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紧肃,夜鸟惊飞。
院子内人影齐动,跳到院子,但见四面院墙,跃下十几条人影。
当先两人,笑道:“这待客之道,未免太隆重了。”
童猛掣出朴刀:“侵门踏户,非奸即盗,死来!”
挥刀便砍,刚冲出一步,腿脚酸软,脑间剧痛,朴刀坠地,愕然道:“你,你···”
一名黑衣人道:“中了鬼降术而浑然不知,今夜你们死的不冤。”
穆春和童威大惊,旋即双耳嗡鸣,天旋地转,捂着脑袋,蹲倒在地,显得十分痛苦。
黑衣人拔出刀,觑的较亲:“死来!”
身后蹿出来月渎,阴阳绞铁剑一格,使个圆月弯刀的路术,格开这一刀,凛然站在众人身前:“何方小贼,报上名来!”
黑衣人倒吃了一惊,问道:“觉骸生,你这降头术失手了。”
另一名黑衣人阴森森的挤出四个字:“绝无可能。”
嘴角轻动,咕哝些咒术,月渎站立当场,云淡风轻。
决骸生道:“她已经中了束肢降,动不了了。”
黑衣人半信半疑,试探着刺出一刀。
月渎柔躯一动,连绵不断的剑式倾泻而出,黑衣人早就提防,收刀跃后数步,赞许道:“许贯忠的松月剑式,名不虚传。”
月渎拄剑,冷冷而立:“藏头露尾,敢留下名姓吗?”
黑衣人列个刀路,凝神以待,沉喝道:“吾乃宋江是也。”
月渎淡淡的道:“宋江已死,被人挫骨扬灰,你莫骗我。”
黑衣人道:“谁说我死了?”
月渎道:“你真没死?”
黑衣人道:“你这厮,说什么疯话?”
话音刚落,月渎怒发冲冠,顿时激发出无匹的杀念:“宋江,你给我受死!”
黑衣人托名宋江行动,本要隐藏身份,没想到这个冒充的名号,反而成为了自己的催命符。
慧剑向天,伴随着腾腾怒火,瞬间风起,吹散乌云,露出皓月,与慧剑辉映,隐约夹带无垠之势:“月蚀彼苍!”
此剑式象形日食之象,圆月虽小,但足可遮蔽日光,教天地失色!
极致提炼的速度,加上妙至巅毫的招式距离把控,一剑抖作万千幻影,虚虚实实,倏然而动!
黑衣人吃了一惊,勉力防守,击破幻影一瞬,一剑直刺胸口!
黑衣人怔立当场,喃喃道:“你这剑式太快,所有的幻影,都是抖动剑锋出现的花招,真正的取命之招,正是剑影重叠后的这一剑。”
月渎大喝一声,用尽平生之力,发力一递,黑衣人战意全消,惊骇之色爬上额头,化作汗珠,陷入了绝对的沮丧。
被这一剑顶住,飞一般的朝后退去,一直顶在院墙上,极度的憎恨之意,夹带月渎的复仇意志,竟然把墙壁都震塌了。
黑衣人大叫一声,趁着墙壁坍塌泛起的烟尘,舍命夺路而去了。
“嗯?”月渎心中一动,“藏头露尾,我大约知道你是谁了。”
伴当们大骇,早已趁着月渎击杀黑衣人,翻过墙头,不知躲向了哪里。
月渎收剑入鞘,前来看觑众人。
瘫软在地,口吐白沫,只是说不出话来。
又去寻公主母女,她们也抖作一团,站立不起。
月渎眉头紧蹙,先把他们移动到一处屋舍,自己捧剑守在门口。
一直到鸡啼破晓。
月渎来到门口张望。
村民开始耕作。
心生一计,唤住一名村民:“你替我送个信。”
村民道:“恰要锄草,并非不肯替姑娘出力。”
月渎道:“不敢役使,这里有纹银十两,送予大哥当做薄酬。”
村民立住了脚。
月渎赶紧写了些文字,嘱咐道:“劳请送到镇上‘客来多’饭馆,收信的人还有钱重谢。”
村民收了银子和信件,便朝着村子外面去了。
月渎寻人修补院墙,并不惜费,那些农人,争着帮忙,很快修补完毕。
做些汤水,挨个儿喂了些,却又呕吐,不由的皱眉道:“这是什么妖法,跟中蛊了似的,若是小娴妹妹跟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唉!只是云峣这个莽直的,使性子驱逐走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只得自己吃了碗,守在门口小憩。
一日无话。
几人病症,虽然平缓,但精神萎靡,水米难进,久之必然难支。
月渎明白,此夜必然不会平静。
果然,一队官兵,五百余数,前来围宅。
声势浩大,村民们都惊惧,扶老携幼到山里躲避了。
官兵不管他们,径直包围了宅第。
有个文吏来敲门:“里面有人吗?”
