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自己反倒装蠢，支支吾吾扭捏作态，好似不讲理的是你一般。”
清漪与红梅就坐在一旁，听见此话，清漪心中浮现些许涟漪。
那时她不在，后来清枝被拖下去杖毙，她除了从凌云歆的丫鬟翡翠那里，知道些许内容，其他一概不知。
如今听着顾府小姐的语气，话虽糙了些，却将她这些年想说的尽数表达了出来。
她似乎知道了，自家小姐执意要同这人做密友的原因了。
凌暮歌不答反问，“你这性子，想来是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了吧？”
“那种场合，我又不傻，无缘无故替你打抱不平做什么？”
顾羽笙说着，似得意似轻描淡写，“我不过是将当时发生的趣事，大声说与我母亲听了。”
“虽没替你说话，但那些夫人贵女，但凡有些脑子的，都没再多说什么，剩下都是蠢货，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出游几次，这一次，清漪发自真心觉得，顾府这位小姐，值得深交。
这般想着，清漪忍不住抬头去瞧跟前的红梅，却见她也正好看向自己，顿时心下明了。
只怕红梅原来也是同自己一般想法。
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凌暮歌与顾羽笙相视而笑。
……
刚回清梧院，柳丝丝便迎了上来。
“三小姐。”
凌暮歌淡淡点头，“外面风大，进去说吧。”xündüxs.ċöm
没了清枝和陈嬷嬷，院子里旁的眼线都被清理到了外院。
“三小姐，奴听闻，四小姐入宫了。”
“我已经知道了。”凌暮歌微微颔首。
她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堪堪不过几天，看来颖皇后对这南音琵琶弹奏的曲子执念颇深。
“小姐打算如何，可有奴帮得上忙的？”
“你只管好好养胎……”凌暮歌沉默片刻，又换了话语，“我若是送你去其他地方，平安产子后再回来，你可愿意？”
柳丝丝犹疑片刻，显然也知道这里危险，“奴愿意。”
“好，你附耳过来……”
傍晚，凌云歆回府时，眸光都和从前不同，透着些许得意。
“姐姐，我来瞧你了。”
凌云歆直奔清梧院而来。
“听下人说，皇后娘娘召你入宫了，瞧你满面红光，应当得了她喜爱吧？”
凌暮歌带着浅浅笑意，好似真为她开心。
凌云歆笑着点头，依旧有几分羞涩，“皇后娘娘夸赞歆儿的琵琶弹得好，吟唱也好，便让我再弹了一次，说很喜欢，临走之前，还赐了一块腰牌，准我随意入后宫。”
凌暮歌佯装惊喜，“歆儿你本就不俗，皇后娘娘是伯乐，识得你这匹千里马，真好。”
凌云歆想要从她眼中找寻一丝嫉妒或不悦，但肉眼可见都是一派赤诚，好似真心。
是啊，自己获得的不过是皇后娘娘垂青，能有什么值得她嫉妒的呢？同陛下给予她的荣宠，相差太远了。
这样想着，凌云歆的心里便不再如之前那般雀跃了。
“歆儿，你这是怎么了？”凌暮歌刚吩咐清漪让小厨房做顿好的，转身瞧见她的喜色淡了不少。
“姐姐这是做什么？”
“你得了皇后垂青，日后也定会一帆风顺，我高兴，让他们做些好吃的。”
凌云歆心中的不悦愈发大了，但此刻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姐姐，这怎么好……”
“小厨房做的，二夫人他们不会知道。”凌暮歌笑着，“如今，我也只有你这一个盼头了。”
闻言，凌云歆有些疑惑，“姐姐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若是有了心仪男子，日子必然有盼头。”
“如今的状况，陛下不会准许我了。”
看见凌暮歌失意，凌云歆有一瞬的开心，但随之而来却是更疯狂的嫉妒。
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要追求的，是她不要的东西？凭什么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一切，而自己这么努力，却依然被她压在脚下？
凌暮歌背对着凌云歆，遮住眸中划过的冷光，也没有看见背后凌云歆要吃人的目光。
凌暮歌知道，凭借凌云歆的本事，可以在皇后面前谋得一席之地。
既然凌云歆重新获得皇后的喜爱，她之前布下的筹谋也要开始了。
两个人勉强用过晚饭作为庆祝后，凌云歆借口劳累要告辞。
“清漪，路上黑，你送四小姐回去。”
“是。”这些日子，在她的故意设计、清漪的配合下，凌云歆已经开始认为，清漪会成为下一个清枝。
夜里，凌暮歌准备悄悄离开，被慕清亭抓了个现行。
“三小姐这是想去哪里？”
“阁主事务繁忙，暮歌本以为今夜不会有闲暇过来，适才想去凤鸣楼。”
听见她是去寻自己，慕清亭方才在一旁坐下，“可是又有什么点子？”
凌暮歌淡笑着，“想向阁主借个人。”
“什么人，说来听听。”
“借一个男人。”
闻言，慕清亭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你想做什么？”
“不会是想拿这个男人去勾引你的四妹吧？”凌云歆都是些小聪明，可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自然不是。”她可不指望凌云歆这种一心往上爬的人会被寻常的情爱牵制。
“我希望……”凌暮歌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慕清亭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不知阁主可能找到人选？”
“此事包在我身上。”
想着七夕那日她异样的神色，慕清亭故作平淡，“能让你明确指出这人，想来对你意义非凡。”
“既然要扮做这人，你们的关系总要同我说一说，也好拿捏这个角色。”
“普通朋友而已。若说的再仔细些，也不过是相谈甚欢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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