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非让我把那个魁地奇奖杯擦了十四遍才满意。”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各种各样的奖牌,我的肌肉都僵了。”
纳威、迪安和西莫坐在各自的床上揉着眼睛,也是满脸的生无可恋,显然,他们都是被罗恩从睡梦中吵起来的。
“德拉科,你回来了。”德拉科刚进门,纳威就招呼了一声。
“嗯。”德拉科点点头,也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也有气无力的?”几人看德拉科这个样子,心里都很好奇。
“难不成洛哈特也让你不用魔法打扫卫生了?”
唉,单纯的少年们……
“想象一下你们写魔药论文时的状态吧。”德拉科当然不会告诉几人蛇佬腔的事情,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信口胡诌道,“帮洛哈特回信和这差不多。”
几人不约而同地回忆了一下斯内普的脸,都觉得还是干体力活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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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份的如水流逝中,十月来临了。德拉科想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做成——没有找到日记本,没有打探到沉睡魔咒,没有于悄无声息中让韦斯莱的老鼠消失,没有成功甩掉破特。不过他的这些问题目前来讲还算是小问题,霍格沃茨现在还有更紧急的状况。
随着十月的到来,一股寒流汹涌而至,渗透进霍格沃茨城堡,使得一场流行性感冒在教职工与学生们中间传染开来。由于生病人数较多,这可忙坏了校医院的护士长庞弗雷夫人。要知道,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几乎所有病恹恹的师生都会来讨上一瓶或者几瓶,以免影响上课。这就导致了她手边的提神剂大大的供不应求。于是,在这种情况下,邓布利多提议斯内普调整一下魔药课,尽早教学生尽可能地学会熬制提神剂,一定程度上还能够帮助校医院增加库存。这一提议得到了庞弗雷夫人的大力赞同。
斯内普觉得邓布利多的脑子八成是被独角兽踢了,学生熬出来的魔药确定能喝么?尤其是“坩埚杀手”隆巴顿,他熬出来的提神剂谁敢喝?但双拳难敌四手嘛,在抗议无果的情况下,斯内普冷笑着说道:“希望到时候校长先生能够亲自尝试一下隆巴顿先生熬制出来的魔药。”
纳威小朋友在斯内普教授的威压下一向听到“魔药学”几个字就胆战心惊,尤其这次,是要学习配制提神剂,并且还被斯内普教授当做脑子和手都不行的典型,他更是压力山大,整天在宿舍里唉声叹气。也许是希望能帮上斯内普的忙,也许是想让自己分散一下听懂蛇佬腔带来的负面情绪,也许是一时对纳威同情心泛滥,总之德拉科决定,在魔药课上和这位“坩埚杀手”一组,一定确保他熬制出正常的、喝不死人的提神剂来。
“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节课的内容。”
课堂上,斯内普教授板着脸开口道。
“我们这节课要熬制的是治疗感冒的魔药,某些天才儿童务必要记住这一点,以免让治病的魔药起到害死人的效果。”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纳威一眼,好像这句话就是特意对他说的一样,纳威顿时感觉整个人更不好了。
在动手前,德拉科对纳威低声道:“放轻松,隆巴顿,有我呢。你是不相信我吗?”
