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老爷,太老爷。”张伍说着,下了马车。
马车内的李长江听到张伍的话,掀开车帘,就见李家的人都在村口乌泱泱站了一片。
李长江赶紧下来,“爹,娘,大伯,二伯,小叔,族长,怎么都在村口这里。”
“这不是知道你们要回来,就在村口等着了。”族长说着,起身昨日他们也等了,今日本来想要散了,没想到等到了人。
吴氏也跟着下来,绿华先是下来,接过小宝先,吴氏下来后,接过小宝。
“爹娘,叔伯们都在啊。”
“哎哟,这就是意卿的孩子,叫小宝是吧?”
族亲们不知道哪位妇人看着小宝,惊喜地说着。
寒暄了许久,族长再次发话,“先回去再说。”
李长江见族亲都走路,让张伍和林阿牛驾着马车跟在后面,然后牵着小宝的手走回村里面。
村里的人见李家一群人往里面走去,大家只是见一家富贵的老爷带着马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些眼尖的,认出了李长江和吴氏,特别是跟李长江吴氏差不多大的,心中忍不住感叹,他们看起来年过半百,但是李长江和吴氏,瞧着还比先前年轻不少。
到了院子外,李长江看着院子,有些感慨,“多年没回来了,没想到院子还打理得这么好。”
“哎哟,还是多亏了你小婶呢。”李长江的大伯母说着。
李长江对着小叔婆道谢,“小婶,这些年,多亏你们帮着打扫院子了。”
小叔婆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平常帮着打扫而已,而且家中也有下人,没出多少力气。”
进了院子,不出李长江的意外,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下人把带回来的物什修整好。
李长江和吴氏招待家中的族亲。
等族亲落座,家中的椅子只够几位辈分高的长辈,连李长江差点都没地儿坐。
大家都看向李长江边上的小宝,特别是小叔公,看着小宝的眼神慈爱得很。
“小宝,快去给长辈行礼。”
小宝被大家盯着,也不怯场,站在堂屋正中间,先是给族长见礼。
“曾孙,李聿安见过族长太公。”
族长给小宝的名字上过族谱,知道小宝什么名字,族里和李意卿一家关系好的,大多知道小宝的大名。
“哎,哎,好孩子。”族长给小宝准备了个手钏,族长面色和蔼地递给小宝。
小宝看了下李长江,李长江点头,见祖父点头,小宝这收下手钏。
接着给几位曾祖父曾伯父见礼,李达对小宝亲热得很,也不知是不是隔代亲,对多年不见的儿子,想热切些,但两人到底隔着些。
但是李大人对小宝,那眼中的喜爱不是作假的。
很快,小宝到了小叔公跟前,恭恭敬敬再次行了大礼。
“曾孙李聿安,拜见太叔公。”
“嗳,快起来,这孩子跟意卿一样知礼,若是都这给大家见礼,怕伤着腿脚了。”
小叔公说着看了下大家,而后笑呵呵提议道:“不若给小宝个蒲团,孩子还小呢。”
见小叔公这么一说,大家也想起来,小宝还小呢,虽然知礼,但是这会儿屋内屋外都是亲戚长辈,若是一个个行大礼,那真是受罪了。
“都是亲戚,小宝是个知礼的孩子,就不用行大礼,对着长辈们鞠躬行礼就行了。”李胜这个大伯公提议道。
“是啊,是啊,长江,孩子还小,不用行此大礼,村里大家见了也不过是问声好而已。”
大家都这么说,李长江心疼孙子的人,更不会拒绝这好意的提议了。
等小宝给亲戚行礼完,已经过去许久,屋里屋外的女眷开始忙活起来。
今日看着要一起聚聚了,酒足饭饱,已经是很晚了。
刚有人要走,吴氏拦住人道:“我和长江还有意卿他们夫妻二人给家里的亲戚准备了些礼呢,大家都拿回去啊。”
人多的礼物,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是对于在大瑞村的人来说,是不错的物什,还有一包红糖呢,这已经很贵重了。
大家拿着东西,笑眯眯地走了,临走前,对着李长江和吴氏一阵感激。
对于伯公和小叔公还有李达,族长这些的礼物,就贵重多了。
族长拒绝不了,无奈道:“我说你们才几个人回来,竟然带着两辆马车,都用来装这些了吧?”
