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饺子呢？宝贝儿。”周意放开她的脸，又问了一句。
徐柠别开脸不自在地捂了捂他的嘴巴：“你快别叫了。”
周意顺势含住贴上来的手指，哂笑：“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徐柠抿唇，抽出手，起身去厨房盛饺子，周意盯着她挺的笔直的背，忍不住浅笑。
又一年即将过去了，这是徐柠和周意过的第一个年，原计划出去看烟火的两人，临时决定一起在家守岁。
“你这大过年的跑出来，周女士不骂你？”徐柠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周意的大腿，嘴里咬着他时不时投喂过来的水果。
周意性子冷，就算不在徐柠这里，他也几乎是打游戏或者看论文，很难融入到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周检和南羽在家就行了。”
徐柠蹙了眉头：“你怎么直接喊南羽的名字？”
“她说再喊她姐要打死我。”
周意第一次见南羽，是周检拉着他去她的学校，南羽正生着气，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不许喊姐。
“那你为什么不喊周检哥哥？”
“他得有个哥的样子。”
徐柠不以为然，周检彬彬有礼，为人也随和，见谁都是和气的模样，“我看周检挺好的呀，很有大哥哥的样子，我都想喊他哥哥。”
“我看你是见谁都想喊哥哥，沈一然，赵磊，你喊的还少吗？”
“他们不一样，周检是真的像长辈一样的哥哥。”
话一说完，徐柠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仰着头看着周意的脸色一点点变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那沈一然是什么哥哥？”
徐柠赶紧闭麦，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吵了快半小时，春晚熙熙攘攘的声音成为了背景音乐。
“纽约也过春节吗？”
一年一度的外国人在京城过春节的节目在春晚舞台上演着，周意盯着电视，漫不经心地问。m.xündüxs.ċöm
徐柠捏着他的指尖，有问必答：“华人还是过的。”
“怎么过？”周意轻佻眉梢。
“我和我妈包饺子呗。和现在一样。”葛秋芝被徐青山哄的只会包饺子，在纽约的生活，徐柠印象最深的就是吃不尽的饺子。
周意不傻，徐柠从未主动提起过徐青山，仿佛过去的八年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印象中徐青山没什么脾气，相比葛秋芝，他对徐柠几乎是溺爱，无论是打架还是逃课还是成绩不理想，他始终笑嘻嘻，从不责怪。
任何人的苦衷都值得保护，周意不会问。
距离钟声敲响还有一个小时，周家有守岁的传统，徐柠陪着他一起。
只是春晚实在是太无聊，现在的男明星她根本认不了几个，她喜欢的还是李宗盛，林忆莲那些古早的歌手，没一会就哈欠连连。
“去睡？”周意不想让她硬熬。
“不要。”
这是她第一次守岁，不想就这么睡过去，她坐直了身子说：
“周意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徐柠这几年也没什么朋友在身边，她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玩什么，选了一个最简单的，你画我猜。
两人分别在对方的背上写字，来猜词。
“赌什么？”周意睨了她一眼。
徐柠看了一眼桌上的碗，建议：“谁输了谁洗碗？”
周意轻笑：“你还是放过碗吧，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徐柠垂眸，“好。”今天非要让你脱光了绕客厅跑一圈不可。她心想。
徐柠先猜，周意的指尖碰到她的脊背时，她发觉自己有点盲目自信了，背上密密麻麻的触感让她一阵心慌，根本没有定力集中注意力猜词，结果可想而知。
换到周意时，她一门心思想要把这局板平，在他的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桑榆非晚。“周意脱口而出。
徐柠：“！！！”
周意看她那个惊慌的样子，勾了勾唇角，也不是自己有多厉害，只是他实在是太了解徐柠，总以为桑榆非晚是什么厉害的词，到处使用。
“你下一步是不是要写柠月如风？”
“……”
家里开了暖气，徐柠本身穿的不多，一个针织外套外加吊带背心，这一脱，就只剩下背心了，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周意眼眸加深了一些，戏谑：“你这还有资本玩吗？”
徐柠瞅了瞅自己，开始耍赖：“发卡，头绳，耳钉，鞋子，袜子都算的话，我资本应该比你多吧。”
可是，无论周意怎么放水，徐柠就是猜不出来，只要他的手指触碰上来，她就不争气地狂抖，浑身不自在，她开始怀疑自己脑抽了，选了这么个游戏。
慢慢的，她的发卡，耳钉，头绳都没了，腿上的家居裤也在这一局输掉了，她害羞地盖上了毯子遮住了长腿。
周意盯着眼前的女人，头发松然地垂了下来，白色背心透出藕粉色的皮肤，他喉结上下滑动，手臂肌肉紧绷。
徐柠只剩下白色背心了，周意却还是完好无损，再输下去难看的还是自己，她假装打了个哈欠，说：
“好困啊，我们看会春晚就睡觉吧。”
说完想要换个姿势看电视。
周意就知道她想要耍赖，急忙想要按住她，伸手抓住的却是搭在徐柠腿上的毯子，他用力一扯。
一双长腿就这样暴露在两人眼前，徐柠只穿了一条底裤，瞬间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想要踹他。
周意抓住她的腿，直接拽到他的身上，“别想耍赖。”声音低沉撩人。
徐柠感觉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上升，未等她有反应，清凉的双唇含了上来，极致温柔，落到周意腰间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
这个人太会了。徐柠觉得自己完了。
沙发上的两人抵死缠绵，直到新年的钟声敲起，周意缓慢上移，咬到她的耳垂上，低沉地说：
“柠柠，新年快乐。”
一声柠柠让徐柠呼吸一窒，眼角的泪也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太久没有人跟她讲过这句话，她长腿勾住周意的腰不放，带着哭腔说：
“周意，以后每年都对我说新年快乐好不好。”
次日。
新年第一天，徐柠在周意的怀里醒来，她掏出手机，给言医生回了消息。
“言医生，新年快乐，我最近已经停药了。”
消息发送之后，她锁了屏幕，望着窗帘透出的一丝亮光，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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