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杨侑、苏威、萧瑀等人的商议,一条关于骁果卫规制行调防的请旨,火速发往江都。为此,阿布又动作频频。
拟调往江南换防的骁果中卫将领,他利用自己在兵部的特权,进行了重新筛选和调整。
也看不出全是他的人,都以为这是上大将军公心之举!
是啊,现在的杨子灿,掺沙子的功夫已经越来越娴熟了。
他经手的许多事项,越来越黑白不分,让人看不明白。
什么样的人,他都敢用!
特别是,一些皇帝曾经处置过、惩罚过、降罪过、贬迁过的臣与子!
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皇帝的意思呢?
!!!
皇帝这种生物,是人,而非人。
不可以寻常度之!
这档口,江南发来的因剿灭瓦岗寨匪患的封赏旨意。
封赏第一位,自然是豫州大总管、骁果卫大将军、卫王杨子灿。
这次,柱国,仪三司,开府!
正二品!
乖乖!
直接绕过上大将军,已经完全和他老爹同级,权势还要大一点啊!
此外,周法尚正式晋升为左武卫大将军、右光禄大夫。
刘长恭、裴仁基、尧君素、管食吾、张巡、秦琼、罗士信、来弘等,皆有升赐。
重点,得说说骁果中卫的人具体职事官的变化情况。
秦琼,由折冲中郎将升为骁果卫将军,从三品,仍在骁果中卫任职。
来弘,有折冲中郎将身为骁果卫次将军,从三品,协助秦琼管理骁果中卫。
怎么理解?
就是原来折冲中郎将,等同于虎贲郎将,是正四品,相当于后世的大军区下面的师长。
现在身为将军、次将军,等同于后世的大军区军长、副军长,从三品。
这是做为一名军官,正式进入高级军职的一个槛!
许多人厮杀一辈子,也都是到虎贲郎将就到头了。
大头领杨子灿升了,他俩升了,下面的小弟自然鸡犬升天。
王萧安,虎贲郎将;李成阳,虎贲郎将。
而程知节,则被火速提拔为从四品的虎牙郎将,相当于后世的副师长。
可要知道,程知节被从大东北重影秘密调入骁果卫,也就是个没有爵号的鹰扬府校尉。现在的骁果中卫,全是高配的军官。
可是,杨子灿丝毫也没有将他们进行打散,重新调整出去的意思。
反而,又在皇帝授意下,对其进行了扩充和训练。
骁果中卫,现在有足足六万!
刚好,是远在白道城的骁果左卫,以及南下江都的骁果右卫的总和。
骁果卫的编制,达到了其平行历史上的最高峰。
十万!
这十万,是杨子灿反复训练、反复筛选,集数年之心血。
也是他、广、萧后、杨侑、杨吉儿五人,在观文殿密室小会上,提出的一个小目标!
这股力量,也是关于一场掩盖在历史烟云中惊天阴谋的基础。
现在,就等广皇帝批复的诏旨!
伴随着瓦岗寨匪患的消除,阿布在豫州总管府辖区内,在铁血管理的同时,开始展开柔性抚民活动。
干啥?
文化,娱乐。
宣教!
主要由三项,宗教活动,娱乐活动,科举活动。
最先开展的,是一系列频繁的官方和民间开展的宗教活动。
具体的,就是通过僧、道系统,广施粮物,举办法会。
大隋的佛教和道教,其管理和发展相当健康。
先说说,佛教的情况。
鸿胪寺下,统典客、司仪、崇玄三署,各置署令。
昭玄寺,是当时作为佛教系统的直接管理机构,置于崇玄署下。
隋文帝下诏任命僧猛法师,为隋国大统三藏法师,作为最高僧官的沙门大统。
大统之下,又分设职务,天下三藏,再分置十统。
在沿用北魏的昭玄系统之外,大隋也保留了北齐的断事沙门。
而在地方上,在州设置僧正与沙门都等僧官。
广皇帝后,诏智顗为大沙门,委以佛法,令其弘护。
其实,大隋的这些僧官,远不像前朝僧官系统那样,拥有能左右天下朝局的实权。
皇帝,只是想借其声望,教化百姓,安抚僧众。
与此同时,大隋又以大兴善寺为国寺,内设立国内国外佛法交流教育机构。
在此,拜连提黎耶舍为外国僧主,主理对外佛事。
其主要职责,就是对外国僧人进行管理和安抚,并主持相关译经和交流活动。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大隋还在大兴善寺,设“二十五众”。
什么意思?
