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道:“倭国之人,崇拜神道教,信奉三原神,一者主白日,为天照大神;一者主黑夜,为月夜见尊;一者主海面,为须佐之男,倒不似中原阴阳五行道家学说,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高深的术法,只不过有些抄袭‘缅匿法’‘蛊术’‘魇胜术’的旁门左道之术,倒也不过是传言。”
正说话间,暴风雨倏停,众人走出防风洞,爬到高处看时,那几十倭国战船,竟然毫发无损,挤挤攘攘,从另一座岛驶来,直扑御船,李俊道:“果然有古怪,这风把我们的船只拍碎,把御船驱逐到这串荒岛,原来正是为了劫掠赵构那厮。”
陆云峣道:“即便赵构并非什么好人,也要去救一救,倭人如果拿了赵构,只顾勒索,中原经久金人兵燹,寻常百姓,再也经受不住搜刮了。”
李俊道:“那施法人,只道折了船只,就能把我们断水断粮困死孤岛,却不知船上逃出来的,是我混江龙。”
寻个破碎木板,让陆云峣抓在手里,与童家兄弟跃入水中,一个在下面推着陆云峣,两个在前面推着木板,行驶的飞快,恰似给陆云峣做了个人肉腰舟,趁着御船和倭船对峙,悄悄绕到岛后,跃出水面,爬上礁石,再把陆云峣拉上岛。
李俊道:“这处海岛,草木还算丰茂,须是有些淡水在这里,我们在草间遮住身形,悄悄摸过去,看看战况如何,再做打算。”
等摸到近处,御船和倭船正在激战,御船高大,并不起锚,恰似一座偌大的堡垒,御林军居高临下,守个绰绰有余,倭船派出个会讲汉话的,喊道:“我邪马台国,世代与中原皇帝交好,被中原皇家封为藩王,有‘汉委奴国王’‘亲魏倭王’印信为证,如今以臣子礼,迎接官家入藩国避难,为何只顾用箭射我们?”
船头站立着万俟侯,朗声喊道:“你们既有此忠心,可派使者觐见,再做议论,何故聚众来围?”
对面喊道:“我们筹集了渡来钱三万贯,敬呈中原官家,你们莫放箭,这就派使者登船。”
陆云峣悄悄问道:“什么叫做‘渡来钱’?”
李俊笑道:“你没出过海,这‘渡来钱’就是我们大宋的铜钱,倭国铸钱,滥造如土,币值一塌糊涂,所以他们干脆用大宋铜钱作为流通钱币,我们这边没钱了,只要多造上些铜钱,拿去跟他们兑换金银宝货,他们就得被我们刮一层皮。”
陆云峣道:“连自主货币权都没有,这倭国活的真是憋屈。”
李俊笑道:“憋屈久了,自然想要咸鱼翻身,但只要大宋水师封锁了台湾岛、钓鱼岛周边水面,堵塞南下通道,它们向北是冰海原,向东是茫茫无风的一片偌大海面,向西却又是中原王朝,陆地上更打不过,因此只能摇尾乞怜,承受大宋一波又一波的收割,否则只能被掐断海上贸易线,活活困死在一簇孤岛上。”
陆云峣慢慢玩味,寻思道:“难怪鬼子一千年后,宁愿赌上国运,也要发动战争;难怪即便战败了,也拼命强占着钓鱼岛、挑唆海峡两侧关系,等我大中华完成一统,两岛之间航道变成国内内航道,这个国家要么返回农耕时代,要么看我们的脸色才能不被封锁海上生命线,这也就明白它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受美国收割,原来是驱虎吞狼之计。既然天生注定了当韭菜,被谁收割也是收割,好歹不在邻居面前装狗,这就是它唯一的奢望了。”
正思索间,那边已经搭了跳板,爬上渔船,一行五六名倭国兵士,用粗竹竿挑着三万贯铜钱,当先一人持节,在甲板上跪呼万岁,赵构大喜,传令入内觐见。
陆云峣突然道:“有古怪。”
李俊道:“有甚古怪?”
陆云峣道:“三万贯铜钱,应该是三千万枚铜钱,即便有‘吃串’,也少不了两千九百万枚,怎么就六个人挑了进去?”
李俊道:“有交子当钱,自然轻便易携。”
陆云峣道:“若是交子,何必挑着担子?”
说话间,万俟侯带着侍卫,细细搜索,担子里果然是一摞摞交子,有值百贯的,有值千贯的,也有值几十贯的,都用锦匣装着,六副担子,挑着十二个锦盒,身上搜遍了,也没什么兵刃等违禁物品,于是放入。
陆云峣道:“李俊哥哥,你看到了吗?十二个锦盒,都是纸钞,一副担子就够了,非要搞这十羊九牧的事情作甚?”
李俊面带严肃,嘱咐道:“把腰刀掣在手里,觑空登船。”
四个人摸向腰间,在草丛里伏住,果然听见船内一阵叫嚷,再看时,那名使者,浑身血污,用刀逼勒着赵构,慢慢退到甲板上。
万俟侯带人紧紧追出来:“你这厮,竟敢劫持官家,罪该万死!”
使者笑道:“我大倭国六名敢死勇士拼了性命,才为我挣得擒捉赵构的机会,我还会怕一死?快快来杀我,不要投鼠忌器!”
众人谁敢上前。
使者大声疾呼:“已经拿下中原天子,速速登船!”
却把赵构拿住:“有敢擅发一矢者,我就杀了你们的官家。”
陆云峣吐了吐舌头:“他们把刀藏在竹杠的竹节里,躲过搜查,区区七人,就敢犯险劫了御驾,真是凶悍。”
李俊道:“我早就说了,他们倭人狡猾阴狠,最善行险,倒真被他们得手了。”
说话间,倭船聚来,搭上搭板,蜂拥爬上来,士兵们面面相觑:“万俟将军,如何是好?”
赵构嚷道:“倭人只图宝货,你们别妄动,放下兵器,把随身财物拿出来。”
万俟侯道:“还不奉旨?”
兵士们面面相觑,放下兵刃。
倭人爬上来,先拿了赵构,派人收缴了兵器,与使者附耳说了几句,使者道:“岩堂将军有令,降者不杀,赶去船东首,抱头蹲下,我们只要金银宝货,不想伤了你们性命。”
几百御林军士,垂头丧气,去甲板东侧,抱头蹲下。
早有倭人拿了绳索,绑成一串。
万俟侯带着几十名内侍,说道:“我等追随官家,不离开半步。”
使者笑道:“那也随你,来人,绑缚了。”
倭人一拥而上,把万俟侯并几十名内侍高手,都捆倒在甲板上。
万俟侯道:“财货妇女,都在船上,你们尽管掳掠,但请重诺,放了官家。”
使者笑道:“你这厮看起来也是个重臣,正好绑去倭国,向你的亲眷索要赎金。可那些穷当兵的,闹起来我们抵不住啊。”
万俟侯大惊:“你们刚才说不杀降者,怎么会出尔反尔?”
使者长笑一声,不再理他,把手一挥:“那群兵士,一个不留!”
百余名武士,手持倭刀,向着甲板东侧被绑缚的御林军砍去!
手起刀落,血流成河!
陆云峣流出泪来:“倭人不可信,为什么一代代的华夏人,都相信他们说的鬼话,不战而降,白白被屠杀了?”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102章 帝驾被劫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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