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身着墨紫色锦袍的男人双手环胸,他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英俊的眉眼间写满了不高兴。
几个小仙使惶恐地转过身,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只知道退后半步,弯腰朝男子行个标准又恭敬的大礼。
“见过谛勋神君。”
男子没应,只是挑了挑眉,没好气道:“本君才几日没出来,你们就敢当街非议本君了?好大的胆子!说说,都是哪个宫的,回头本君命人去扣你们俸禄!”
原先说得最起劲的小仙使一听,吓得双脚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
还好旁边日梁宫的小仙使眼明手快,一把捞起他,示意他赶紧解释。
后者会意,颤颤地低下头,小声道歉:“谛...谛勋神君抱歉,我就是开玩笑的。”
“您放心,那前两部都是假的,我就是脑子想了下,没敢写......”
谛勋不悦地眯起眼:“好呀,还敢想?”
他单手叉腰,右手曲起,给小仙使来了一记响栗。
“咚!”
闷闷的声音响起,疼得小仙使龇牙咧嘴。
“没写就不跟你计较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私底下非议本君,若是再让本君听见一次,我就去找你们天相宫的星君,把你们整个宫的俸禄都扣了赔给本君。”
小仙使被那一响栗敲得眼冒金星,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日机宫的仙使便机灵地搀住她,连连应道:“好好好,全听谛勋神君了。”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瞟了眼男人,见后者神情逐渐柔和,便扯出一抹笑,狗腿地问道:“好久没瞧见谛勋神君,甚是想念,不知谛勋神君此行要去何处?”
谛勋听到想念二字,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罢了罢手,道:“想念就不必了。”
“前段时间闭关了,今日出来,想去瞧瞧新来的那个小丫头。”
“怎么,你知晓她的行程?”
仙使答得飞快:“当然知晓,云栀殿下最近几日都在长明神殿处理公务,益算星君和上生星君都在那里辅佐殿下。”
谛勋剑眉一挑,似乎有些讶异:“益算星君?”
“他还在?”
仙使尴尬地笑了笑,隐晦答道:“不是上一个,现任星君是从前度厄星君的得力助手,容绍神君闭关前,就将他调过去了。”
“小殿下来仙界的时候,就是益算星君在忙前忙后。”
仙使这么一说,谛勋倒有了印象:“你说的那个,是文何?”
“他性子古怪,又不爱说话,神君竟然让他带小殿下?”
“他都行,为何本君不行?”
仙使呵呵一笑,打起了圆场:“谛勋神君事务繁忙,想必容绍神君也是体谅您。”
“再者,你不是在闭关吗?”
说到闭关,谛勋莫名有些心虚。
确实,他是对外称自己闭关了。
但当时不是怕容绍除那些老家伙的时候,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吗?
毕竟他之前耳根子软,也被那些老仙君说昏了头。
这就算了,他还在容绍面前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
容绍上次没追究,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不过,他怎么也闭关了?
堂堂至高神,有接班人了也躲起来了?
谛勋看着旁边的小仙使欲言又止,但想到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只能转开话题:“行吧,本君知晓了。”
“你们该去哪去哪吧,我去长明殿看看。”
前几日宫外的小仙娥都要把这新来的小丫头夸上天了,他倒要去看看,有什么好夸的。
顺便......再去看看容绍去哪了。
几个小仙使忙不迭地点头:“恭送谛勋神君。”
*
神殿内,云栀显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情况。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罗裙,趴在长案上,有气无力地听着旁边两位仙君的谆谆教导。
“小殿下,如今仙界周边有些不安定,可需要您多费些心思。”
“小殿下,切勿趴着,这样对眼睛不好,容绍神君曾云,神宫之内,人人仪态都应得体,站如松,坐如钟,殿下可不要如此懒散,来,好好坐起来。”
“小殿下,这是昨日各宫的考核进度,请您过目。”
“小殿下,东荒之主不日将邀请您去参加宴会,我来给您说说,这宴会的注意事项.......”
两位仙君在旁边一句接一句,云栀趴在桌上听着,只觉得无比疲惫。
“两位仙君,您二位真不要休息休息吗?”
云栀打起精神,挺直腰。
她撑着脸,有些苦恼地看向左边的益算星君:“益算星君呀,您都说了一上午宴会的事了,那些宴会,我真的非去不可吗?”
益算星君笑容清浅:“小殿下,推辞不了,东荒之主这些年对仙界做了不少贡献,让您过去一趟,一是认认脸,将来对您也有帮助,二是慰藉臣子之心,您若不去,他定然会失望的。”
“哎,此次也是容绍神君不在,他若是在,也就不需要殿下亲自去的。”
云栀眨眨眼,好奇开口:“所以,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益算星君笑容一顿,眸光有些闪烁:“臣不知晓。”
云栀一看便知,她哼了一声,嘀咕道:“您肯定知道。”
她哼唧完,又转头看向旁边鹤发童颜的仙君:“上生星君,我就今日偷下懒,您就让我趴一会。”
“昨晚我一夜未曾合眼,望星君体谅一下。”
说来也巧,云栀处理公务时,只觉精力无比旺盛。
光是批折子都能批一日一夜。
可听见两位仙君教她礼仪规矩,仙界各大势力关系之类的话,她只觉得眼皮沉沉,昏昏欲睡。
偏偏淮昼今日也不在。
思及此,云栀更觉心累。
许是云栀看着确实没精神气,上生星君罕见地安静了会。
他笑眯眯地坐到云栀旁边,道:“那小殿下休息会。”
“咱们午后再议。”
“臣也知殿下辛苦,但这些是容绍神君最早交代下来的。”
“他说您是仙界多年来唯一一个新神,自当好好教导,您也体谅老臣,将就的听几句好伐?”
