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瞬间,他闭上双眼,以念力沟通天地,在铁骑中闪转腾挪。
一抹刀光,泛着寒意,悄悄地逼近褚由贤。
作为长安城内出了命的世家公子,褚由贤何曾见过血光,若非是为了追随唐宁,他可能连只鸡鸭都不敢宰杀。
而在这战场之上,从未精心修行的他,便如那无头苍蝇,只能抱头鼠窜。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碰撞声,在褚由贤耳边响起。
这位公子哥,下意识的捂住双耳。待响声平息这才侧目去看。
只见一把朴刀,从一名西陵铁骑身体里快速拔出。那裂开的伤口处,鲜血如那喷涌的泉水,溅在了褚由贤的脸上。
“你还傻啦吧唧的干什么?!”
一道怒吼,惊醒了还沉浸在恐惧中的褚由贤。看着宁缺在人群中一掠而过,褚由贤连忙大喊道:“宁缺,我还没学会打架,你倒是教教我啊!”
宁缺闻言,握住朴刀的右手一松,那柄朴刀差点偏了轨迹,一把西陵长刀险之又险的从其身前落下。
宁缺右手一挥,朴刀由下至上,一记撩阴式使出。那出手偷袭的西陵骑兵,顿时鸡飞蛋打。
“褚由贤,你tm真是个废物!捡起地上那把刀,只要能砍死人就行!”
褚由贤愣愣出神,见宁缺先前那记撩阴式甚是凌厉,双目微凝,面露思索数息后为之大喜。
抓起地上长刀,褚由贤就这样学着宁缺,一刀划破了身前一名西陵骑兵的裆部。
那骑兵嗷的一声,转过头来,便看见那把还残留着血光的刀。
褚由贤大喜,又是一刀从一名骑兵身下撩去。
战场上,只要活着,便是无所不用其极。很显然,褚由贤深得宁缺十年战场杀伐之精髓。
手中的那柄长刀,也在不断地划过十数人的裆部,有的人鸡飞蛋打,有的人皮股开花。
无论是谁,只要被褚由贤盯上,便是如此下场。因此,越来越多的西陵骑兵,选择绕开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则阴狠狡诈而又无耻到令人不齿之人。
而褚由贤的暴起,引来了更多书院学子侧目,故而,一支由书院弟子组成的撩阴大队,即将一战成名!
宁缺紧了紧手中朴刀,汗水夹杂着血液,从其额头上缓缓滑落。
看着身边越发恐惧,仿佛见到杀神避之不及的西陵骑兵。
面上冷冷一笑,心中暗自赞叹自己威武霸气的杀意,使得这些人为之胆寒。
可很快,他便发现,西陵骑兵们一反常态的尽数围了上来。
宁缺心下大惊,以为书院弟子们已经全数被灭,便想着从人群中寻找他们。
可越来越多的骑兵,挡住了他的视线。
宁缺见状,眼中精光一闪,手中朴刀如长剑般猛然刺出,一击无可阻拦的剑气,将围在身前,阻拦自己救援步伐的骑兵们一一斩杀。
当朴刀散发而出的剑气,透过最后一人时,宁缺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些出现在目光中,手持饮血长刀,状若疯癫的追着骑兵们奔跑的白衣学子们,正在一刀刀的划过诸多人的裆部。
再凝目望向躺在地上,或是捂着裆部,或是捂着臀部的西陵骑兵,暗tui了口唾液,便在人群中继续着杀伐。
只是这一次,宁缺的刀,不再如先前那般伟正,而是以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刀势,一刀又一刀的砍翻了诸多骑兵。
城墙之上,二师兄君陌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精彩。
而在书院学子们杀疯了时,许世大将军捂着胸口处的旧伤,拼命喘息。
抬头看向身边一个个应声倒下的唐河联军,许世面色充血,眼中愤怒不已。可越发沉重的伤势,使得他无法全力出手。
就在这时,一片白色追赶着慌乱逃跑的骑兵,呈现在这位镇国大将军眼前。
许世眸中精光一闪,看了看手中长剑,想着剑为双刃,施展起来,理当更为方便快捷而又十分省力。
故而,大将军怒骂一声,手中长剑更为阴诡,更为快速的不断探出。
这场撩阴撩臀式,宛若病毒般瞬间被更多人所熟知。原本该是大开大合的战场,却因为褚由贤而变得越发诡异。
葱岭之内,唐宁见状不禁莞尔,想着前不久收下的三弟子,不得不赞叹一句。
“真tn的是个战斗天才。”
神女皱眉,目光不经意间滑落在某人,那坐在牛车上的臀部。xündüxs.ċöm
唐宁转过头,讪讪一笑道:“这种小孩子打架才用的阴损招数,你还是别学了。”
在神女不解的目光中,唐宁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容易教坏小孩子。”
神女舒眉,看着牛车下了山径,踏上一条满是杂草的石径后,轻声开口。
“他们就在前面。”
唐宁点头,早在回到人间之时,他便以念力搜寻整片大陆,为的自然是更快的找到那二人。
“你想杀他们?”
