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人的昏暗环境里,很少暴露情绪的人也会被环境影响,木棉把车随意找了个位置停好,愤愤的朝方向盘出气,再稳了稳情绪,下车找出口。
原来这一大片停车场是地上这几栋楼共通,难怪大得惊人。曼谷市区几乎所有的地下停车场已经停止使用了,这里竟然还正常运营,这片区的财阀是下了血本,就算战时,这里也能撑起一个作战指挥点,这样想来,这几栋楼的主人也不简单。
电梯里不起眼的一隅刻着的LOGO证实了木棉的猜想,国家石油公司的。
18楼,可是眼前的场景有点不太对,不像媒体中心也不像什么办事处,刚出电梯的木棉有点不知所措。
特别是迎面来的一大波人,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白人男子身后呼啦啦的跟着一群人,簇拥着就往电梯来,木棉下意识的往旁边站,让了条路。
最后进去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似乎有点眼熟。
现在也没有闲心关心别人了,没有方向感的木棉不是走错楼层,是完全走错了大厦,转了大半圈才绕到隔壁大楼的媒体中心,向国内及时发了报道。
媒体中心嘈杂得很,英语里混着各国的母语。
很多分社的通讯都有问题了,只能靠媒体中心的设备和外界保持联系,这一晃眼还能见到许多眼熟的面孔。
一个陌生又有点印象的面孔终于唤起了木棉的记忆,跟在那群浩浩荡荡西装革履的后面,科威特记者,塔吉米!
塔吉米在和另个记者交谈着,笑容满面,转而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敲打键盘,并没有什么异样。
木棉脑海里还在反复回忆确认,在石油大楼看到的那个背影到底是不是塔吉米。
最终,还是塔吉米自己给了她答案。
塔吉米裤脚上的白色脏印让木棉眉头终于展开,在那个进电梯前的一刻,这块白色刚好映入眼角。
之前让江佐调查塔吉米,现在还没消息,心里堆着的疑惑越来越多。
木棉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不早,江佐说他已经处理好机场的事情,正在回分社,收拾好设备,也准备出发。
一直在忙碌的塔吉米抬头刚好看到木棉转身出门的背影,埋下头,顺手的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站在诺大的停车场,木棉显得无力又无奈,本来就没什么方向感,下午停车后走错大楼,还绕了很久才出去,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车在哪个方向。
只能靠笨办法了,木棉无奈的绕着大圈不停的摁钥匙,等待那个救命的声音。
每摁一次,耐心就磨掉一点。
“嘀”
车门落锁的声音终于在某个角落响起。
木棉终于开着分社的小破车安稳的离开,一骑尾气声慢慢在空荡的停车场消失。
距离木棉停车处不远的某个角落,一个带着黑帽,口罩遮脸的黑衣人用脚狠狠地朝脚边踢了两脚,地上的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封住了嘴,还在不停的扭动,喉咙底嗯嗯的反抗。
黑衣人不耐烦的吼:“shutup”。
补上一脚,地上的人直接晕了过去,成功闭嘴。
黑衣人看车子已经驶离出口,蹲下看了看地上的人,伸手去翻口袋,右手腕背的三条杠纹身隐隐的透出袖口。
嘴里还小声嘟囔:“你们这群垃圾,对一个迷路的小姑娘下手,你们老大是真不要脸了,搞什么鬼!”
搜完,黑衣人若无其事的也走了。
当然,木棉并不知晓正在发生的这件事情,心里有些着急赶回分社和江佐碰面,他去机场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
在这种混乱的时期,电子通讯并不安全,随时身后都可能跟着尾巴。
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各种救援车和工作车把本来就狭小的堵堵个水泄不通,由于洪峰过境,曼谷可行车的道路被缩得更小,前方还出现了交通管制。
木棉双手焦躁的握着方向盘,等待前方警察的同行,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打开收音机。
收音机传来杂音不断的新闻播报,原来是暹罗总统出行,前往受灾的居民区发放赈灾物品,现在正撤离,为保证总统安全,施行了短暂的交通管制,大约十分钟也就恢复了通畅。
受灾安抚,毕竟没有太多可以苛责的,只是已经拥堵的道路还要被强制截流,路上的司机多少会有些许抱怨。
要是在国内,大概是不止十分钟的。
木棉自我调节一番,也就舒坦了,慢慢的挪回分社。
“事情搞定了,他已经上飞机了”,江佐瘫坐在沙发上舒展开来。
“他那边什么回事”,木棉倒了两杯水,也坐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在互相梳理工作。
江佐回:“就是机场被水淹了,不能起飞,他以为有人动手脚不给他出镜,一惊一乍的,给他转去素娜万机场了,从那边回上海”。
木棉有些许的疑惑,问:“素娜万没被封?”
