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十长老自知上当,怒火中烧,对五岳弟子的尸身大肆损毁,尸骨抛的遍地都是,苏然一边归拢,一边赞叹道:“前辈们依仁蹈义,舍命不渝,实在可敬可叹!”
风清扬道:“当年我年纪尚轻,剑法未成,被师傅护在身后,不曾进入山腹,几个月前令狐冲偶然发现范松挖出的甬道,我才第一次进到这里,苏小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苏然已经想好说辞,“当年此处大战,我衡山与魔教皆有记载,我两相印证,大致理清了真相,便想来此处看看,或许有我派衡山五神剑的线索,不成想还未等我开口,令狐兄便自己说了出来。”
“也好,这里面的剑法本就应当归各派共有,你且看,那里便是你衡山派的剑法。”苏然顺着风清扬手指的方向看去,墙壁上刻着数百个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而另一个使棍,边上写着沈冲刘连山破衡山剑法于此,再往其他方向一看,墙上到处都刻着小人,各处加起来该有数千之多,其它几面墙上还写着什么“张乘云张乘风尽破华山剑法”、“范松赵鹤破恒山剑法于此”之类的话,看起来是十长老两两一组,恰好将五岳剑派的招式尽数破解。
“这些剑法老夫早已看过,你留在这里吧,我去看看令狐冲那小子”风清扬说完不待苏然回话,便又从甬道退了出去。
洞中只剩苏然一人,他不管其余各派,先转向破解衡山剑法的那面石壁。
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相斗多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十长老对五岳剑法真可谓是熟悉到极点。面前这堵石墙上所刻的使剑人形虽只草草数笔,线条甚为简陋,但从姿形之中可以明白看出天柱、紫盖、祝融、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等各路剑法,招招式式清晰明了,就是衡山本门弟子亲自来,也不能更加清楚。
苏然仔细的看着每一个小人,不错过任何细节,哪怕是那些早已记的滚瓜烂熟的招式,他也会仔细的看一下沈冲、刘连山二人如何破招。能将五岳剑派逼到不惜牺牲如此众多弟子与其同归于尽,十长老确实有两把刷子,破解衡山剑法的招数,都简单直接,毫不花哨,甚至略显笨拙,但笨拙之中却含着有余不尽、绵绵无绝之意,似乎无论你如何变化,他都能对付得了,某些招数之奇巧,苏然看着也不禁拍手叫好。
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等五路剑法之后,赫然出现了五招苏然从未见过的剑法,虽只有五招,每一招却要十几个小人才能表现出来,有的极尽诡奇,动向无定,不可捉摸,有的纷繁复杂,变化精深,有的凌厉刚猛,连绵不绝。苏然一看便知道,这就是衡山派失传已久的衡山五神剑。
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石廪书声、天柱云气、雁回祝融,只有五招,却是在一招之中,包含了一路剑法中数十招的精要,数十招中的精奥之处,融会简化而入一招,一招之中有攻有守,威力之强,为衡山剑法之冠,甚至只看剑招,便能让人联想到衡山五峰各自的特点。
作为衡山五神剑演化基础的那五路剑法,苏然日夜习练,早已烂熟于心,甚至也无数次的想要将其融合在一起,自行推衍还原衡山五神剑,也创出了不少新奇的招式,却总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此刻看到石壁上剑法的刹那间,如醍醐灌顶一般,过往种种疑惑不解之处顿时冰消溶解,衡山五峰四季景象在苏然眼前交替闪现,下意识的拔出轸星舞动起来,衡山五神剑就如同被练习过千百次一般,在他手中行云流水的展现出来。
学完衡山五神剑,再继续看下去,便是苏然从未学过的轻烟剑法,石壁上小人所用武器已变成了衡山派特有的剑身略带弯曲的长剑。轻烟剑法是衡山派祖师观祝融峰云雾所创,韩昌黎有云:万丈祝融拔地起,欲见不见轻烟里。这门剑法使来剑路缥缈难测,飘飘然如轻烟拂面,令人不觉放下戒备,实则杀机暗藏,不知不觉间便可取人性命。
这门剑法起初仍是用传统的直剑,后来某位专修轻烟剑法的衡山弟子偶然间发觉用弯剑使出来,剑路更加诡异莫测,后世弟子自他起,使用这门剑法便专用剑身弯曲的长剑,这也成了衡山门人的独特标志。
苏然仔细看完这门剑法,手中不住比划,渐渐皱起了眉头。
不该用弯剑!
这门剑法取云雾之意而创,因过于轻飘浩渺,对手不自觉便会疏忽懈怠,换了弯剑,剑路虽更加诡异,敌人看到也难免严加戒备,实则是因小失大,失了这门剑法的真意。
苏然如今武功堪称一代宗师,就是放在衡山派几百年历史中,也是第一流人物,只是看了几眼,就瞧出了这门剑法中衡山派几代弟子都未曾发觉的问题,这轻烟剑法若不用弯剑,练到深处,实在是不逊于衡山三绝技的武功,可惜上百年来明珠蒙尘,就是衡山派中也少有弟子修炼,最终若非被魔教十长老刻在此处,竟有失传的危险。
石壁上的其他衡山剑法,与苏然所学并无二致,紫盖峰后面所藏的各类残本绝学也并未在这里出现。想来也并不奇怪,那些武功衡山派自家弟子都没人修炼,魔教十长老自然是不会知道了。
看完衡山剑法,苏然把目光又转向刻着其他四派剑法的石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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