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喊道:“你们约束庄客,守在门口,莫让一个进来。”
卜青和狄成说道:“我等本事低微,全靠陆兄弟保住庄子。”
白衫苗王心念一动,就去解萧嘉穗的束缚,青衣人跳下屋脊,曲剑挥动,挡在身前:“你要去哪里?”
白衫苗王挥舞软鞭,被逼得不住后退,陆云峣抡起哨棒,却去救了条退路,青衣人挡在萧嘉穗身前,笑道:“七指蛊王追杀你,就是因为这厮?”
陆云峣一脸懵圈:“苗王,你到底哪句话是实话?”
白衫苗王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是青衣黔王,川南第一剑客,你要小心。”
陆云峣笑道:“自称第一的人,都是草包,没听说任原、蒋门神、高俅,都自称相扑第一高手?结果还不是被人打个稀碎。”
舞动哨棒,直打过去,青衣人持剑来迎,那剑路诡异,只一个照面,就把陆云峣左臂击伤,笑道:“我这第一,是别人看得起,强加在身的。”
陆云峣摸了摸伤口,黏黏的,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厉害?”
曲剑抖动,再来取命,白衫苗王见来的凶险,拿起软鞭,前来救护,两般兵刃一柔一刚,一者方正大气,一者诡异刁钻,青衣人一时受制,暂时斗个平分秋色。
陆云峣说道:“你快去解开萧嘉穗先生,我暂时抵挡一阵。”
挥动哨棒,拼死向前,撞开一条路:“去啊!”
言犹在耳,一支长箭,悄无声息而来,白衣苗王回头,奔向萧嘉穗,就在转身一瞬,却正好看着,眼看萧嘉穗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合身扑上,直直挡住一箭,咬牙抽出手来,拉开绳结:“快去救人。”
陆云峣早已险象环生,余光所及,吃了一惊:“这箭怎么一点风声也无?”分神之下,青衣人长剑直取,眼看刺心,一件偌大的暗器袭来,直取后脑,青衣人听见风声,不敢怠慢,使个苏秦背剑式,把暗器打落,原来是一件矛头。
回头笑道:“你们四个,卧床日久,挣扎不起,过会儿再来杀你。”
长剑再进,却见萧嘉穗一剑格入:“欺负小辈,算啥好汉?”
青衣人面露迟疑:“原来是你这厮。”
萧嘉穗喝道:“你这厮,虽然换了兵刃,声音错不了的,重伤了奉剑,今日偿还了来。”
黑衣人摇头道:“我最不想对上的人,就是你。你这厮发起性来,不避生死,实在教人胆寒。”
陆云峣松了口气:“这鸟黔王非同小可,我们一起并了他。”
萧嘉穗道:“还有用箭高手潜伏,你要提防。”
陆云峣会意,说道:“我先去救白衫苗王。”
萧嘉穗与青衣人斗在一起,昔日寿张县官道,也是能斗二三十合,虽然青衣人手段高强,倒也不能急切取胜,陆云峣扶起白衫苗王,把箭一看,原来那箭杆上刻了暗纹,恰好能把破空声抵消。
陆云峣想,这样的箭矢,如果不能探出藏身之所,即便有啮镞法,又如何防住?凝神戒备,望向四周,周围一点迹象也无,不知藏在哪里。
白衫苗王低声道:“引而不发,意在牵制。这等用箭高手,最忌讳被人看破行藏,只盼萧先生能败了青衣黔王。”
陆云峣叹了口气:“他们交过手,萧先生实在是打不过他,落败只是早晚之事。”
白衫苗王道:“先速速入厅内,闭门自守,护住伤患。”
陆云峣扶起白衫苗王,互相靠背,慢慢退向厅内,陆云峣见了落在地上的矛头,说道:“这是林教头的遗物,好歹保全了。”屈身拾起,喊道:“萧先生,入厅内躲避。”
萧嘉穗道:“俺若入了屋子,狄成卜青危殆矣!你们护着伤患,赶紧突围。”
陆云峣几乎要流泪:“你又要舍生取义了?”