“您不知道,这容绍神君要是怪罪下来,臣可能......”
上生星君语气委婉,加上这小声的停顿,听起来好不可怜。
云栀有些心软,只能应下来:“好吧好吧。”
“我等下就听您的。”
上生星君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
“那臣现在不提这些烦心事,只问小殿下一个问题,不知您可否答应?”
云栀来了兴趣:“什么问题,您只管问。”
上生星君也不拐弯抹角:“小殿下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臣见您今早开始就眉头紧锁,想必不是公务上面的。”
益算星君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小殿下有不高兴吗?我怎么没瞧出来?”
上生星君白了他一眼,道:“能让你瞧出来还得了?”
“也不看看我是谁。”
益算星君撇了撇嘴,道:“行吧,那我也听听,小殿下有什么烦心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云栀都有些自我怀疑。
她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云栀张了张嘴,本来想找借口搪塞过去,可对上两位仙君的热烈视线,还是将到嘴的胡话咽了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我有一把剑,我来上界之前,里面有一只小剑灵。”
“飞升前,它掉进了一个诛杀阵中,再找回来时,那把剑中的神力损失了大半,剑灵也没有再出来过。”
“我以为来到这里,它可能就会回来,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就是无法唤醒它。前几日,那把剑又有了感应,可是我跑过去,却还是感受不到它的气息。”
“我想问问,两位仙君可否知道什么方法唤醒剑灵?我知道他还在剑中,但我很想知道,我的小剑灵现在怎么样了。”
云栀叹息一声,道出心中的烦闷。
前几日她不是没有找淮昼问过方法,但是他们在至高神的藏书阁翻了一夜,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方法。
昆吾曾是容绍一手打造出来的,纵然是闻名天下,震撼四方的上古神剑,可是关于它的记载只有寥寥几句。
更别说如何唤醒无名了。
云栀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将其挂在嘴边,但是每每夜幕降临,她都会想起无名。
那只有些聒噪,却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上的小剑灵。
许是云栀眼底的黯然太盛,两位仙君对视一眼,心中添了几分焦急。
“小殿下,您说说,那把剑,唤作何名?”
上生星君语气关切,他将旁边的益算星君扯了出来,热心道:“你还别说,这文何正好了解一些。”
“当初他也在容绍神君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仙界中的各大神剑,他都了解一些。”
云栀闻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当真?”
益算星君有些不好意思:“是,您只管说。”
“它叫昆吾,剑中的剑灵,名为无名。”
云栀满眼期盼地望着眼前一袭青衫的益算星君。
后者听着昆吾二字,一时有些呆愣:“昆吾?”
“您说的,是容绍神君曾经亲手锻造的昆吾剑?”
云栀点头。
益算星君僵了僵,有些尴尬地笑道:“殿下谅解,昆吾剑我不太懂。”
“原先容绍神君锻造出昆吾后,写了本手札记录关于昆吾剑的一切事宜,但是不太凑巧,大约是三百年前,那本手札就遗失火海,再也寻不见了。”
“我在神君身边侍候时,仙龄不过十六七岁,所以当时也没看过。”
“对不起呀,小殿下,让您失望了。”
云栀忙不迭地摇头:“没关系,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却还是藏不住眼底的失望。
“没关系的,他或许是受伤了,或许再养些时日,就会醒来了。”
“我就是太心急了。”
如今她一切安稳下来,心思就开始乱了。
每每午夜梦回,她总是习惯性地喊下无名。
但无名没有唤出来,倒是喊出了一堆小灵宠。
有时候夜里看着床边盘着的小蛇和守宫,以及一只眼睛亮晶晶的小花鼠,还是有些渗人的。
不得不承认,剑灵在这方面,就是会可爱一点。
思及此,云栀心中更添几分落寞。
如今她将昆吾带回了仙界,可无名却醒不过来了。
“仙界的仙气滋养人,无名是在这孕育而生的,想必多等些时日,他自然就会出现。”
云栀小声说着,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旁边的两位仙君。
上生星君瞧出云栀的心情,不免叹了声气:“小殿下所言极是。”
“神宫内风水养人,昆吾剑剑灵在此休养个几百年,定然会好好地回来的。”
“而且,等容绍神君回来,定然就有解决的法子了,殿下不必忧心,应当吃好喝好睡好才是。”
他顿了顿,刚想继续安慰云栀,忽然听见门外渐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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