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谷,位于手部,震惊止痛,疏通经络。
第二针——隐白!
隐白位于足部,统血宁神!
第三针——少商!
少商,商属金,归肺,位于手部,为金气出生之处。主治开窍!
第四针——阴陵泉!
位于腿部,取山陵下之水泉之意,乃为身体之气汇集之所!
第五针——风市!
风市,位于大腿。
风,乃风邪,取风邪集散之意,针此穴可疏通风邪,是五穴中最关键的一针。
越南暮推着银针慢慢向下引。
只听昏睡中的王兰桦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浑身开始陆陆续续的冒汗。
越南暮眼睛一亮,有效!
“褚流,艾灸用完了就在烧一柱!”
“我继续施针!”
越南暮一刻也不敢分神,额头上的汗珠大如黄头,顺着鼻尖,眼看就要滴下。
“严泽野!给我擦汗,此刻不能让外来之水入侵外婆身体发肤。”
严泽野先是一愣:还有我的事儿呢?
听到越南暮说给她擦汗后,严泽野撇撇嘴,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价值不菲的限量款手帕。
严泽野仔仔细细地为越南暮擦拭汗珠。
他紧紧盯着越南暮的俏脸,一旦有汗形成,便立刻抬手擦汗,生怕有一丝汗珠滴到王兰桦身上。
“严泽野,你的手帕好香。”
嗯?
严泽野悄悄勾起唇角,难道,被我身上的香味迷住了?
因为一个人记住一种香味,自此之后,再闻到时,闻的便不是这抹香,而是品那个人。
“熏得我头晕,换一个。”
“……”
严泽野暗暗咬了咬牙,好一个不解风情得臭女人!
不过,严泽野很乖巧将手帕换成了病房里的餐巾纸。
他虽然喜欢越南暮,也想时时刻刻吸引她。
但……
他绝对不会拿涂董事长的性命开玩笑。
时间一晃便是一个小时。
越南暮仍然不知疲倦地给王兰桦施针。
很快,她刚刚包扎好的手臂,渗出了殷红的血夜。
可,越南暮却像完全没有察觉一般,还悬着针,寻找下一个穴位。
“南暮。”严泽野忍不住出声提醒,“你的手臂,出血了……”
严泽野眉头皱的极深,他看着被鲜血浸红的白衬衫,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和自责。
越南暮在外面处理着棘手的事情,为涂氏、严氏集团的安危奔波。
自己却心安理得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就连越南暮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不知道。
还要她带伤救人……
严泽野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窝囊。
除了会开个公司,玩转商业,还会什么?
在越南暮面前,估计自己屁都不是……
严泽野知道越南暮的恢复力一向惊人,这大概得益于越南暮的体质。
可是……
严泽野盯着从越南暮袖口露出来的绷带,这个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到现在竟然还在渗血。
可想而知,这次越南暮伤的有多重。
见骨见筋是最基本的……
“没事,你帮我那绷带包起来,别让血滴在外婆身上。”
越南暮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极其明显。
这声音,犹如鼓棒一般,重重地敲击在严泽野的心上,敲响他的心鼓。
他看到越南暮和允星河热吻的热搜,以及允星河带越南暮见家长的小道新闻。
原本,已经打算放弃越南暮了。
越南暮虽好,可还没有到非越南暮不可的地步。
只能说,在所有选择里,越南暮是严太太的最优解。
会医术、会武术、有名气、就连身世的问题都解决了。
严泽野实在想不出,也找不到,第二个比越南暮更适合做自己贤内助的女人。
有了越南暮,就等于同时拥有了随行医生,贴身保镖,以及涂氏的鼎力相助。
况且……
越南暮样貌生的娇俏美艳。身段婀娜窈窕,气质典则俊雅,在任何场合都拿得出手。
只可惜,她有喜欢的人了。
但……
看到越南暮全力施救王兰桦,自己的心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少了点权衡,多了些真情。
严泽野蹙着浓眉,他……
不喜欢心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可是,看到越南暮,听到她的声音,触碰到她,都让自己的心跳忍不住雀跃欢喜。
这种不受控制,让他觉得自己的心不再空落落。
“严泽野!包扎啊!”
越南暮回眸狠狠瞪了严泽野一眼,警告他认真别走神。
可,这一眼,严泽野却读出了万种风情。
“好……我去找护士……”
“不用!”
白发院长立刻自告奋勇地举起了满是老人斑的手:
“我去!”
