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栗软想都没想就给人挡刀的原因很简单,他毕竟穿着很厚重的玩偶套,内芯还有毛衣,就算被刀砍中也有所缓冲,受不了太大的伤。
而也正因为他焦急着嗓音将男人护住,造出了一定的动静,男人的保镖也冲了上来。
情况有误让令想要行凶的人一时有些慌神,将刀插入熊偶见伤不到目标人物,便低低咒骂一声逃走。
当然男人的保镖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按着行凶者的脖子将人制服。
这场蓄意伤人的局面因此解决。
…
栗软将人护住时,大气不敢喘,既惊讶自己的勇气又疑虑刀子会不会捅在自己身上,他紧张的浑身汗涔涔,精神始终处于空白麻痹的状态,直到面前的男人抬手想将他的头套摘下,栗软才眨着湿漉漉的睫毛缓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又将头套按下。
男人默了默,他透过熊偶头套的口看着里面的人翕张着唇,鼻尖透红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感触到对方受惊惶恐的情绪,因此也没再将头套摘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向你表达谢意。”
男人的声音清清泠的,很好听。
像是有清风穿过瀑布山涧又拂过他的耳畔,栗软耳尖不由颤了颤,总算反应过来现在安全了。
而他自己竟还窝在男人怀里,不由有些羞赧,“不、不用啦!我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
栗软说着看了眼商场墙壁上的电子钟表,眼看要到了汇合找领班领日结工资的时间,对男人摆了摆手便匆匆离开。
男人的目光凝视在栗软身上,直到那很可爱的玩偶服消失才收回目光,也收回了那难得的温和。
…
晏司溟今天来商场,是因为商场经营出了些问题,他亲自来视察。
商场坐落S市最繁华的地段,人流量大,可近几个月的流水却逐日下降,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某内部人员搞的鬼。
晏司溟来的目的就是将祸害的蛀虫清理干净。
谁知蛀虫竟蠢坏到干脆在商场找人对他动手。
晏司溟漆黑的眸像极夜一般的生冷,他淡淡看了地上还在挣扎的人一眼,随口吩咐将人丢去警察局。
助理让两个保镖将人带走,神情严肃的问:“晏总,需不需要我将那穿着玩偶的工作人员身份查出来?”
“不用了。”
某天夜晚,旖旎如梦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
仅一夜,已印入骨髓,只听声音他就足以将人认出来了。
晏司溟浅浅垂眸,“我认识他。”
…
栗软将玩偶套摘下,领了300块工资,异常满足。
他在街边小店吃了热腾腾的米线,浑身暖洋洋的乘着幽静夜色回了家。
因为言家能做主的人都去旅游了,佣人也被放了长假。
栗软回到很安静的别墅,倍感放松。
他去浴室洗了热水澡,将衣服脱下看着血渍一愣,才得知自己的后背被刀刺扎流血了,好在是很小的一块,伤口已经凝结了。
栗软不敢让伤口沾水,忙贴了创口贴又用保鲜膜将防水做好。
艰难的洗完,他趴躺在柔软暖和的沙发床上,在某个网购平台上搜索画具与颜料,突然叮的一声,一条消息被置顶。
【您的特别关心发送了朋友圈,快来点赞评论吧。】
栗软歪着头,迷茫的点开,才得知是言欢发了朋友圈。
这是原主设置的,大哥言齐、二姐言欢还有母亲都是特别关心。
S市这边是夜晚,言欢那边则是中午,她们在某个海滩小岛全家一起拍了张照片,以言瑰为中心。
【言欢:好久没看到弟弟这么开心了~真希望某个碍眼的家伙立刻走。】
栗软就是很无辜。
什么呀。
他都没凑眼前了,这也能惹到言欢吗?