德拉科的声音似乎真的让纳威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嗫嚅着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德拉科,你是最厉害的。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听我说,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深呼吸一个。”
纳威照着做了,德拉科继续说道:“好了,现在我说一步,你做一步,每一步都要慢慢地来完成。”
纳威郑重地点了点头。
“首先,指出来哪个是比利威格虫螫针。”
纳威用手指了指一个小瓶子,德拉科点点头,“很好,取出6根,放进坩埚里。”
纳威拿起小瓶子,非常仔细地数出了6根比利威格虫针,慎重地放进了坩埚里。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是他仍然紧张得手微微发抖。
在这期间,德拉科也完成了自己的步骤。他继续把目光转向纳威,“然后给坩埚加热,40秒。先把魔杖拿出来,你记得定时魔咒吧?”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德拉科继续道,“掌握不好时间就用定时魔咒,记住,做魔药的时候任何方面都一定要非常精确。”
40秒后。
“现在,拿出4个蛇牙和2个角蛇兽角,放进研钵里研磨成粉。”他注意到纳威有点过于紧张了,一边摆弄自己的魔药一边出言安抚道,“别紧张,手不要抖,你可以的。”
等到纳威把那两种材料都磨成粉后,德拉科指挥他把粉末放入坩埚中,“逆时针搅拌三圈。方向不要弄错,搅拌的时候放慢速度,我会帮你数着。”然后,他真的一圈一圈帮纳威数起来,“一圈,两圈,三圈。很好。”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纳威高兴地对德拉科笑了一下,得到了德拉科一个白眼。“别走神,集中注意力。现在,取3份狼毒乌头放进坩埚里。”给对方留了足够的操作时间后,他继续说道,“拿起滴管,吸取少量火蜥蜴血。”
这一部比较麻烦,毕竟少量的液体与前面那些有数的固体相比,精确度更不好掌握。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盯着纳威,让他自己动手。
“吸多了,挤出去一些。”
纳威颤抖着手把血液挤出去了一点。
“不行,还是多,再往外挤一点。”
他又往外挤了一些。
“现在又少了,再吸取一点,就一点点。”德拉科看到纳威额头上都有些冒汗了,但依然决定让他依靠他自己的手来克服心理障碍,“手部放松,你可以的,隆巴顿。”
纳威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继续操作。他又往滴管里吸取了一点点火蜥蜴血,然后抬头望向德拉科。
德拉科朝他点点头,“可以了,把它滴入坩埚。很好,下面再来顺时针搅拌三圈,一,二,三。好,接着让它沸腾七分钟。”
在这期间,德拉科自己手头的作业也没停。当纳威小声告诉德拉科七分钟时间到了时,他的魔药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回忆一下你背下来的魔药配方,想想下面该放什么?”
纳威咬了咬嘴唇,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4个槲寄生浆果?”
德拉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回答正确。现在动手把4个浆果放进去,再加两勺龙爪粉,然后顺时针搅拌两圈半。”德拉科不厌其烦地帮纳威数着圈,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对别人这么有耐心,“用刚才吸取火蜥蜴血的方法取少量的晨露,你知道吸取不同液体的时候是要换滴管的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纳威坩埚里的药剂呈现出和德拉科一样的浅绿色时,两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瞧,你成功做出了一瓶提神剂,隆巴顿。”德拉科开心地拍了拍纳威的肩膀,顺带着奖励了他一把糖果,得到了纳威一个羞涩的笑容。
“谢谢你,德拉科!”纳威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变得更加不好意思,“只是……大家为什么都……”
纳威没再说下去,德拉科朝四周看了看,只见教室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眼里满是艳羡。德拉科挑起了眉,他之前太入神了,都没察觉到别人都已经停下来观摩这场“教学”。他下意识往斯内普那边看过去,对方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注意着这边,只是严厉地对着其余愣神的众人说道:“盯着别人看能让你们完成自己的魔药么?我假设你们脖子上的东西还在正常运作的话,就应该立刻让注意力回到你们自己的坩埚上去。”
孩子们被教授的突然出声吓得一抖,纷纷收回了各自的目光。德拉科也低着头瞪着自己的坩埚,默默消化心头的失落,他觉得教授一定非常反感他这样的高调,尽管吸引人目光并不是他的本意。然而德拉科不知道的是,在他全神贯注教纳威制作魔药时,斯内普和其他人一样也在看着他,而且眼底隐含着满满的“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不多一会儿,下课铃就响了。斯内普前脚刚踏出地下教室,同学们后脚就把德拉科和纳威团团围住了。
“马尔福——德拉科,下次跟我一组吧!”
“纳威,下次我们换换!”
“德拉科,回斯莱特林来吧,我们需要你!”
“不,德拉科,你在格兰芬多很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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