月渎道:“都已睡下,你们有事吗?”卂渎妏敩
文吏道:“根据举报,巫祈余孽在这里现身,可有此事?”
月渎道:“并无此事。”
文吏道:“巫祈教为国主钦定反贼,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奉令前来调查,速速开门。”
月渎道:“此地偏僻,谁知道你们是官是匪?若要调查,天亮再说。”
文吏大笑:“给你脸了对吧?来人,破门而入,强行拘传!”
院门被砸开,院子里空无一人。
文吏一摆手:“搜!”
五百官兵,在两名军头带领下,逐屋子搜索。
一柄阴阳绞铁剑,斜剌里杀出!
月渎偷偷窥探了一回,辨别出两名军头,迅速出手,一击取命,先杀了一名军头,另一名见头势不好,舍命退到院子,招呼官兵,结个军阵,一齐围住!
军阵,又是恼人的军阵!
月渎有些后悔,未曾跟许贯忠学些军阵的学问。
但就算学了,又有什么用?没有千军万马中淬血的历练,根本破不了军阵的围困。
但旋即释然了,从腰间抽出一柄戒刀,把鲨鱼皮刀鞘掷在地上,与慧剑架个十字,凛然无惧。
前排滚刀,蹲踞之状;后排长枪,弯腰蓄力之状;最后排,站立的是弓箭手。
“放箭!”
箭矢如雨,月渎背靠门口,刀剑并用,守住前方,滴水不漏。
“换火箭!”文吏见她手段高强,下令道。
弓箭手腰里摸出发火之物,束缚在箭簇上,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抖,点燃烈火。
“搭弓!”
“放箭!”
飞火流星一般,火焰在空中化出耀眼的橘红!
月渎拨打箭矢,纷纷落地,但身后的屋舍燃起熊熊大火!
火箭的破绽,在于束缚发火之物和点燃时,有个较长的空档。
弓箭手再度探向腰间。
月渎大喝一声,一刀一剑,硬撼军阵!
滚刀剖足,长枪刺胸,身后弓手见她冲近,整齐划一的抛了弓,叠成人壁,两名弓手充作垫脚石,第三名站立其上,掣出长刀,专砍头颅。
端的是缜密协助的军阵。
有备而来的悍勇之卒!
月渎顾此失彼,纵然一身武艺,也不过架遮格拦,只能守个惊险。
文吏笑道:“你武艺超群,却也没用。你一人之力,架遮这五百兵士,力尽只在早晚,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月影移动,一个时辰已过。
月渎终于不支。
终于被逼退至泛着余烬的屋舍,刀剑拄地,脸色苍白,虚汗淋湿了衣衫。
文吏笑道:“一齐上,杀了他!”
军阵不乱,齐头并进。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区区五百军阵,竟敢逞能!”
文吏回头看去,一人一骑,身披银铠,手执丈二银枪,踹阵而来!
正是昔日单枪匹马突破宋江围剿兵马、曾与岳飞同列、抗击金兀术千军万马的大宋统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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