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眼前一亮:“我游历过滇边,那条河,唤做澜沧江!”
怀铅和尚道:“安南唤它‘九龙江’,蒲甘唤做‘湄公河’,高棉唤做‘洞里通’。现代高僧札记中,其实这四种称谓,是一条河。”
李俊摩拳擦掌:“如果走河道,我们兄弟七人,可作先锋!”
乐和道:“事不宜迟,速速定计。扈大哥,劳烦你带几个心腹伴当,去探寻洞里通的位置和路径。”
扈成道:“我经久战阵,勘察地势、打探情报、绘制地图,不过旧业,前去侦查,自是该然。”
唤了几名亲兵,乔装打扮去了。
十余日后,扈成摸黑上山,拿出地图:“直投西北五百三十里,即可抵达洞里通,码头上由各城邦部落分段占领,借以渔利。各码头接获严令,盘查过往可疑人等,或许是哈罗悖与高棉国主结盟所致。但,唯独一处骨灵渡,乃反抗势力占据,若要过去,这里最保险。”卂渎妏敩
乐和问道:“骨灵渡作为反叛军,高棉联邦部落极多,国主怎能容他占住一处渡口,收敛过关关税?”
扈成道:“我已打听明白,高棉国主,更像唐末时的李家天子,各部落服从于他,却又各自为政,类同藩镇。比如我们占据的这处木棉山,一个月了,高棉国主派来清剿的部落兵马,要么派出老弱偏师糊弄,要么干脆在外围观望,都不想自己的实力受损,被其他部落吞并。”
乐和道:“高棉人以残忍嗜血著称,却又一团散沙,注重保存自己的实力,如果迁出木棉山,路过他们的领地,或许他们会认定为入侵者,全力阻击。我们这几百人马,转战五百三十里,恐怕凶险。”
扈成道:“高棉人穷苦,可以买路,无害通过。”
乐和问道:“如何‘无害’通过?”
扈成道:“武器收入马车车厢,交一笔通过部落的买路钱,列队从指定道路通过即可。”
乐和道:“也罢,攻破县城,掠了官仓偌多粮米财帛,都折算成金银,沿路布施而去。”
连夜大犒军士,吃的饱了,收拾妥当,趁着天黑,五百人马悄然下山,走了五十余里,遇见驻扎的一队偏师,不管他是哪个部落的,一阵冲杀,杀条大路,快速冲过,前来围剿的部落见状,一起来围,虚追一追,哪个肯出力?倒是盗贼自己走了,好歹完成了国主交付的任务,众人归心似箭,领头的商议了,联名写了封捷报,言说浴血冲杀,杀敌数千,余寇溃散奔逃云云。
行了二十余里,遇见一个部落,设置路障收税,按照人头,逼勒去了一百两银子,乐和吩咐兵士交付,部落只顾敛财,根本不过问身份,搬开路障,放过去了。
走到天亮,已经走了一百五十里,众人埋锅做饭,吃的饱了,在野林中休息,中午继续行走,奈何高棉部落众多,人人贪财,几日下来,行走了三百余里,钱帛粮米已经被敲诈殆尽。
杨志和朱仝无奈,召集众头领聚在一起,商量道:“还有两百里路,可是我们没钱了。”
乐和道:“怎地花费如此之巨?”
朱仝道:“诸夏商会一战,辎重粮草钱帛几乎全部损失殆尽,杀到高棉后,攻破了县城,奈何县城狭小贫瘠,只劫掠了几千金银。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部落,都在官道设卡要钱,几乎每一二十里路,就会折损一笔财帛,走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
陆云峣道:“我随身包裹,还有几錠金子,也能折几百两银子,各位拿去用便罢。”
乐和道:“几百两银子,也不解渴,陆兄弟好生收着吧。等我们回归诸夏,这五百人的食宿,还需有所准备。”
陆云峣道:“现在回归诸夏都成了问题,还要金子做什么?”
打开包裹,把金银物事摆在桌子上。
杨志叹了口气,说道:“我等一身本事,怎么受这等气!依洒家看,一路打将出去,两百里路,一天一夜作战加强行军,便足够了。”
陆云峣道:“与高棉部落发生冲突,必然走露消息,后面的部落必定戒严,不让偷过。”
乐和拍了下桌子,说道:“兵贵神速!所有人抛弃粗重,准备一日的干粮,直袭两百里,天亮前冲到骨灵渡!”
天色刚刚擦黑,众人急行军而去,走了十余里,早遇见一支部落,不由分说,大杀一阵,搬开路障,冲了过去。
部落守护路障的军士大溃,随即吹响牛角,部落首领大惊道:“有人袭击领地,速速整队迎敌!”
聚起数千人,一齐追袭,尚有数百骑兵在内,乐和道:“我们大多是步卒,必然被追上。”
陆云峣勒住马:“我来断后。”
杨志道:“洒家与你同往。”
乐和道:“我们马匹不多,留下断后,必然遭致前后部落夹击埋伏,危险异常。”
陆云峣道:“总好过一个也走不脱。”
怀铅和尚道:“希昙无量!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乐和皱了皱眉头,杨志道:“骑马的,随洒家断后!”
朱仝掣出朴刀,把马匹集中在一处,选了五十名健锐的,披挂上马,说道:“伤病者藏在车厢,一起行进。我们一起断后。”
李俊道:“我与你们一起御敌。”
朱仝道:“前去还有百余里,有你们出力的时候。况且骨灵渡部落,靠近水道,水上功夫,我等全然不济,那时才有你出力处。”
李俊等人自认陆战功夫一般,只得拱手道:“保重!”
身后被击溃的几个部落,同仇敌忾,合兵一处,穷追不舍,陆云峣、杨志、朱仝率领五十骑兵在高处看时,乌泱泱的一片骑兵,已经追到十里之外,约莫有三千之数,众人无不胆寒。
朱仝道:“若遇见这种阵仗,应该逃走。可前队都是步卒,我们逃了,他们必然被追上屠戮。”
陆云峣道:“就利用这处高岗,用计取胜,或许可以拖延一日。一天的时间,够他们走完一百里了。”
朱仝道:“计将安出?”
陆云峣道:“疑兵之计。”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467章 回国之路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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