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蓄势待发。”黄粱语气平淡的回答，“抱歉，我就应该继续躲在窗帘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冲过去一针把你扎死。”
“切，不可能的事儿。”王建仁连连摇头，“徐渭那孙子我让他一条胳膊，他都不是哥哥我的对手。”
“你就吹去吧。”张芷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王建仁的谎言，“我通过安装好的针孔摄像头都看着呢，徐渭扑向你的时候，你根本毫无反应。要不是我提醒黄粱让他立刻冲出去帮忙，你就死定了。”
“不可能！”王建仁耿耿着脖子，死咬不松口，“没有你们俩，拿下徐渭更简单。”
张芷晴不服气的争辩道：“你那是——”
“好了，芷晴。”黄粱拍了拍她的手，“这次多亏了大王肯答应帮忙，过程有些凶险，但结果是好的。如果不是徐渭认识我和芷晴的长相和声音，这件事我也不会麻烦你出面。”
“都是应该做的，谁让咱是正义的捍卫者呢。对了，说到这个，梁子，实际经过和你小子事先告诉我完全不同啊。”王建仁没好气的瞪着黄粱，“你说哥哥我只需要装B就好了，一点危险都没有，这TM叫没有危险？徐渭那孙子可是拿着注射器过来的。你和我说实话，这孙子打算铤而走险这件事，你是不是事先就算计到了？”
黄粱平静的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哪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是我的错，我的确应该事先预料到徐渭可能会狗急跳墙。”
“真的？”王建仁犹疑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无奈的摇摇头，“你小子太损了，哥哥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你把我卖了，我可能还乐呵呵的帮你小子数钱呢。”
“徐渭这人的确是够狠的。”张芷晴嘀咕道，“通过大王的嘴，咱们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他竟然还是不肯承认任何罪状。这心理承受能力没谁了！无论是他唆使凌佳琪下毒杀人，最终导致王蔷的意外死亡，还是他亲手捅死凌佳琪，还把杀人罪责嫁祸到张璐涵的身上，这些他都没有承认。这人...脸皮也太厚了。”
“确实。”黄粱说，“如果他一直咬死牙关不承认，并从凌佳琪的那栋房子离开的话，咱们的计划就彻底告吹了。”
张芷晴心有馀悸的说：“是啊...我当时就躲在凌佳琪的卧室内观察客厅的情况，同时还得提醒臭大叔别把话题扯的太远，真的是太累心了。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以为徐渭就要逃脱陷阱了呢。”
“不可能的。”王建仁摆摆手，“那孙子不可能不中计，即便他心理素质再好，他也逃不出你们俩专门为他挖出的陷阱。他死都不会想到根本就没什么他和凌佳琪之间的录音，都TM是骗他的！丫头，你总是能让我大开眼界，真的，太牛掰了。”
张芷晴扬起下巴，自信的一笑：“切，也不看看我是谁，想要骗过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账王八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黄粱微微一笑，没有出声解释是他想到‘识别唇语’这件事的。毕竟他只是抛砖引玉而已，实际成果都是张芷晴努力得到的。
“其实很简单，只要思路对了，剩下的就交给‘唇语识别软件’去忙就好了，我只需要泡上一杯蜂蜜柚子茶，一边刷剧一边等待识别结果的出炉。”张芷晴轻描淡写的说，一副‘这些都是洒洒水呀’的自负表情，“能够成功的骗到徐渭，还真是多亏了那个叫做黄启安的变态偷窥狂偷拍下的那些超高清的视频。果然这是一个辩证的世界，即便是一个变态也有他存在的价值。”
“黄启安那小子收拾行李回老家了。”王建仁说，“人不错，就是太猥琐了点，希望这小子别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你有资格说他猥琐吗？”黄粱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王建仁一瞪眼睛，撇着大嘴说：“那咋滴？哥哥好歹结过婚，有一个大儿子，我老王家有后！黄启安那小子眼看着三十了，连网恋都没成功过，也太衰了点。黄家无人了啊...”说完他还一边叹气一边装模作样的摇头。
“你眼神别瞟我。”黄粱丢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老黄家又不是没人了，还轮不到他一个变态充门面。这次的确是运气好，碰巧黄启安拍到了徐渭和凌佳琪对话时的画面，如果没有拍到的话，就真的很难骗到他。”
“是啊，谁能想到王蔷的死是个意外呢？”张芷晴仍旧觉得这一切都太魔幻现实了，“她死的真是太冤了。替自己的好闺蜜死了，而且这位好闺蜜还和自己的老公不清不楚...”
