书房:“你问。”
“督主,那二皇子今日来明显就是想拉拢您,您为何……”
裴渊站立,抬头看着已经升到半空中的月亮:“穆风,德仁帝不是傻子,他不会留下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他想杀我无非就是时间问题,但我想活着就得为他除掉对他有危险的人。”
说罢,他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家主子本该是万人之上的太子,未来的北疆帝,如今却受尽欺辱,活成了四国之间的笑话。
穆风也替他不甘心,看着走远的身影,他连忙跟了上前。
人生无常,不过事在人为,若天道不公,那便逆天而行!
………
连着三日后薄倾颜都没有出过院子,一直在屋子中整理着和青衣从外面买回来的药。
一早,薄倾颜还没有起来,大夫人身边的江妈妈就敲响了院门。
青衣去开了门,看着是她皱眉道:“江妈妈,郡主还没有起,这一大早的你做什么?”
江妈妈朝她笑了笑,把手里的衣裙放在她手里道:“夫人让奴婢来告诉郡主,今日要进宫赴宴,让郡主赶紧收拾打扮一下,她们已经在府门口等着她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青衣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的背影,随后便关上房门敲响了房门。
两日前被青衣接进府的紫兰从小厨房走出来问道:“刚刚谁敲门啊?”
青衣黑着脸道:“大夫人身边的老妈子,说今天要进宫赴宴。”
紫兰皱眉:“赴宴?她们为何不早些说,今日才说,连打扮的时间都没有。”
“谁知道啊,我看她们就是故意的。”
她们说话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薄倾颜睡眼朦胧道:“进来收拾吧。”
说完,她转身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紫兰替她梳妆打扮,她一向睡的浅,江妈妈敲第一下的时候她就醒了。
大夫人并没有告诉她今日要进宫赴宴,就连府中都没人说。
她可不相信她们是今日才知道的消息,想来让大夫人有意不告诉她,好打她个措手不及吧。
看见青衣手中的颜色鲜艳的衣裙时,她淡淡道:“青衣,换成那套浅绿色的衣裙吧。”
“是,郡主。”
薄倾颜继续闭目养神,大夫人让人送来最鲜艳,最华丽的衣裙,若她今日穿这一身进宫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等她们收拾好,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青衣看着来了两次的江妈妈,她脸色难看道:“郡主,江妈妈又来了,她说已经误了时辰,侯爷已经生气了。”
薄倾颜不咸不淡道:“不急,先吃点早饭吧,你们也一起坐下吃点。”
青衣和紫兰看着慢条斯理吃着早饭的薄倾颜,在她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之后也坐下一起吃了起来。
等她们吃完,到了道府门口才发现薄崇明和大夫人他们已经走了,门口只给她留了一辆马车。
薄倾颜并未露出什么表情,她掀开马车帘就看见薄子殇坐在里面。
见她进来,薄子殇朝她温柔的笑了笑:“倾颜。”
她皱眉叫了一声:“大哥,你今日也要进宫吗?”
薄子殇点头道:“嗯,母亲说我好久没有出府了,便让我今日也跟着进宫,刚刚母亲见你还没有来便先走了,让我等你一起。”
听他说完,薄倾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大夫人到底在算计着什么?竟然让她大哥也进宫?
不过她并不担心,她大哥跟着进宫也好,她今日进宫只好也有事情要做,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她和大夫人谁更胜一筹呢。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难嫁病娇九千岁更新,第10章 谁更胜一筹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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