就是由二十五位通达佛教义理的高僧组成的佛学教育组织!
这个组织,专门负责执行佛教教化弘法工作。
在这里,佛法被分类为数科
每一科,再各设一名众主,对前来大兴善寺的僧众进行教化、讲授。
毫不夸张地说,当今大隋的许多明寺宝刹里,大多数学者僧及教化僧,皆出于此。
大兴善寺二十五众,是当今大隋最具权威的佛教学院式的存在。
当然,这些高级法师或者二十五众,都是由皇帝亲自敕任的。
这些僧官,受到国家供养,但不设官阶。
所以,他们只是单纯的国家佛教学术机构,极大地改善了前朝教团涉政的恶劣风气。
广皇帝上台后,更加注重佛教的劝善化民,资助王化的作用。
他本人也非常笃信佛教,对佛法有很深的造诣,平素结交的也是佛教领袖级别人物,如智顗、法安等。
为了加强对佛教的管理,他在鸿胪寺内增设两名少卿的职位。
这两名少卿,在辅助崇玄署对佛教控制的同时,也进一步削弱了昭玄寺的职权。
此外,逐步把佛教的管理收归到俗官之下,众多僧尼也都集中到官立大寺之中。
文帝时期遍布中央和地方的僧官,逐步得到废除。
针对前朝因无监察机构而导致僧官窳滥粗劣,广皇帝再对佛教监察管理制度进行改革。
即在断事沙门的基础上,再设“寺监”。
而那些郡县的佛寺,改为道场;郡县的道观,改为玄坛,各置监丞。
此机构职务,皆由俗官担任。
其权力范围,包括了监管中央僧官、严控地方寺院等僧务事项,终于形成了全面监督的监寺制度。
这种变革,让大隋的皇权,可以更直接插手和管控佛教、道教。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中央政府的诏令一旦下达,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直接影响到基层佛寺和底层僧众。
这一招,对于大隋帝国统治的巩固,善莫大焉。
这不,豫州总管府大总管、卫王杨子灿,就用上了!
他先是和杨侑、苏威、萧瑀等人,炮制出一道弘法扬善、安抚信众、归家生产的诏令。
然后,东宫监国朝廷便通过鸿胪寺崇玄署,颁诏昭玄寺、大兴善寺二十五众,开展轰轰烈烈的主题弘法活动。
大沙门,大法师,二十五众主等佛教高僧,分赴豫州总管府各郡,配合当地俗官进行对匪患、天灾过后的百姓进行安抚、劝慰、治愈活动。
国家出钱、出物,个地方佛寺道场出人、出力,举办法会,广设粥场。
有的医学僧,还背着药包、行走山野村落,进行弘法、救治。
同时,地方官府和佛教人员联合,劝解流民归家,赊与种子钱粮、牲口农具,帮助其恢复生产。
一时间,大隋河南腹地,梵音袅袅。
正直,和雅,清彻,深满,周遍而远闻……
飘散在河南大地上的暴戾之气,为之一沉!
仅仅是佛教动,是不够的。
同样的诏令,也通过崇玄署下达到了道教管理和教务机构。
文帝当年夺权时,就利用道士力量为其大造过舆论。
即位后,自然不能忘记其帮助和重要作用。
文帝的开国年号——开皇,便取自道经。
和大力扶持佛教一样,文帝还在修建道观、度取道士方面,给予了大量的政策,以扶持道教发展。
相比而言,广皇帝对道教的关注比他爹更甚。
仅仅大大兴城,就为道教斥资修建了玄都观(通道观)等10座道观。
至于在洛阳城内和京畿地区,就建造了24所道观,度化道士1100多人。
茅山宗宗师王远知,便常常是广皇帝谈玄论道的座上宾。
至于像歧晖、潘诞、徐则、宋玉泉、孔道茂等道教达人,也来往频繁。
对于道教,两任皇帝都采取一视同仁、共同发展、共同管理的态度。
而崇玄署,作为管全国宗教事务的机构,也是道教的顶头上司管理单位。
大隋皇室不仅在外扶持道教,而且在皇宫专门设立了内道场。
并在西隔城,建造了三处豪华道观。
这里的一切,由皇室供给经费。
纵其一朝,文帝、广帝不断招揽天下名士、名僧、文豪,再次编纂佛道儒经典,编制目录,刊印成书。
这一次,等崇玄署的诏令下达后不久,阿布便亲自去洛阳城中的玉清玄坛,拜访了一人。
谁?