不到五分钟,白发院长便折返了,手上拿着一大包绷带。
严泽野伸出手,准备接果绷带。
“给我吧,我来……”
谁知,白发院长年纪虽大,但是灵活的不得了。
只见,他左闪右避,挪到了越南暮身后,语气温柔谄媚:
“越老师!我来给您包扎吧!严总不是专业人士,啥也不懂,等会儿给您弄痛了!”
院长注视着越南暮忙碌的双手,很懂事地道:“您先施针,我在旁边等你有空,给您包扎!”
白发院长说着,一屁股将严泽野顶开,挤到越南暮身边。
苍老的小眼睛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求。
越南暮这一手针灸和施救的手法简直太神奇了!
他第一次知道,中风的病人在扎针的过程中,居然还能有反应。
好像真的排出了什么於堵的东西一般。
怪不得褚流都是越南暮的徒弟!
他可得赶紧巴结巴结越南暮,好让自己再偷偷师,长长见识!
严泽野嘴角抽了抽,站在一旁冷笑连连。
他漆黑的瞳仁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臭老头,我显着你了?!
我和南暮说话,你当什么显眼包啊!
越南暮终于停了,她微微喘了一口气:
“院长,让严泽野来包扎吧,你去挪个帘子来,将床位四周都遮住,病人没醒之前,不能见风。”
白发院长抬眼望着严泽野,不情愿地道:“你别把越老师弄痛了啊!”
“可轻着点!”
严泽野接过绷带,无话可说地摆摆手:“知道,你快去忙你的吧。”
见白发院长出了病房,严泽野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
没眼力见的小老头儿!
“南暮,我现在帮你包扎。”
越南暮颔首,用剪刀将原先的绷带剪出一个口子。
严泽野小心翼翼地拆掉绷带。
那可怖密密麻麻如蛛网、深浅不一的伤口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
“这……!”
严泽野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系统,这个伤口看上去太狰狞了,越南暮居然一声不吭?
严泽野打开碘酒,用镊子夹起棉签,开始认真仔细地为越南暮消毒。
“你施针的时候,手臂不痛吗?”
严泽野试探地问着越南暮。
“痛啊。”
“那你怎么不停下!褚流也可以救人!”
越南暮疲惫地摇摇头:“外婆因我而中风,不亲自把她救回来,我良心难安。”
“再说了……”
“我的手臂只是痛,如果我停下,外婆很有可能会死,我怎么停?”
这次,严泽野沉默了。
他一声不吭地帮越南暮包扎完,抬眸和越南暮略显疲惫的桃花眸对视:
“南暮……”
越南暮亦是抬眸,看向严泽野:“怎么了?”
“……涂董事长的情况进本稳定了吧?”
越南暮点着头,又摇摇头:“今晚能醒,就稳定了。”
“不能醒,便还要施针。”
“外婆不是简单的中风,是心脏堵塞引起的假象心梗。”
“原本我可以治好,奈何,我手臂受伤,施针的力道和精准度都有所偏差。”
“那套施针手法,对于施针人各个方面的要求都极高,我不敢用……”
“一个不慎,很可能直接将外婆送去见阎王。”
严泽野抬起打手,搭在越南暮头上:“我躺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越南暮抽了抽嘴角,语气阴森森:“你再摸我头,占我便宜的话……”
“我可以,让你再去医院躺几天呦~”
办公室大理石桌子的尸体浮现在严泽野面前。
严泽野猛地松开了手,干咳了几声。
明明是温温柔柔的语气,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可怕!
“褚流,你也休息会儿吧。”
得了越南暮的允许,褚流摘下口罩,大口喘着粗气。
不为其他,就因为艾灸柱烧起来实在太呛了!
他的眼睛都要被熏瞎了。
“褚流,你是不是很少帮别人熏艾灸?”
褚流城市地点点头:“艾灸只能养身,不能治病,我一般只给自己灸。”
越南暮颔首,眼里划过一抹了然:“怪不得,你给别人熏艾灸的时候,手法有些问题。”
“效果倒是没影响,只不过,会把自己的眼睛熏瞎。”
“还有……”
“谁说艾灸只能养身?”
“在关键时刻,比如,中风这种情况,用艾灸温和疏通堵塞,配以针灸,可以让体质较差的人群也获得舒适的治疗感受,以及收获更好的疗效。”
褚流知道,越南暮开始传授褚影老祖宗的医学知识了!
他立刻端端正正地坐到越南暮身边,掏出一本小册子,认真写起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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