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子晟说要活捉梁遐，你却一箭将他射杀，说，你是不是梁遐构陷太子案，背后的主谋？”文帝面色沉重，不怒自威。
梁牧州向上叩首：“臣并非怕梁遐说出所谓真相，只是戾帝暴虐，残杀梁氏，待微臣执掌家主之位时，已无可用的子弟了……此事再追查下去，于大局不利。”
文帝偷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凌不疑和文子端，他二人夙兴夜寐，通宵达旦都在为了安置都城受灾民众之事奔波忙碌。
可文帝知道，梁牧州所说是什么意思，有能力知道，太子与曲泠君在紫桂别院私会，并将梁尚被杀一案嫁祸给曲泠君，泼了太子一身脏水的人，必定是小越候。
“子晟，此事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妃的外兄孙胜所为？他负责看守紫桂别院……”文帝还想四处遮掩。
凌不疑却冷着脸：“臣已经将孙胜捉拿，若是将他放出去，相信他活不过两日。”
文帝扁扁嘴，好个凌子晟，下手这般快，让他连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
文子端一挑眉：“父皇，儿今日已通知舅父进宫，此时，他应当在永乐宫中。”他向来是这种性子，不论是舅父还是谁，有了错处他自然不会包庇。
更何况，当年孤城一案，小越候也牵扯在内，若是他真的故意延迟救援，害死了霍家满门，凌不疑也不会放过他。
“父皇请。”文子端一拱手，将一旁殿门打开，等着文帝站起身来。文帝哼唧了半晌，不情不愿地跟在二人身后。m.xündüxs.ċöm
好个大义灭亲，不假辞色的文子端！对亲舅父也下得了手！
三人站在永乐宫的屏风后听了许久，直听到小越侯承认，瘴气对人并无大碍，他也想不通，为何老乾安王进入密林之后便一去不回时，文帝也忍不住站了出来。
“褫夺爵位，给朕去守皇陵！”文帝怒斥小越侯，半晌才平复情绪，这会儿，凌不疑又有了新的推断。
他看了看文子端，转身向文帝拱手：“看来，孤城军械被换一案，疑点都来到了寿春守将彭坤身上，还请陛下恩准，让我找机会审理彭坤，找出当年真相。”
文子端也连连点头：“父皇，此事事关重大，不若先行知会昭君，让她帮忙协助探查。”
文帝准允：“都城受灾情况，远比想象中严重，还多有赖你二人操持，几乎所有官员都未曾合过眼，想来寿春情况同样不容乐观，朕已经调遣军兵，去寿春恢复局势，你安心。”
文子端哪里睡得着觉，现在每日睁开眼睛，就是翻找寿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呈上来的奏疏，半点有关何昭君的话也没有。
若不是每一封后面都有何昭君略显潦草的签名，他都要肋生双翅，赶到寿春救人。文帝看他这幅模样，心中也觉得好笑。
“且放心吧，我早已安排了人在她身边，自然可护她周全，那还是一位年轻郎君，武艺高强，身材魁梧，长相俊朗，昭君一定会喜欢的。”
文子端咬着牙，向文帝施礼：“那可真是要好生感谢，父皇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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