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等人完全没想到这些等待看病的人，先前一个字没说，完全观望，现在竟然全都维护沈药师！
这还能不能好了？
“王队长，嫌疑人不去指认现场，这不对吧？这可是杀人、杀人嫌疑犯啊！万一她再杀人怎么办？”
张秋质疑、身后一群不明真相的民众狂点头。
“对呀，对呀，这个事情不说清楚，你们看病也看得不踏实不是吗？”
刚才还帮昌盛说话的一群排队的病人都犹豫了。
看看小隔间，看看在实习生们前面的小小女生，这个尚未长成的小姑娘真的有本事治他们的病吗？
之前治好的病症会不会是传言？
人群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道：“对呀，王队长，你们就算走过场，也该把嫌疑人带过去。不然，这事要是传开了去，你们还怎么执法？”
张秋挑衅地看向昌盛。他们来之前，可是受过高人指点的，什么情况怎么应对，都演练过。
想要装无辜，绝不可能！
矮胖的庞安搓了搓手，窄缝似的眼睛猥琐、迷乱地看着昌盛：
“王队长，不是我说，你们这样子根本就不是为沈，嫌疑人好，是在害她。现在证据摆在这，她是重要嫌疑人，就得去指认现场。
而且，没洗清嫌疑前，你们得把她抓起来。别瞪我啊，我说的是实话。只有把她抓起来，控制起来，她才不会跑掉……”
王朝金很为难。
沈药师为体察民情、为民治病，不摆架子，不带随从，身份公开了也没有人对号入座。
城楼太高，她太矮，城楼下面的人看不到她，不认识她，造成这许多误会……
但现在的形势，不是那么友好。
昌盛无奈地叹了口气，“王队长，我跟你们走一趟吧。”转身跟余风道，“今天看样子没法看诊了，让他们都散了吧。”
排除的病人们不干了，“别啊，沈药师，我这个病很急的，痛了很多天了……”
“我，我，肚子里这东西越来越大，沈药师，只有你能医啊……”
昌盛扫了眼排队的人，并没有急症，“明天再来吧。今天不适合看诊。”
九瓶适时开着魔法车出现在旁，昌盛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朝王队长等人道：“走吧。”
九瓶的魔法车全身呈流线型，有暗纹，低调又奢华，一看就是高端车辆，豪华顶配。
张秋等人瞪大了眼睛，“王队长，你们应该……”
王朝金一个眼刀甩过去，“赶紧的把尸体抬上，去指认现场。再唧唧歪歪，”从腰后拿出一个魔法禁闭手铐，“就我们送你们过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张秋等人对视一眼，只能不情不愿地去抬尸体。
尸体被梁尸检用专用防水膜包裹住了，和门板绑在了一起，以防解剖产生的东西渗到地面。
安庆镇，张林家在一个巷道的尽头，各种脏乱差，还有一间房被火烧了。
一个蓬头垢面、满身焦黑的妇人正在余烬里捡拾锅碗瓢盆，旁边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子颓丧地抱着膝盖坐在水井边，望着水井口发呆。
王朝金上前，“什么时候烧的？”
张秋等人啪的一声将尸体扔地上，“我的个乖乖，天亮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就烧了？”
昌盛扫了张秋一眼，这意思是，他们早上将尸体抬走的时候，这房子还是好的。
房屋面积并不大，石木结构，下半部分是不规则石头和黏泥垒砌的墙，上半部分是木头和篱壁。
面积大概十五平米，房顶和篱壁已完全烧毁，剩下了石头。灶台面前有很多炭堆放过的痕迹，以及一具烧焦的佝偻尸体。
这个，应该就是死者的母亲了。
王朝金没有得到回答，看了眼妇人淡漠、麻木、茫然的神情，再次拿出本子，问张秋，“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张林死的，当时他在什么地方，旁边有什么人？”
同时，手势让林虎等人去询问周围的邻居。
房子都烧得不剩下什么了，当时的火势应该很大，烟尘应该也不小，周围邻居不可能不知道。
张秋回忆了一下道：“我们听说他病好了，过来看他，是晚上大概十四点过。”
看了眼蓬头垢面的妇人，低声道:“白天我们不敢来的，嫂子发疯要打人的。骂得可难听了……”
“当时张林在什么地方，是否还活着？”
“张林在厨房的墙角坐着，已经没气了。厨房里煤炭的气味很呛人，我们把他搬出来看了又看，他病确实好了，但人死了。这期间，他就吃过沈药师的药，不是她下的手，还能是谁？”卂渎妏敩
“他们平时是烧的煤炭？”
张秋摸了摸后脑勺，“应该是吧。”
“昨天晚上你们来的时候，厨房的门窗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关着的。就那个角落，煤炭一般放那里，他睡旁边，用木板隔开的，他生病后就睡那里。”
说着，有些忌惮地看了眼蓬头垢面的妇人，低声道，“嫂子不让他上床。怕过了病气。王队长，这些和那个姓沈的杀人又没有关系，你问这些做什么？”
王朝金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是最后见到死者的人，我合理怀疑你们是杀人凶手……”
张秋急道：“王队长，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怎么能怪我们呢？我们好心帮嫂子把他抬走去找杀人凶手讨赔偿……”
钟凌和梁尸检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在厨房的废墟前看了好一会儿。梁尸检刚想说话，被王林林使了个眼色，顿时住嘴。
梁尸检看了眼昌盛，又悄悄看了眼王林林，昂起头，笃定道：“王队长，死者确实是被毒死的。就是煤炭燃烧不充分造成的中毒，形成的窒息。”
王林林惊讶，“你，”看大家都在看他，放松了面部肌肉，“你确定？”
梁尸检点头，“我很确定。”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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