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遇上了一个久未谋面的故人,自称带着长生不老药前来……
“宣!宣!徐霍!快宣!”
此人,正是徐霍,他和赵博二人早已沆瀣一气,一个势要夺得三教图,而另一个,势要手握朝政大权。
这次回来,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用毒药害死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皇帝。
近几日,皇帝已经下不了榻了,对于生的渴望也越发强烈,听到徐霍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恨不得亲自下去迎接。
“徐霍!”
“微臣……在……”徐霍的脸色阴沉,攒足了满眼的奸诈,虚伪的忠诚之下眼露凶光。
“快!快将长生不老药呈上来!快!”
“父皇!当年赵太傅不是说,徐霍已经死了吗?”烛裕站在老皇帝的身边,一个劲儿摇着皇帝的衣袖警示道:“父皇!还应当小心行事!”
徐霍仗着皇帝老眼昏花,猛然抬起凶狠的眼眸,恶狠狠瞪着年仅八岁的烛裕,转而坏笑了起来:“陛下,微臣就是靠着这颗长生不老药,才免于当年太子殿下的屠戮啊……”
“当真!?”皇帝死气沉沉的眼眸中闪过片刻的光,颤抖着手,晃晃悠悠指着徐霍手中的木匣子,“呈上来……咳咳!快!呈上来!”
“父皇!”
老皇帝不听烛裕的劝阻,一口吞下徐霍献上的毒药丸……
徐霍看着老皇帝吃下毒药,并没有选择直接揭穿或是慌乱逃走,他的眼睛变得格外锐利,在皇帝还未允许的情况下自顾自站了起来,聚精会神凑近老皇帝,近距离看着皇帝如何在痛苦中死去。
“父皇!”
“怎么!怎么会!”
将药丸吞饮而下的老皇帝并没有徐霍想象的那般死得痛快,大声的呼救反而引起了被阻挡在外的烛裕的防抗。
“放我进去!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不应该啊……”正在徐霍愁眉不展之时,突然听到身后隐隐而来的脚步声,敏感促使他抽出了腰间的匕首,警觉大喊:“是谁!”
“徐霍……”此刻,赵博将烛裕拎提在手上走了进来。
“赵博?”
“哼……逃在异地的这几年,不仅没找到长生不老药,就连毒药都炼制不出来了啊……”赵博将烛裕猛的扔在地上,转身熟练的将门锁死,冲着一旁一脸惊恐的徐霍哧哧冷笑:“还真是个废物……”
“你!”徐霍被激怒,提着匕首冲上去正要捅了赵博的肚子,反倒被一手死死拽在空中无法动弹。
“老家伙……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先解决的眼前这只病龙再说!”
“还没死吗……”徐霍的脸上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而后,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失望。
徐霍和赵博时刻伴在皇帝身边,那一双双秃鹫般贪婪的眼神时刻盯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旦死去,恨不得立刻冲过来贪食其腐肉。
垂死挣扎的皇帝躺在床上,紧紧握着烛裕的手,老泪纵横……
“裕儿……朕找了一辈子长生不老之法,咳咳……仍落得如此不堪,悔不该不听伊儿的话啊……”
烛裕虽然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儿,可还是知晓这生老病死的痛苦,跪在地板上,匍匐爬到始皇的床榻上,痛哭流涕:“父皇寿与天齐,莫要说这悲丧话!”
“呵,寿与天齐?”皇帝冷不丁轻哼了一声,趁着药效还没作用,眼下自己又被禁锢在牢室之内,不禁悔恨莫及:“朕亦想寿与天齐,可天不许朕这么做啊!小人得志,太子远在边疆,朕!怎能作罢!烛伊!空桑儿啊,父皇只想再看你最后一眼啊……”
皇帝老泪纵横,艰难起身,手指着窗外,向往着天空。
呆了一会天空,药效总算是起了作用,老皇帝的全身开始疼得剧烈颤抖抽搐,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急宣外人磨墨写遗诏给烛依,赵博眼珠子转溜得快,假哭一声来老皇帝的身侧。
“皇帝陛下……您……这是想把皇位交给谁呀?”
“佞……佞臣!”
“赵太傅……您随了他的意……让他写了去得了……”徐霍站在一旁,冷不丁悻悻一笑,将桌上沾了墨汁的毛笔一脚踢到皇帝的床榻之下,轻哼道:“写吧……”www.xündüxs.ċöm
皇帝被赵博从床上拽了下来,堂堂的一国之君,临死之前竟然被赵博像猪一般凌辱,烛裕在一旁吓得泣不成声。
“皇帝陛下……怎么不写了?这是要去哪啊?”
“裕……”老皇帝被踩在赵博的脚下,身子慢慢爬向一旁胆小懦弱的烛裕,“快……快……快去找你皇兄……”
说罢,千古一帝撒手人寰……
“死了?”徐霍向来对活人是不感兴趣的,凑近老皇帝的尸体闻了一闻,肆意狂笑:“老东西!吃了这么多年的仙丹,你也该有点用处了……”
说罢,举起手中的匕首,一刀下去,将老皇帝开膛破肚。
这一刀,腻腻歪歪流露出混着血水的大小肠来,在上面,是一颗已然黑紫冰凉的心脏……
徐霍如一只贪婪成性的豺狼,徒手将老皇帝的心脏掏了出来,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眼角眯成了一条缝:“用这东西泡酒,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
“父皇!”