王建仁严肃的说：“这教会我们一个道理。”
“防火防盗防闺蜜？”
“NoNoNo.”王建仁严肃的摇摇头，“是男人看待女人的口味几乎不会改变。就算是找情人，也只会重复寻找符合自己审美的女人。”
张芷晴无语的看着他。
“虽然我一早就想到王蔷的死可能是下毒者的一个失误，但我不得不说，凌佳琪的视力可能真的有问题。”黄粱无奈的笑了笑，“张璐涵和王蔷都是长发披肩的美女，两人的身材体型甚至是五官的排列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没到分不清的程度。我只能归结于实施下毒时凌佳琪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犯下选错目标的这种匪夷所思的失误。”
“是啊...一个错误导致另一个错误。”张芷晴说，“徐渭因此迁怒于凌佳琪，亲手把她弄死了。”
“我想徐渭弄死凌佳琪大概率是冲动之下的激情杀人吧。”黄粱蹙眉说道，“当然，类似的念头在他动手之前肯定已经存在了，不然他也不会在杀人后，短时间内就把现场布置的天衣无缝，还想到了祸水东引到张璐涵的身上。”
“说到张璐涵，我真的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唾弃她。”张芷晴叹了口气，“我听说她决定离开学校了。”
“辞职不干了？”
“还干个屁啊。”王建仁边吃边说，“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自己藏着掖着的那点糟烂事儿都被人嚼烂了，还能有脸继续回去上班？我要是她的话，直接卷铺盖离开京阳市，再TM也不回来了。闲的啊？站出来让别人看笑话、戳脊梁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璐涵的确是众叛亲离了。”张芷晴忧心忡忡的说，“虽然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她而起，但除了王蔷是真正的令人惋惜的无辜者之外，卷入事件中的所有参与者或多或少都应该为目前的局面负责。”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黄粱摇摇头，“张璐涵今后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只能看她自己的意愿，我们这些局外人只能祝福她一帆风顺了。”
“说的怪感伤的。”王建仁皱着眉摇摇头，“这可不是庆功宴的氛围啊。没有酒喝也就算了，哥哥我可不想看着你们俩愁眉苦脸的样子吃炸鸡。”
“切，你还不想吃呢？一共三大盒，你自己就吃了两盒！”张芷晴没好气的指着茶几上的一片狼藉，“还想着喝酒？不怕天冷地滑，摔跟头摔死啊？”
“你这小丫头片子嘴真是太厉害了。”王建仁叹了口气，把一块鸡肉丢进了蹲在一旁、翘首以盼许久了的金毛犬豆眼的嘴里。可能是王建仁经常来的缘故，豆眼已经不像一开始的时候会惧怕他了，毕竟再丑再可怕的一张脸，时间长了也就看习惯了，更何况豆眼的眼睛本就很小。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徐渭的量刑。”黄粱沉吟道，“除了他试图袭击大王时手持的装有致命毒药的注射器外，再没有其他直接证据了。我担心他请的辩护律师可能会弄出些幺蛾子来。”
“注射器中的毒液是铁证，容不得他狡辩。把心放肚子里面，听哥哥的准没错。”王建仁心中有底的说道，“负责这件案子的检察官是那个年轻女魔头，徐渭赖不掉的。”
黄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华莹莹？”
“对，没得跑。”王建仁说，“杀死王蔷的毒药和徐渭想要弄死我的毒药成分完全一致，他想赖账？做梦去吧。”
“那就好。”黄粱彻底放心下来，“这人还真是学不乖啊。”
“他要是能涨点记性，就不会把毒药一直保留着。”王建仁说，“这不够吃啊，梁子，赶紧再点两大盒。你们有请客吃饭的样子吗？”
“还不够吃？”黄粱无语的注视着王建仁，只能掏出手机，让外卖小哥在风雪中坚守岗位。“你上辈子肯定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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