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汐显得很紧张:“怎么样?”
安小娴道:“吊命蛊已经被祛除,只是药力过于生猛,等于强行从阴阳二气中抽离蛊虫,而蛊虫饱食阴阳二气,理论上让人阳寿立尽,只是凭借蛊虫与寄体的互生关系,让中蛊之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骤然被消灭,导致所吞噬的阴阳二气猝然释放,直冲奇经八脉,此举导致经脉受损,落下羸弱之症,百脉虚空,气血不附···”
白夕汐道:“那岂不是会逐渐瘫痪,变成废人?”
安小娴道:“服用吊命蛊,等于是个死人了,所以公孙胜先生借此避过天罚;强行驱蛊,等于逆天改命,这一番天谴却是绕不过去。以我道医和蛊术之能,对这种后遗症无能为力。但,义父可以治疗火毒烙下的金印,此方法需要先剜去皮肉至骨,再促使新肌生长,根据个人体质配置秘药促进新肌和旧肌融合为一,隐隐有‘医白骨’之能。可惜我所学不过他的七成,做不到这种程度。这种奇症,如果有恢复之法,普天之下,只能他可以做到。”
许贯忠反而很淡定:“我早就想去辽国拜访他,这下恰巧。不过,要麻烦你们做个轿夫,把我抬过去了。”
陆云峣道:“不管山高水长,我一路背先生过去。先生,我们这就出发。”
许贯忠道:“此去辽国,一去一返,也需一月有余,到时反而耽误其他人治疗。瘫痪之症,到底还能留住性命,急事缓办亦无不可。你应该把握时间,把药给其他人送去。”
白夕汐再三不安道:“这解药令人生不如死,只怕···”
许贯忠道:“到底也该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安小娴道:“既然如此,我等赶快出发。”m.xündüxs.ċöm
栾廷玉道:“许先生不良于行,我带他去吐蕃暂时躲避,免得叶吾侯伤愈,再来生事。”
陆云峣道:“事不宜迟,赶紧动身。”
武松和阮小七、贝鲤,听说许贯忠家里来了客人,各自携酒担肉,前来聚会。见了此情此景,无不流泪,贝鲤更是哭的伤心:“许先生不计较我为辽人,为我指点迷津,让我免了投奔蒙古汗国的死路,为何天地不仁,教他落到这份出境?”
许贯忠笑道:“我自不伤心,你哭什么?来,赶紧生火造饭,我要逃命去了。”
吃了一回酒,鹤儿、松儿和月儿收拾了细软,扎缚了软轿,抬下山去,武松和阮小七等人告别,说道:“我也要去中原走一遭,跟结义兄弟们见见面,从此隐居吐蕃,下次相见,不知何时了。”
阮小七道:“等侄儿年长几岁,我带他去吐蕃一行,到时与武二哥再痛饮几杯。”
武松道:“专在吐蕃等七哥来。”
栾廷玉道:“只此告别,许先生有我一路护送,尽管放心。各位,告辞了。”
带着许贯忠主仆四人,大喇喇的投北去了。
陆云峣、武松、白夕汐、安小娴也与阮小七和贝鲤告别,投南而去。
走了一程,商议道:“中蛊之人何其多,我们去报信,如何报的过来?”
白夕汐说:“我欠毒丈一枚解药,先去巴毒盟,让他看在同为六大毒宗之面,派出人来相帮,事半功倍。”
陆云峣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买了骏马,晓行夜宿,不敢耽搁,好在陆云峣一身头陀打扮,宋境之内,极少盘查,一路倒是畅通无阻。
路过真州,陆云峣心底一动:“定海县距离这里不远,既然路过,先去探望乐和他们,或许能够知悉白汐霓的下落。”
白夕汐道:“根据计划,眼见是躲入隐苗故地了,何必再问。”
陆云峣道:“武都头随我们一路来此,会见兄弟,也是心愿;况且就算白汐霓跟我们说好去隐苗故地隐居,万一有些突发之事,投向别处,岂不是扑了个空?去问一问,也好安心。”
白夕汐道:“既然夫君如此说,自该夫唱妇随。”
武松道:“你们这狗男女,莫要聒噪些情话耍子,听着膈应人。”
陆云峣和白夕汐吐了吐舌头,再不言语,先入真州吃饭,问了向导,准备饭后投定海县而去。
酒菜齐备,方待举箸,只见一名秀才模样的人,以袍袖掩面,踉跄而来,见了满屋食客,只是住了脚,不断嗅着香气,显得非常受用。
店小二唱个喏,说道:“客官是要吃饭,还是请客?要厅内座头,还是定个包房?”
秀才道:“我只是路过,圣贤有训:‘闻香驻马’,因此立住了脚,来闻一闻。若是吃饭,倒是没钱。”
店小二道:“看你这模样,面黄肌肉,应是逃难之人。这样吧,我们店里有折箩,只需一文铜钱,就可以吃上大半碗,要不您去来一碗?胡乱蹲在屋檐下吃一顿,也好有力气赶路。”
秀才皱眉道:“我又不是那等流民,怎么肯吃折箩?我还是走吧,就算吃顿野菜,也要不失斯文。”
陆云峣只觉得好笑:“都落魄成这幅模样了,还装清高,这样的人活该饿死。”
武松盯了半晌,喊道:“店家,你让那汉子来我这里坐,我请他吃饭。”
店小二赶紧扯住秀才,说道:“客官,那边官人要请您吃饭,我带您过去?”
秀才道:“圣贤有训:‘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宁愿饿死,岂能白吃人家的东西?”
扯衣就要走,武松焦躁,大踏步赶出门外,一只手揪了衣领,直接举起,脚不沾地,径直裹挟进殿内,秀才兀自嚷道:“你这头陀,真是有辱斯文,圣贤有训···”
一只鸡腿,塞入嘴中,堵住了后面的话,秀才精神一振,脸涨得通红,要吐出来,却又不舍得,那模样端的滑稽,干脆脱下外衫:“我不白吃你们的,这破衣服当做典当,等我发迹了,自来赎回。”
武松道:“你且吃饭,我收了你的抵押便是。”
秀才道:“既然不是白吃,有酒来一碗。”
陆云峣苦笑一下,给他倒上酒。
秀才起身道谢,坐下座头,看向碗里的酒,隐约泛起涟漪,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向白夕汐:“姑娘,你是否身中蛊毒,有损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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