江佐:“没有,赶上最后一班,等他到了上海回有人接”。
公司花了那么多精力就是要万叔的情报,去“接机”也是应该的,万叔那只老狐狸在受惊吓之后应该也没想到还有接机服务。
只是买票的事,江佐没说,故意忽略掉,中间的一些操作也被处理干净,既然已经上飞机,木棉也不在把万叔的事情放心上,就等公司把包裹拿到转过来就好。
国家石油大楼。
巨大的落地窗前,身穿黑衬衫白人男子俯视昏暗的曼谷夜景在打电话。m.xündüxs.ċöm
身后的沙发坐着一个穿有黑水公司熊掌标志制服的20来岁男人,有稍许的等不及,用英语开口喊到:“马修,你不想听听我带什么好消息来?”
马修转身放下手机,用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应到:“迪克,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之后我还要开会”。
迪克:“好吧,你赢了!我们按照计划给越国特工透露了情报,他们清掉了华特工,现在没有人能阻挠胡教授来暹罗发表论文了,怎么样?我可是只用了2个星期就完成了这次工作!”
马修:“很好,越国什么反应”。
迪克:“那群白痴只是扣押了特工,不过加强了胡教授的安保,我还给他们国安留了个名片,哈哈哈!”
马修看了看手表,说道:“这笔交易又加入了一个客户,已经交了定金,要求我们保证暹罗没有华势力干扰学术会进行,并且让胡教授成功发表论文,你继续完成这个任务。”
年轻的迪克第一次连接两个任务,抑制不住的兴奋:“给我接单吗?!”
马修:“是的,现在暹罗也混进了华特工,而且她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线人塔吉米,你去把她清理了”。
说完,马修递给迪克一张打印出来的相片。
有人敲门进来,带进一阵风。
穿黑水制服的打手保持着谦卑的态度汇报:“找到人了,在停车场,被打晕的”。
马修保持冷静的音调询问:“谁干的。”看不出喜怒。
打手咽了个喉,额头的细汗明显的看出他在紧张。回答到:“监控被提前切断了,现场只有一个人的痕迹,不确定是谁。”
马修拧着眉头挥挥手,打手马上识趣的退了出去。
迪克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
马修拿起手机,边收拾东西边回答他,“塔吉米线报,发现华特工,下午有两个人去跟踪华特工,然后失踪了,刚刚在停车场发现了人,看来有人也想分一块蛋糕,你把那人也找出来”。
迪克嘲笑到:“会不会是那个华特工把人打晕的,故意羞辱你呢!哈哈哈”。
马修离开房间,最后留下一句话:“你好好看看这次的目标”。
迪克翻过照片,自顾自地把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脸色也沉了下来,扶着额头半天,咬着牙念叨:“塔吉米还真会给我找麻烦,还是个大麻烦”。
只有一张记者证,照片是个女人,名字一栏有中文:唐木棉。
曼谷洪水消退得很快,木棉的精力也从新闻中心撤了出来,但是她心里也笃定石油大楼和学术会脱不开关系,不然塔吉米这个可疑的记者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江佐忙活了半个月还是没有能挖出塔吉米后面的对接人,这条线也出现了停滞,幸好从万叔那里得到的线人还能用,这样学术论坛组委会的内部情况也能清楚一二。
分社门外的邮箱定期会多出包裹,公司已经把万叔的所有线报接过来,转移给分社。每周四,暹罗各个府的线人会把重要港口和基地的异常活动发给暹罗报社的小弟,经他传递。
经常是一些梭桃邑港进了几艘美舰,林查班港减少了邮轮数量,江佐刚开始挺积极的去拿报纸,新鲜劲过了也看不来这些琐碎的信息,留着木棉一个人在工作室筛查。
木棉就算坐着工作,心里也很浮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叶君问了,洪水过后又突发疫情,每次问她,还好吗。
叶君问都是回答得很好,末了还加一句:你不可以来医院知道吗!
重复的翻每天睡前聊天页面,木棉都要掐掐自己的脸,太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昨天还在国内,还在基地,以为再也看不到她,现在却近在咫尺。
报纸上的一则新闻钻进了木棉的视线,一个念头就蹿了出来,高兴的随即给叶君问发了个消息。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不穿制服的人更新,第 57 章 背叛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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