李长江呵呵一笑,“族长,我们几年不回来了,给大家带些见面礼嘛。”
“每年年关,盛京都送了礼回来,你们在盛京,处处都用银钱,可不要大手大脚的,日后还要给小宝和宝宝存着聘礼呢。”
“小宝和宝宝才多大啊,族长放心,离小宝娶亲,还有十多年呢,存得来。”
族长带着东西,无奈地摇摇头走了。
过了几天,小宝便在大瑞村玩开了,一点都不见刚来时注意仪态的模样。
李意杰哥几个的孩子,和小宝差不了几岁,带着小宝这个弟弟,到处疯玩。
有张伍盯着,李长江就随着小宝了,不过吴氏每次见孙子破破烂烂的衣裳,忍不住轻叹。
“这么好的料子,都是酥酥用上好的布料给做的衣裳,回来没几日,衣裳都给折腾得差不多了。”
扔又舍不得扔,缝缝补补的给小宝穿,吴氏可舍不得,她心疼大孙子着呢。
“意卿说小宝回盛京便开始读书习字了,就让他多玩几个月吧。”
吴氏想到儿子小时候读书刻苦的模样,对于小宝玩闹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读书多苦啊,也就这几个月轻松了。
小宝这会儿和几位兄长去掏鸟蛋,摘野果,快乐得很,还好有张伍看着,不然李长江都不放心。
没几日,小宝来时白皙的脸庞已经变成小麦色的,再过半月,越发黑了不少。
这日,小宝看着手腕上被树枝刮了一个长口的衣袖,有些心虚地走了进来。
吴氏在堂屋,老神在在地看着孙子一脸心虚的模样,脸上一肃。
“怎么?又闯祸了?”
“祖母~”
小宝把衣袖卷起来,快速跑到吴氏边上,抱着她的腿撒娇。
吴氏挑眉,从回大瑞村,一开始孙子老老实实的,这才多久,孙子已经学会儿跟她撒娇求饶了。
“祖母,孙儿向来懂事,怎么会闯祸呢?”
“嗯哼,你前些时日,跟几位堂兄和村里的孩子打起来的事,你忘记了?”
小宝讪讪一笑,他们打架这件事能怪他么?
几位堂兄给一起抓鸟掏蛋,准备要烤来吃,刚好有一窝兔子,几位堂兄去追,他站在外面等着堂兄回来。
那些人见他拿着鸟一个人在外面抢了他鸟,堂兄几人回来见他被欺负,一群人便打了起来。
张伍见他们没落下风,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把孩子隔开。
“祖母,是他们欺负我。”
吴氏也知道原因,毕竟张伍回来都跟他们说了,“你啊,刚回来没几天,心都野了。”
吴氏说着,捏了捏孙子的脸蛋。
哄了祖母好一会儿,见时机成熟,小宝拿着袖口,可怜兮兮道:“祖母,你看我衣裳破了。”
“带回来两箱子衣裳,你都差不多折腾完了,你这小子。”
小宝一溜烟跑了,吴氏追了出去,没追上,“这小子,顽皮得很。”
意卿小时候多乖巧啊,不过对于身体康健的孙子,偶尔调皮的模样,吴氏心中倒是一舒。
可能意卿也顽皮,只是小时候身子不好,这才文静了些,前些时日,她可是又想起儿子和侄子到雾霭山玩耍的事呢。
李意杰的宴席也是这时候举行,不少人过来庆贺。
很多人趁机和李长江打交道,大家也知道李意杰这个进士到安庆府当教谕,惋惜得很。
许多人猜测,是不是李意卿和老家关系不好,这才没帮族亲。
但见李长江和小叔公一家好得很,又见李意杰的同窗询问,知道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才断了先前的猜测。
而盛京,隐瞒剖腹产子的事一个多月的稳婆,突然说漏嘴。
李家能选她两次给沈舒窈生子,张三出了大价钱请的稳婆,在盛京名声响亮得很。
在一次给一位大户人家产子的时候,难产,这位稳婆一急,说漏了嘴。
先前盛京只是有模糊的闻言,但是没人出来说,李家有沈舒窈把持着,到底没传开来,毕竟除了李家人和张三,谁关心一个丫鬟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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