萧嘉穗道:“只是护住白衫苗王,还了俺的恩情。她受了箭伤,伤在肩胛,直透骨缝,还需你保护。”xündüxs.ċöm
陆云峣还是不忍,萧嘉穗已见败势:“走啊,莫要拖累我!”
陆云峣心中惨然,寻思道:“先把伤患安置在一处,再来相救,流血多了,也会死人。”
扶着白衫苗王入内,白衫苗王兀自不舍:“快,快去救他。”
陆云峣道:“我这就去。”
说话间,一支箭毫无声息再次射来,直取身后,萧嘉穗并无察觉,但陆云峣刚闯出门口,正好看在眼里,情急之下,撇了哨棒:“撇枪法·去!”
哨棒飞过,那只箭射在棒上,箭羽兀自颤动不已。
陆云峣看了个仔细,逆着箭路看去,寻思道:“原来只在烟囱里躲藏!”心里却装作不知道,喊道:“你这厮,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骂咧咧的,只是装作到处寻找,把周围的器具敲得震天响,那射箭的人,只是不做声,伏在烟囱里,也不露面。
陆云峣闪入厨房,快速脱下衣袍,聚拢柴火,取出火折子点在灶下,快步跑出来,用棒做个支撑,攀上房顶,喊道:“你在哪里,还不出来!来啊,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射箭的人只是不做声,但灶下火起,把那衣衫烧起滚滚黑烟,熏得人涕泪直下,吸入鼻中,那烟毒几乎教人窒息。黑衣人忍了一回,听得外面没了动静,再也忍受不住,从烟囱中跃出,脚还没着瓦,一支哨棒早就打过来:“看你往哪里躲!”
猝不及防,一棍打个结实,只把右腿打断,沿着屋脊,滴溜溜的滚出庄外,陆云峣一击得手,再去追时,庄外几名黑衣人,抬了伤者,向着渡口逃去。
陆云峣想:“这人暂时不能射箭害人,先帮助萧先生退敌。”
跃下房顶,正分胜败,青衣人笑道:“我与人动手,从不过三合,你能与我斗十几合,足堪敬佩。”
萧嘉穗冷哼道:“昔日寿张县外对上栾廷玉,也不过三合吗?”
青衣人被抢白的大怒:“你这厮,还有心情议论这个!”曲剑一抖,格开萧嘉穗的长剑,就曲弯处一抹,抹过右腕,长剑坠地一瞬,再出一剑,萧嘉穗急躲时,也慢了半分,被扎个透心凉。
青衣人笑道:“你这厮,有些来历,竟然能避开心脏,但也不过如此了。”抽出曲剑:“死来!”
一剑断首之际,陆云峣已经跃下屋顶,仗着哨棒是长兵刃,人未到,兵器先探过来,格开曲剑,再一口气击打出三棍,青衣人格了几下,感觉棍式沉重,不由得抖了抖手腕。
陆云峣扶住萧嘉穗,那曲剑伤口宽阔,血流汩汩,已经血晕倒了。白衣苗王抢过来,抢了萧嘉穗入内,却止不住血,安小娴见了,说道:“姐姐莫忧,我来帮忙。”
燕青等四人中毒日久初愈,下肢沉重,只是没力气,连站立都不稳,但上肢却依然有些力气,安小娴打开药箱,安慰道:“这种贯穿伤,若不急救,必然无药可医。昔日达奚长儒身中两处贯穿,程咬金被马槊贯体,周泰遍体被箭射满,都能存活,就是军中医者手段了得的缘故。”
白衫苗王放下心来:“全凭姑娘救治。”
外面,一支长棍,一名青年。
一柄曲剑,一名剑客。
默默无语,冷冷而立。
正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69章 川南第一剑客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