他又看了眼底下的评论。
【言瑰:二姐,别这么说,我相信我一定能和栗软好好相处的。】
【言欢回复:你长点心的,你想跟人家和谐相处,人家可是想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言齐:言瑰永远是我唯一的弟弟,没人能妨碍他的地位。】
【言夫人: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反正过段时间就能将人送走了。】
…
栗软看着这几条评论,睫毛垂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他很愤愤不平。
明明是言瑰偷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现在倒反过来,没人怜悯他,都在怪他抢言瑰的东西。
既然这么反感他,当初又为什么要把他接回来呢。
栗软心里憋着一股郁气,结果一晚上做的都是混乱无章的梦。
接下来几天,栗软除去上课的时间,大多时候都在兼职打工。
如此五天,他终于凑够了买一套完整画具与颜料的钱。
刚买回来,栗软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画室作画。
他有一种自己好久没作画的感觉了,却并不手生,面对画纸他灵感泉涌而来。除却吃饭与睡觉的几小时,他将所有时间都放在作画上,约莫八天,他终于画出完整的油画。
栗软呆呆的看着这幅画。
这算是他目前最高水平的画了。
兴许是心境影响的缘故,他这幅画的内容瞧起来非常的凄苦,像是被遗弃被不公命运磋磨对待,画中内容无声显示着绝望、在淤泥里挣扎的痛苦感。
可以说是原主人生的真实写照了。
栗软在右下角出勾勒很小的名字,写下【栗软】两字。
同时扫描出照片,秘密放在他的私人空间里。
…
眼下已经到了十二月底。
栗软很是迷糊的考完了最后一门课,出了考场,吹了阵冷风,才勉强清醒些。
阴沉的天空零星飘散着鹅毛似的雪花,栗软缩了缩脖子,乘坐公交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回去一定要把画室的画收好,明天言齐一行人就要回s市了。
等到了别墅,踩在铺了层白雪的地面,听着别墅传来的热闹笑声,栗软一愣,才得知言齐一行人居然提前回来了。
他手指扣了扣书包肩带,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还是一阵刺痛冷风帮栗软做了决定,他闷头走了进去。
栗软真心觉得自己是破坏气氛的好手。
每次都能将欢快的气氛弄得沉闷。
他闷闷软软的打了声招呼,便快速上了楼,将书包放好他就去了趟画室。
然后他就发现他的画板连同自己的油画不见了。
栗软俏脸紧绷,唇抿得很紧。
他真的很喜欢那副画,也很珍视。
他决定下楼问个清楚。
“你们有看到我放在画室的那副画吗?”
他声音难得的坚定,很亮,足以人听得清楚。
可包括言夫人在内的人全都跟没听到似的,通通予以无视。
栗软有些生气了,黑眸愈发晶亮,他又重复了一句。
这时言欢才目光有些飘忽,敷衍的回了句:“哦,那是你的?我还以为是小瑰的废纸稿呢,随手扔掉了。”
“扔掉了?”
栗软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欢。
言欢莫名的心虚不敢看他,冷笑道:“不就是一张不值钱的破画吗?大不了我赔给你,喏,两百块够不够?不够一千总行了吧?”
其实,事实是言瑰一不小心把那副画弄坏了,热水将油画烫的褶皱脏污不堪,为了怕栗软不依不饶责难言瑰,言欢才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栗软气的背脊在发抖,感到非常委屈,星辰的黑眸湛上蒙蒙的水圈,鼻尖可怜的透着红。
他的视线被水雾晕的模糊不清,一眨一眨就将睫毛打的湿湿的。
很可怜,也很愤怒的看着面前几个人。
“你们凭什么弄坏我的画,凭什么那么自以为是,觉得用一点钱就能打发掉我,凭什么那么嚣张还不道歉?”
有时候情绪就是爆发的莫名其妙。
瓶子里积攒够了失望,再容纳不下分毫就是爆发的时候。
栗软眼神尽是冰冷厌恶,“既然那么厌恶我,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接回来?”
“言语讽刺、冷暴力、排挤、被厌恶的对待,这样的家庭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们真让我恶心。”
这些话说出来,栗软心里最后一分对这个家庭的期许眷恋也消失了,他上楼拿好自己的身份证与攒的钱,直接转身离开。www.xündüxs.ċöm
…
冬日的夜黑暗来临的很快。
栗软走在路灯下,吹了阵冷风才冷静下来。
其实他是有些冲动了。
但任谁在那种场景怕是都难以保持冷静。
栗软漫无目的的在雪夜里走了会儿,才握紧兜里的身份证,打算随便找个小旅馆凑合一晚上。
正迷茫走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忽然响起,在发呆的栗软耳里不啻于一场惊雷,他恍然受惊,小脸都刷一下变白,心脏噗通跳了半晌,抬头才见身旁停了辆车。
后座上,车窗被摇下,露出一张俊美到惊艳的脸。
男人浅然抬眸,在对他说话:“要去哪里。”
栗软呆了呆,一时没能认出这个自来熟的男人是谁。
他犹豫着小声说:“就……随便走走。”
“上车。”
男人开了车门,走了出来。
“欸?可是我……不认识你啊。”
灯光下,栗软的眼睛像琉璃一样睁的圆圆的。
干净的像沾不上丝毫的黑暗。
男人瞧着他的双眸有短暂的失神,随后握住人的手腕,将人扶进了车里。
手指在柔嫩的肌肤摩挲了下,男人垂眸,如雪如冰的脸庞沉若幽水,“记好了,我是你的丈夫。”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快穿:刁蛮玫瑰每天都在洗白更新,3.万人嫌娇娇真少爷X痴态宠妻反派大佬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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