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二日,本是水仙可以慢慢享受时光,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裹在暖和的被窝里呼呼大睡的好日子。
却被喜鹊这不速之客扰了清静。
拍打房门的手力就不用说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听见“咣当”,房门落地的声音。
而喜鹊嗓门还大,一直“水仙水仙”的叫唤着,吵得水仙就算是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都还是无法隔绝。
“啊啊啊啊~”
水仙崩溃大叫,气呼呼地将被褥手脚并用地踢在一边,浑身上下都带着杀气,恨不得将门外那人千刀万剐,怒气冲冲地朝门走去。
“叫叫叫,叫什么?喜鹊,我这不需要拜喜,你来错地方了,去他处去,趁我还没够冷静没赶你之前!”
“诶诶诶,走错了走错了!”
喜鹊是人吗?是啊,她又不是真鸟,也不是什么他物。
可为何进屋速度如此之快?
咻的一下就进到了水仙房里,不当水仙是回事,自顾自的倒茶饮用。
还别说,大冬天的,还能累成这样,也是挺难为她的。
水仙早无睡意,就凭这门打开的那一刻,寒气袭来的那一刻,早激灵清醒了。
“来作甚?如此匆忙?”
喜鹊大口喘着气,大口喝着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你知道昨天来的都是谁吗?”
“嗯,你说。”
十有八九,猜的不离十了,就差喜鹊这肯定话了。
“那些个,都是昨日凯旋的将军之子,还有,还有你昨儿伺候的那位,那就是年罗将军啊。怪不得我说他怎么长的那么怪好看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哎呀,他可真帅,就是孤僻了点,还有带着点杀气,要不昨儿我就自告奋勇去伺候他了……”
看喜鹊这一脸花痴样,与水仙简直不差分毫,不愧为姐妹,属性都那般像。
“你来,就为这事?”
水仙挑挑眉,还真以为是出了个什么惊天大八卦,还是谁谁家老爷子又被原配逮到,当街赤身游行大骂呢!
“嗯,嗯?你难道不惊讶吗?年罗将军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敬拜他吗?。”
喜鹊不解,明明昨儿不应该是水仙外出的,而是另有其人,可水仙早听闻年家军于昨日归朝,于是使了点手段,让那人去不成。
可昨日回来却沮丧个脸,委屈说没见着,还把自己小脸给冻红了,十分心疼,委屈巴巴的。
“惊讶,惊讶啊,只是没你那么夸张。再说了,我很理智,不至于大呼小叫。”
水仙摆了摆手,好像不当回事一样。无所谓,反正人也见着了,花痴也犯过了,不至于再来个第二回了。
“那……”喜鹊突然猫腻般偷偷摸摸地朝水仙靠近道:“你可知,昨日妈妈收到了多少钱财?”
“多少?”
能让喜鹊这般模样的,定是大事。
只见喜鹊神神秘秘地在水仙面前,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啥也不说,就知道晃来晃去,还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不知道的,以为在催眠呢!
水仙最见不惯这般模样了,要说便说呗!
“怎么,猜数字还是欣赏?就你这细如鸡爪的手,我可没这欣赏水平。要说你就开口说,别给我打谜眼儿。”
“唉呀不是,不是。”喜鹊无语了,怎么她的姐妹这么会装傻,明明她表现的很明显啊。
“五百两,妈妈昨可高兴坏了。”
水仙不以为然,细细品尝着在冬季最易滋养温润的红茶,抿上一口道:“嗯~好茶!”
“什么嘛,怎么一点都不惊喜?这可是笔大价钱啊!”喜鹊不悦,只道是这个姐妹不要也罢。虽然是自己有错在先,明知水仙在睡觉时不宜打扰,但还是觉得,姐妹,感情淡了……
水仙再次品上一口茶,抬眼看了看喜鹊。看来是自己装过了,得说些话弥补弥补了。
“当然不惊喜了,五百两银子有啥好惊喜的?再……”
“错,是黄条。”
合着喜鹊才发现,原来自己没说明白,导致质量下降了。
果然,水仙这时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水仙轻轻擦拭着自己嘴角的水渍,惊道:“什么?他们怕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吧,连圣上下达的限额令都不知?”
喜鹊一脸开心,这姐妹终于与自己在同一个频道了。
“是啊是啊,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妈妈见钱眼开就罢了,怎的也糊里糊涂的全收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啊,圣上知晓了,还不得下令责罚!不过啊……”
在京城,虽然经济发展已达到了饱和,百姓根本不用愁温饱问题了,可当今圣上因以前的一些遭遇,总过得清贫。还下令设限额,在民间也提倡流行,说什么钱财就该用在刀刃上,而不是花天酒地。若到了某天,自己遇了难,急需钱财时,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挥霍无度,那时便是为时已晚。
“不行,这笔钱得还回去。妈妈不可在此时犯了糊涂!”