烛裕望着父亲凉透的尸体被徐霍掏空,身体剧烈抽搐着大哭一场,面对眼前的两只饿狼,他害怕,他震惊,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赵博好歹是烛裕的太傅,见他哭得肝肠寸断,赴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模样,临时还充作好人假哭了几声,过来安慰烛裕:“陛下保重龙体,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陛下?”烛裕惊讶望着眼前两匹恶狼,小声低问:“太傅!你们……到底想干嘛!”
“老臣的心思……陛下怎会不知?”
烛裕的内心被恐惧填塞,赵博他们这样的做法,比直接将他杀死来得更为残忍……
他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却被父皇血寒的尸体绊倒,一脚摔在血泊之中,望着眼前笑里藏刀的二人,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一滴又一滴滑落在地,将血色溶得淡了一些……
“你们……莫要口出狂言,父皇尸骨未寒,驾崩前一口一个烛伊,这天下定然是皇兄的,我誓死也不会和兄长争抢天下的!”
“烛伊?”二人听闻这个名字,相视一笑,徐霍解释道:“烛伊……你觉得……他还能活着离开那个荒芜之地吗?”
赵博倒是对着烛裕好言相劝:“陛下,陛下你想啊,现在除了尔等三人之外,可有第四人知道皇帝驾崩之事?倘若传出去,难道咸阳宫那些王公大臣不会蠢蠢欲动,叛乱嘛?到时候别说这是不是烛伊公子的天下,是不是天朝的帝国也难说喽!”
徐霍应和道:“我们……这是在帮你啊……”
“帮……”烛裕擦去眼泪,倒也好不懦弱,淡然笑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把利用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赵博冲着徐霍阴险一笑,在龙撵中随意踱步,完全不把皇帝的驾崩看在眼里。
“喂……我说……”徐霍冷冷看着赵博对烛裕的诱骗,全然讽刺道:“这老皇帝,应该还有一张遗诏吧……藏在哪了?”
烛裕虽然笑,不懂世事无常,可是在国家危急关头,他变得格外稳重,捋捋头发,装作很懂的样子,大有毅然赴死的豪情,冲着徐霍大声厉喝说:“就算父皇留下遗诏,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你!”徐霍气得跳脚,直起身就扇了他一耳光,晃得烛裕耳朵根嗡嗡作响,“小东西……别不知好歹!”
“殿下……老臣也劝您识相点!将遗诏交出来,或许……我们可以饶烛伊一命……不然……”
“不然怎样!”烛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然,我们先取了烛伊的首级!再毁了你们烛家的天下!”
烛伊的命,对烛裕来说成为了最后的一丝阳光,他如临大赦一般,卑微跪倒赵博的跟前,“太傅!太傅!裕儿求您!不要杀害阿兄!这皇位……我坐!这遗诏……我交!”
其后,烛裕在徐霍和赵博的威逼利诱之下,从床榻之下的一个暗箱之中交出了老皇帝之前就准备好的遗诏,上面写着:
“朕开拓霸业,统一天下,今朝一去唯恐天朝百年基业不能纳入贤君之手。今,命大皇子烛伊将兵权一并交与郑闻中将军,烛伊需尽快回咸阳主持丧事,继承皇位,为天朝皇帝!”
赵博一字一句细细品读,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好一个……天朝皇帝……”
见状,烛裕紧紧抱着赵博的腿,祈求道:“遗诏我也交了……求太傅放过阿兄吧!”
“烛伊……”赵博目光尖锐无比,蹲下身,略略沉吟,“陛下难道就不想再见一面烛伊吗?”
“太傅!你!你还想干甚!”
“放心……不过是让你们兄弟聚首罢了。依老臣看,陛下就先由徐霍护送着回咸阳,圣旨已有老臣和徐霍拟好,陛下大胆放心回咸阳称帝便好。而老臣呢,带一对人马前去接引烛伊公子回宫,到时候陛下要不要这皇位,空桑小儿是死是留,请陛下一人定夺!”
“此……此话当真!”烛裕沉默片刻,眼神中欣然带着一丝喜悦,在他的心中,早就萌生了一招报仇大计:
只要能见到阿兄,阿兄一定会有办法铲除这两个奸佞!为父皇报仇!
徐霍赵博走出龙撵,赵博交代了徐霍一些事情,如何伪装皇帝还活着的样子,如何草拟圣旨……
回头,徐霍看着被所在车内的傀儡新帝,咧出一抹冷笑:“这孩子……还想着报仇呢……”
赵博老奸巨猾,倒是还不在乎着说:“可惜啊……他还太嫩了……”
“喂,姓徐的,小皇帝年幼,老臣也是怕众臣欺压陛下,皇亲国戚不服陛下,依老奴,陛下回宫后,当务之急便是登基,接着……”
接着,赵博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后对着徐霍奸诈一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那些人不必留什么情面,让陛下感受下杀人的快感,早些适应才是。”
说罢,赵博已经拿着草拟的圣旨带着一对人马准备离开。顿时,徐霍牵制住赵博的马头,问到:“赵太傅,准备如何处置烛伊公子啊?”
赵高“哼”了一声,摆摆马头,端正坐好,如饿狼般眺望远方:“空桑小儿,必死无疑!”
“吼,那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回来要是见不着三教图,我就讲你赵太傅的伟岸事件全都捅出去!”
“哼……等我杀了烛伊,剩下的那个什么谢微尘,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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