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个特殊的场域刺激到他了吗？
越清晏担忧地回抱住池焰，无形中将他当作了弱小又无助的小可怜。
如果池焰知道了她此时所想，大概会干脆利落地将她绑回家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吧。
什么未成年、年纪小，罗刹佛爷可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咳咳咳！"顾珈言不满地重重咳嗽了几声，对池焰这种不分场合随意勾人的狐狸精行为表示了强烈的愤慨。
池焰若无其事地放开了越清晏，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只有越清晏，后知后觉地羞红了脸。
池焰看着小姑娘害羞的样子，不觉心情大好，他侧了侧身，将越清晏护在身后，避开了那些打趣的视线。
"按照越越的说法，可能性便只有一个。"池焰淡淡开口，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将越清晏从视线的焦点中解救出来。
"是什么？"
"人体器官贩卖。"
既然对方拥有悄无声息带走受害者的能力，那么选择低龄儿童便不仅仅是出于小孩子容易被控制的常规考虑。
而且受害者极其分散，看似是毫无规律的随机选择，可能是凶手提前确定好的供体匹配对象。
"儿童器官供体往往与年龄相仿的儿童受体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调查最近一个月内配型成功的儿童患者，然后进一步调查供体来源，就可以锁定凶手。"秦修齐摸着下巴整理思路，案子告破仿佛就在眼前。
"你们要抓紧时间，那些孩子，不知道有多少还活着。"
因为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必然做好了全面的防御，越清晏如果此时追踪凶手，势必会激怒他。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刑侦总队。
"通知全队所有人，立刻归队，排查江城市及周边市区近一月以来所有的配型记录。"
在整座城市都陷在梦乡的深夜，无数人被急促的铃声吵醒，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汇进溶溶夜色中，奔赴战场。
对普通人而言猝不及防的突发事件，于他们却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
那一晚，警局大楼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熬得通红的眼睛耐心地排查一条一条蛛丝马迹。
多一点线索，那些孩子便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第二天，又一次熬到凌晨才回家的越清晏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教室。
"桌桌，你这是，去做贼了？"
越清晏面无表情地看了唐糖一眼，她现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对了，你看到新闻上报道的儿童失踪案了吗？是不是闹鬼啊？"
"不是闹鬼，只是有的人心比鬼黑。"越清晏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不知道秦队那边进展如何。
"你昨天晚上不会是去调查这个案子了吧。"
越清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要太担心，这个案子应该很快就可以了结了。"
她翻出了桌洞里积攒的厚厚一沓空白试卷，有些傻眼，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刚来学校不过三天？
人间的孩子都这么苦的吗？卂渎妏敩
她认命地拿出笔，在这个疲惫又困倦的早晨，强忍着睡意，开始做题。
从后门经过的贺苡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整整一天，唐糖惊讶地发现，她那个向来只知道上课睡觉且莫名其妙从未被老师抓到过的同桌，竟然开始学习了。
只不过越清晏学习的方式有点奇怪。
她并不听讲，完全不理会老师的上课进度，只是按照科目分类做卷子。
做卷子也不好好做，只挑挑拣拣地做她感兴趣的，大部分题目只是略略看一眼题干便放过去，于是不到一上午，那四十几张试卷便全做完了。
唐糖有些崩溃地想：完蛋了，完蛋了，桌桌有这么多不会做的题目可该怎么办呀？现在开始补习是不是晚了？
只想做有难度的题目而刻意放过白痴题目的越清晏：......
觉得一整张卷子都是有难度的题目的唐糖：？？？
中午午休的时候，越清晏拖着唐糖到书店挑选题集，她看着唐糖给她挑的那些基础入门级的辅导资料，开始怀疑自己在班级里难道是草包花瓶的人设吗？
她封掉了自己的听觉，不再理会唐糖唾沫横飞的喋喋不休和苦口婆心的劝说，按照自己的心意挑选了几本奥赛级别的题集，然后从唐糖为她挑选的那一大堆资料里拿了一本英语基础入门。
看着那一堆天差地别、毫不搭界的书，唐糖觉得自己有些凌乱。
不然回家再找爸爸要点人参须帮桌桌补补脑子吧。
与此同时，教学楼楼顶天台。
"不，我不能这么做。"一个身材瘦弱、其貌不扬的女生一脸恐慌，不住地摇头道。
"你是要拒绝我？温南一，你清楚得罪我的后果吗？"
被叫做温南一的女生不再说话，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听说温氏建材的生意最近不太好做，你也不想温叔叔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了吧？"
温南一被人掐住了软肋，她想起爸爸整夜坐在书房愁眉紧锁不停抽烟的样子，她咬了咬嘴唇，开始动摇。
"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也不能保证温氏建材能不能撑到冬天。"
温南一无力地垂下头，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
一整个下午，越清晏都在刷那本奥赛题集。
路过的每一个同学都会诧异地看上两眼，好像越清晏是什么知名观光景点。
"她竟然在做奥赛题，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考年级第一啊？"
"得了吧，开什么玩笑，你没看她一道题下面只写了两三个步骤，估计是一道题都不会做。"
"我也觉得她太好高骛远了，不先打好基础，非要弄本奥赛题撑门面，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我看啊，别说年级第一了，前一千都够呛。"
江城一中高三年级总共23个班，1034人，没有人看好越清晏。
齐乐澄听到同学们私下的讨论，原本因赌约而生的，对越清晏的一丝兴趣，瞬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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