水仙一拍桌子打断了喜鹊还未说完的话,就打算起身找荣妈妈,可是找啊找啊什么也没找着,反倒是在前厅遇见了那位“笑面狐”公子。
孟家长子,孟玄策,字长曦。
孟公子手持折扇,到了冬天还是必备之物。
翩翩公子俊儿郎,他一步步朝水仙这边走来,每走一步,楼内的人就都会多看上几眼。
水仙行礼,道:“孟郎君,今日来的可真早啊!怎么,昨日没玩尽兴?”
孟玄策也只是笑了笑,和气道:“水仙姑娘,你怎知在下?在下记得,我们可都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
“这还需要郎君们一一介绍吗?在边疆的功绩里,我们不早就略有耳闻了吗?”
“是是是,那敢问水仙姑娘,可知知画所在何处?”
水仙看见这只狐狸此时正肉眼可见的粉嫩起来,当发现水仙在看他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什么嘛,跟个纯情少男似的?
不过水仙可没功夫搭理他。
做了回好人,替他四处张望着四周,见前厅没有知画的身影,便道:“孟郎君可先到一处坐着去,知画不在这,想来还在后院,奴家命人只会一声便是。”
“那有劳水仙姑娘了!”
见孟玄策要走,水仙立马想到那五百两黄条,叫住了他道:“孟郎君,奴家想问问,你们可知限额令?”
孟玄策有礼道:“知晓,怎会不知?”
“那……那……”
孟玄策见水仙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便猜到了什么,道:“昨日妈妈说,最近楼内有一种新型抵押的玩法,一次性交够钱,只要期限未到,便可自由出入花香楼,并且不用再另付他钱。我们几人觉得都不错,便交了钱。不过姑娘放心,并未超出限额,所以可以放心了。”
看来这次是问对人了,果然,和学识高点的人说话,根本无需自己多说,一点就通。
不过还是太狡猾,知道的太多。
水仙嘀咕道:“原来是这样,是听妈妈说起过,不过那时,我好像……”游神去了。
“姑娘,子尧也付了,而且指定了姑娘。”
“奴家?”水仙指了指自己,满脸不相信,她以为他说的是场面话,可谁知他是执行派。
孟玄策肯定道:“是的,这是子尧兄第一次表露自己心意。在此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子尧兄是个冰块木头,可现下看来,并不是。”孟玄策与水仙眼神对视道:“他对姑娘十分感兴趣,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处理,长曦也绝不会是自己孤身一人前来。”
水仙在思索什么?
不知。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觉得是梦,不真切。
他们不过就见过一面,年罗就成了水仙的金主,而且是第一,无人能比。
别看白如风经常来,那家伙,可抠搜着呢。来这啊,只是为了喝酒,顺道来看看水仙,注意,是顺道。
至于为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都将彼此认为了亲人。是伤心难过,有苦楚的倾述对象。也是互相闲聊,聊天聊地的好友。
就像昼说的,所有人都认不清她的长相,唯有水仙。
初见时,水仙其实是吃惊害怕的。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妖怪,见到如此魅惑动人的妖。坊间传闻里的妖,不是丑就是凶残可恶,吃人不吐骨头的狰狞怪物。
而昼的出现,重新定义了她对妖的认知。
昼说她是她的骨头,她肯定不信了,因为妖言惑众。可久而久之,她还是肯定了,因为她们的面容,因为昼的善良,因为其他等等,她没有伤害她,她一直在保护她。www.xündüxs.ċöm
昼说,迟早有一天,她会拿回这具骨头,但她会等她享受完自己的人生。
行吧,反正水仙不害怕了,因为她不需要担心昼会提前终止她。
昼为此还在人间做起了生意。其实她在京城也有个别院,她说那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里面装过她许多的回忆,她舍不得那儿。
可她不住那儿,她还是住城外那座荒山上。她给水仙不住那儿的理由居然是,那儿不安全,所以她不去。
行吧,反正你是首富,你花你钱,水仙不心疼。
不过昼说的也没错,她来花香楼的日子其实并不多。虽然她来时的身份是白老板,但她来只喝酒。
闷闷不乐,只喝酒。
水仙来了,也就闲聊几句罢了。
水仙问过她,为什么不来?可她却总是打马虎眼,说什么仇人找上门了,自己要出去躲躲。
听听,这像话吗?
在京城把生意做的这般大,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仇家。
水仙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既然不愿说,那她便不问吧,直到愿说为止。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私生女给自己找了个后爹更新,番外一:谜信cp 前世篇(五)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