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护卫远远的瞧见驸马风尘仆仆的过来,还没请予凡进入,便先向驸马行了礼。
驸马也是他的主子,木护卫可不敢阻止他进入,正要通传却被驸马阻止,经过予凡的身边,驸马脸色大变,指着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予凡似是没有瞧见他震惊的神色,即使穿着一身素袍也恍若君子如玉,不见半分退缩。
木护卫有些奇怪,难道此人与驸马是旧识,不然怎会如此慌张,要知道,驸马倚仗国师的庇护,除了公主他谁也瞧不上眼,如今却对一个和尚几番打量,还面露惊恐之色,这不得不让他产生疑惑。
“你是何人,竟会在此?”驸马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与往常轻快的语气截然不同。
“在下予凡大师,寻里面的贵人拿回我的东西,”在说到我的东西时,语气故意加重了几分,予凡的视线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子。
听到他要拿回自己的东西,驸马竟然往后踉跄了一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差点站不住跌倒在地。
还好木护卫看到了,在身后虚扶了一把,“主子还在里面等着呢,这个和尚是来取回紫苏姑娘从这儿暂借的花的,主子刚才让他进去。”
驸马挥了挥手,“这儿用不着你了,你先下去。”
木护卫是国师指派给华清公主的护卫,虽然明面上是听从华清公主的安排,但这位小公子说的话却更有分量些,他不疑有他,领命下去了。
驸马眼神转了转,见四下没有旁的人,语气一冷,问道,“你跟房清野什么关系?或者说你就是房清野。”
“在下只是一介僧人,无亲无故,前尘往事,一概不知,不知施主说的是何人,”予凡说话依旧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波澜。
可驸马不信,他是见过前朝太子的,因为曾经爱慕公主,得知太子殿下是公主的未来夫婿,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自然将他的样貌牢牢记在心中,可如今面对同样的一张面庞,叫他怎不心生畏惧,担心多生变故,将公主的心勾走。
“你且先回去,里面的贵人是我夫人,不能轻易见外男,即使你只是一个和尚,也不可以。若是想取走你的东西,我稍后派人送还给你即可,但是请你记住,不要在我夫人面前露面,”驸马斩钉截铁的说道。
予凡看出了他的心虚,双手合十,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如来时一般而走,跟在他身后的小和尚一脸的不解,那个贵人的夫君为什么看到予凡这么奇怪,好似忌惮又好似害怕,但看着予凡一脸镇定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
驸马见他终于走了,终松了一口气,也幸亏自己来得及时,不然让二人见了面,即使他不是房清野,公主也会对他的面貌念念不忘,那他想要将公主心里的那个人去除掉就更加艰难了。xündüxs.ċöm
花蕊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学着予凡的样子也给这个驸马拜了拜,感谢他的及时出现。
公主正等的不耐烦了,推门而来的却是驸马,她当即沉下脸色,劈头盖脸的就问道,“驸马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适吗?倒叫我白操了这份心。”
“垂公主殿下抬爱,景容已经大好,感念公主在寺中为我祈福,饱受饥苦,恐公主为我劳累,遂赶来与公主一道同甘共苦,”驸马终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
华清公主却没有好脸色,她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只是放下碗筷,挥手让紫苏将饭菜带走,又往他身后一望,“咦,奇怪了,刚才那人呢?”