耳后传来的清冷询问,唐宁点头,出声道:“这二人,于莫干山下曾拦我一剑。我这个人,很小气,很记仇。”
神女拧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宁看向那不断接近的小酒肆,看着那坐在门前喝酒的酒徒,正眯着眼悄悄打量着这边牛车。
当他看清牛车上坐着的唐宁,不由得微微色变。
屠夫磨着刀,只是微微一撇,便继续低头。那把被夫子打穿的屠刀,在刀石摩擦中,越发明亮。
酒徒喝着酒,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车厢,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牛车在缓慢的前行中,来到酒肆身前。
唐宁起身落地,摸着老黄牛的牛角,淡淡道:“辛苦你了,老黄头。”
一身白色长衫,逆风前行。唐宁微笑着,来到那酒肆内,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淡淡说道:“来壶九江双蒸,二斤肉。”
酒徒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到酒肆内的破损柜台前,从那地上拿起一坛酒,打开后,神情很是享受的闻了闻,开口道:“这儿不卖酒肉。”
“你既开了酒肆,如今有生意上门,为何不卖?”
酒徒轻蔑一笑,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道。
“本店三不卖,非友不卖,非客不卖,非愿不卖。”
唐宁皱眉,看了眼屠夫摆在栈板上的那块肥瘦相间的肉,继而追问道:“这也不卖,那也不卖,要如何才肯卖?”
“想卖时自然会卖。”
唐宁收起面色上的笑容,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我若是一定要买呢?”
屠夫闻言,将屠刀放入一盆清水中,随后将其取出。
“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酒徒摇晃着酒壶,一身破旧的衣衫,无风自动,那沾染在上的灰尘,在这一刻尽数落下。
唐宁微微皱眉,看着那些灰尘落在那块肉上,摇摇头道:“如此不洁,又如此肆意妄为,这家酒肆想来也无人会来光顾。”
“小子,有人无人无需你多管。前些日子,老头子听说你和那该死的老匹夫登了天,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唐宁挑眉,面上带着冷笑,平静道:“昊天仁慈,怕我二人在那神国中孤独无依,故而派我前来取你的命。”
嘭!
屠夫将屠刀劈在栈板上,酒徒则是淡淡摇头。
唐宁无视二人,抬头打量了眼那片天空,口中说道:“听闻千年前,有人曾企图破开它。那人很强,但最终却以失败收场。”
“无知之人,又如何能胜过这片天?”
“你二人为人不仁,为长寿避祸而居,又如何能够明白作为圣贤的想法。”
唐宁向着二人逼近,屠夫提起屠刀,酒徒将酒壶中炽烈的酒水一饮而尽。
一阵微风拂过酒肆,那由茅草铺垫而成的屋顶,落下一根根枯黄脆若的杂草。
进一步,再进一步,更进一步。
每一步,都仿佛踩踏在那二人心间。那两身破旧衣物,也在此时被微风吹破。
屠夫酒徒微微色变,低头打量着身上的衣物,在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道细弱发丝般的伤口,顿时大惊。
“你居然……”
长剑锐利的震鸣声,打断了酒徒难以自控的话语。那柄散发着人间气息的轩辕剑,再一次出现在这二人身前。
数月前,正是这柄剑被那屠刀所挡,数月后,这柄剑带着冷冽逼人的杀意,前来杀人。
场间三人,默默互视。唐宁抬起脚尖,再次向前跨出一步。
屠夫似是无法容忍,那把屠刀被其一劈而下,那抹银光在空中落下,目标直指唐宁的头颅。
唐宁抬眸,冷冷注视着那把还残留着圆孔的破刀,那把刀径直停在额头上方。
屠夫大怒,左手化掌为拳,那比沙包还大的拳头上,带着浑厚而又坚硬的老茧,轰然炸响中,稳稳击中唐宁的胸膛。
唐宁默然摇头,右手颤鸣的长剑化作流光,快速蹿升至天际。那金黄色剑影,破空而行,锐利而又泛着寒光的剑尖,呼啸而下。
长剑在天际中翱翔,宛若挣脱束缚般朗啸不绝。
叶苏抬头,看见了那柄颇为熟悉的剑影,那颇显潇洒的面容,微微讶然。
那在不远处的僧人,停下了前行的步伐,凝目眺望着葱岭最高的那座山峰。
哪儿,有一持杖老人,正举着数月前被神刑符所毁的棋盘,向着酒肆望去。
长剑划破天际,在那白色天边隐入黑暗之渊,而后剑啸声戛然而止。
那持杖僧人神色平静,手中棋盘放出淡淡佛光。
酒肆内,唐宁探出右手,食指轻又缓慢的向着屠夫额头靠近。
食指于空气中幻化成剑,剑势非常普通,甚至毫无技巧可言。那缓慢宛若蜗牛爬行的速度,放在以往足够二人从天南逃去地北。
可今日,他们似乎难以躲避这一抹由剑意凝聚而成的剑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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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不好,理应两更,但我任性而为,非要三更。下一更晚上八点,最后一更应该在零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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