茅山宗宗师王远知!
王远知,字德广,扬州人,生于世宦之家。
年十五,师事陶弘景,习得上清派道法。
弱冠二十,又从宗道先生臧矜,学得诸秘诀,得大法。
遂游历天下,证其道,后又归隐茅山秘修。
在茅山期间,专注修习道家辟谷休粮、上清道法。
陈主宣帝特诏其入重阳殿,宣扬法味,开度后学,名扬天下。
陈灭,他的传奇,却在仍然延续!
时任扬州大都督广,早闻其名,厚礼敕见,成为至交。
大业七年,广皇帝复又召见其于涿州临朔宫,亲执弟子礼,问以仙道事及诸般国运前途。
高句丽征后归朝,广皇帝扈驾洛都,敕令于中岳为其修建斋仪。
后来,觉得距离仙师太远,又下诏其移居洛阳玉清玄坛,就近谈玄论道,咨问仙法。
这时候,广皇帝已是病魔缠身。
渴症、躁症、干癣,搞得他彻夜难眠,精力大坏。
对于生的渴望,对于睡眠的渴望,对于舒爽的渴望……迫使他比什么时候都更靠近神秘玄学!
阿布曾经见过好多次,在皇宫中的一柱观中,听智顗大师诵经安神,学王远知辟谷修性。
所以,阿布不仅认识智顗大师,还认识这茅山道士王远知。
王远知说是陶弘景的传人,其实是瞎扯。
按照阿布从搜影获得的资料,当年陶弘景似的时候,这家伙才9岁。
确切的说,他倒是的的确确是宗道臧矜的弟子。
而臧矜的学说与陶弘景的学说有点点很不同。
臧矜的道学,重玄而孤,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坚定守护和证道者,但声名远逊于陶弘景。
陶弘景的重玄道学,是典型的吸星大法。
儒释道三派之长,全为其所用。
概括一点,就是三教合一!
怎么说?
“百法纷凑,无越三教之境”!
它的“玄通圆融”,与佛学的“中观说”、儒学的“中庸之道”,以及有佛、道合一倾向的玄学,均有大大的切合之处。
因此,陶弘景的这一学说,也是华夏三教合一思想的重要理论基础之一。
陶氏去世之时,道教内部对他佛道双修甚至儒释道三修的思想,难以理解而有所非议。
所以,其人成为道教江湖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并被道家其他学派所侧目孤立。
但是,三教合一,是华夏文化的发展潮流。
自文帝、广帝次第上台,极力追求的就是文化一统、回归正朔。
所以,大隋的宗教政策核心要义,就是万化归一,从与世俗,服务国家统治。
这一点,穿越过来的阿布,自然是赞赏无比。
阿布与王远知之交识,当然不是因为他是个野路子的亲王。
而是这家伙,搬出的前世立体知识体系,以及其庞大的当世信息资源武器!
王志远是道家宗室,他就离不开他们那个丹道,离不开他奉之为圭臬陶派理论。
先说丹道,王远知也自己在炼丹,并且师法陶弘景的丹术。
可是陶弘景的炼九转神丹七次而不逞,他王远知何德何能就用汞、雄黄炼制“得铜可作金”?
失败,是必然的!
不说他根本不懂“物质变化生成新物质而原子不变”的规矩,更不懂化学是“旧化学键的断裂和新化学键的生成”的客观表现形式。
单单是现在粟末地各个研究机构中,那些先进而抗造的物理、化学实验设备,就能让他王远知垂涎三尺、纳头就拜!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穿越之日月照我隋唐路更新,第76章 抚愈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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