驸马心中一慌,知道她说的是谁,随即开口,“是我让那人回去了,公主喜爱之物,即使别人再不舍,也要等公主舍弃了才可以拿回去。那个和尚不懂规矩,还是别污了公主的眼为好。”
“你倒是懂我,”华清公主也没有赏玩的心思了,就像驸马说的,若是别人对这个东西独占欲强,认为是个宝贝,她就偏偏不会让他人如意,但若是旁人不稀罕了,如同是个鸡肋,那她也便觉得没意思了。
“紫苏,”见紫苏刚要下去,公主唤住了她,“将这个花盆送还于他吧,本公主没兴趣了,这世间万物,千奇百怪,多一样不多,少一样不少,倒没有个真正让我求之不得的。”
紫苏连忙将这个花盆一并抱了出去,准备给花的主人送去。
驸马坐在公主的身边,殷勤的唤小厮进来,让他将手中的礼盒放下。
“这寺中清苦,怕公主食不下咽,特地将您最爱的一些糕点带了过来,你放心,这些都是我带的厨子现做的,不会不新鲜的,你尝尝这栗子酥,哦,还有这桃花饼,如果你还不喜欢,这绿豆糕也不错,”驸马为她一一介绍着,希望能得公主开颜。
华清公主神色恹恹,她最烦的就是驸马这一副殷勤的嘴脸,好像是守财奴见着金子一般,让她心生不适。
她来到这寺中,本就是为了躲清闲,可没想到驸马又巴巴的跑了来,像个永远甩不掉的牛皮糖,顿时没了久留的心思。
“算了,明个儿就回去吧,许久不曾见哥哥了,等回去了我进宫一趟,”她捻起一块栗子酥放到嘴边,清香可口的栗子味铺满整个鼻息,看着驸马那亮晶晶的眼神,她只好给他个面子吃了一块,又见他端过水来,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这服侍人的姿态与紫苏相比丝毫不差,她想起了曾经自己养过的一只哈巴狗。
那副求表扬的姿态让她不禁扶额,凭良心说,驸马对她真的不差,只可惜她的心早已被表哥占据,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紫苏来到予凡的禅房前,学着刚刚小和尚的模样轻轻叩了三下,予凡自然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回应,本想着今日可以见到公主的,没想到却被国师的弟弟横插一脚,看来这儿久呆不得了,暂时还是不要再见外人的好。
紫苏见无人回应,轻叹了一口气,又将那盆花放回了原位,花蕊终于回到予凡的身边,心下也是一松,她狠狠瞪着房内的人,自己这九死一生的,他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成公主手下的亡魂了,她气鼓鼓的朝予凡的脸上吹了三口气,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感到脸上的阵阵凉意,予凡看着紧闭的窗户,这屋子并未漏风,哪儿来的风呢?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遂将窗户打开,那盆花比初见时开得更艳了,好像有灵性似的,微弯着头等待他的抚摸。
他终是轻笑一声,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不过还是拍了拍她的花瓣,以示对她回来的喜悦。
花蕊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般,一下子从不悦变为了喜笑颜开,她看着他轻柔地抚摸它的花瓣,好似是在抚摸自己的头一样,摸着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脸上也热热的。
“这个和尚,真是……”花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在原地蹦蹦跳跳了好几下。
金銮殿上,皇上有些头疼的看着底下吵的热火朝天的众大臣,国师一派的人自然是拥护国师以神力降雨,宰相一派的人自然拥护宰相探查民情,再做对策。
而他不管偏袒哪一方,都会引起另一方的不满,一直没有开口的国师,终于说了话,“皇上,国库虽然重要,但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富足,用在民生身上只会为子民所称赞,希望皇上不要因小失大。”
皇上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可是他为难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师,果然宰相大人说了话,“此言差矣,若事事危机,都需国库来充盈,那岂不是会让后人非议,说我天灵国外强中干,囊中羞涩。”
“既然宰相大人这么说,可见您家中富足,必是能解当下之忧吧,何不慷慨解囊,解决眼下的困境?”国师大人反将一军,嘲笑嫣然的看着宰相陆启明。
陆启明气得眉毛一竖,怒发冲冠,他一向是风流雅士,两袖清风,却被他污蔑藏私,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个小人……”陆启明说不出更恶毒的话来,只能用眼神狠狠盯着他,企图用自己的气势压倒他。
可国师大人是个混不吝的,他丝毫不惧,反而一脸惬意的看着他,“看来宰相大人是气糊涂了吧?怎么能在朝堂之上辱骂他人呢?有辱斯文啊,况且你还是皇上的恩师,这样怎么为人师长,让学生信服呢,我看这老师一职还是撤了吧,否则教坏了皇上,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陆启明听到他这一番说辞,气血上涌,又看到宝座上的皇上六神无主的样子,一时悲痛难忍,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老师,”皇上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朝堂之上混作一团,只能暂时退朝,请御医给宰相大人医治。
而将人气晕了的国师大人,一脸的云淡风轻,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事情,在众位大臣的注目之下飘然远去。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悲伤的时候下雪更新,第36章 从此庙堂添故事(6)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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