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道:“你认得完颜隼吗?他那手臂,就是我给折断。”
完颜铎大怒:“伤我兄弟,只好偿命!”
长矛使开,势大力沉,陆云峣用钢枪一格,虎口生疼,想道:“这厮力气甚大,招式却显凝滞,只可智取。”
战了几合,大叫道:“妹子速走,此人力大无穷,我抵不住!”
贝鲤笑道:“你若不中用,看我杀敌!”
完颜铎喝道:“一个也走不了!”纵马疾追,陆云峣听着马蹄声,猛地回头:“着!”
就肋窝下探出钢枪,正中完颜铎心口,完颜铎跌落下马:“‘回马枪’不是这么使的。”
陆云峣笑道:“这不是‘回马枪’又是什么?”
把钢枪收回,再戳几下,把完颜铎刺死在路边。
原来陆云峣不懂发力方式,只是学了林教头那七招的样儿,做不到肩、腰、臂三马合一,用不出“回马枪”,只是根据“回马枪”出其不意的长处,使个“撇枪法”,从肋下把钢枪递出去,配合啮镞法的听声辨位,一击取命,可怜完颜铎,身为先锋,见多识广,等闲回马枪也奈何不了他,却被这回马枪和撇枪法的两不像之招取了性命,何其冤哉!
剩下的骑兵大骇,只见一柄钢枪、一柄胡刀,迎面杀来,发声喊,拨转马头逃命,跑的慢的,都被杀死在路边,血盈沟壑。
稍微喘了口气,先抢了两匹无主的马,替换了自己身下的疲惫坐骑,又牵了完颜铎的高大胡马,说道:“这匹马送于韩将军,驮负一子,应该不致拖累速度。”
贝鲤说道:“步卒大队,随时都会追来,此地不宜久留。”卂渎妏敩
陆云峣说道:“只是不知道凌云寺在何方?”
贝鲤道:“我知道,你跟我走便可。”
一边骑马赶路,一边问道:“妹子,你怎么知道这个所在?”
贝鲤道:“多少年前,这地方还是大辽国的地盘。”突然住了嘴,任凭陆云峣问,再也不肯说话了。
打马奔驰了一程,远远望见一座古寺,耸立在山腰之上,两人打马一鞭,直冲过去,庙前却是小路,只好拴住马匹,徒步攀山而去,眼看到了庙门,庙内正斗作一团,韩世忠被四五十名金人围住,地上躺到了二十余名金兵尸体,自己也受了几处刀伤。
陆云峣和贝鲤,发声喊,冲入战团,把金人杀的尸横遍地,但闻一声唿哨,庙外冲入百余名金人,都是步战,挺着胡刀,前来包围。
当先一名首领笑道:“你们只顾杀这南蛮做什么?去取了王禀家小性命,斩草除根。”
韩世忠护住通道:“有我在,谁也不能过去。”
首领笑道:“由不得你了!”一挥手,百余人团团围住,把陆云峣三人冲散,形成了三处战团,各自脱身不得,首领拿起斩马刀,大笑着冲主殿走去。
韩世忠大骂道:“金狗安敢如此!”分心之下,又中了一处刀伤,只是冲不出去。
陆云峣也是焦急,施展重手,戳死十余名金人,但这些金人,却是彪悍至极,一步也不肯退让,心中警醒:“你们不是金兵,而是杀手。”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不住砍来的兵刃,让陆云峣冲不出去。
正忧心间,庙门倏开,一名黑脸大汉,身穿蓑衣,戴个斗笠,手中一柄朴刀,大喇喇的走了过来:“谁人聒噪?”
首领笑道:“泥腿子一个,逃难在此,还不逃命,装什么好汉?”斩马刀挥舞,就要把来人砍作两段。
黑脸大汉挺起朴刀,守住庙门,一来一回,各逞本领,过了十余合,黑脸大汉大吼一声:“死来!”
首领手中砍马刀击个空儿一瞬,朴刀飘过,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这农夫,到底是谁,手段如此高强!”
黑脸大汉大喝道:“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梁山好汉活阎罗阮小七是也!”大踏步踏着血泊,一柄朴刀,神出鬼没,把那些金人杀的只恨爹娘少生了几条腿,陆云峣等人抖擞精神,冲破围困,发力屠戮,只逃走了十来个腿快的,滚下山坡,不知投哪里去了。
韩世忠撇了刀,行礼道:“阮将军,那日帮源洞外,末将曾见你穿了方腊的龙袍,后来因此被朝廷夺官,据闻回碣石村打渔去了,不想在这里见着。”
阮小七道:“我本信不过朝廷,招安时我盗了御酒,要从中使坏,却终于阻不住宋江那厮的卑躬屈膝。大军征讨方腊,临行之前,朝廷派禁军保护山寨家小,我怎会信他们?幸得王禀将军,出面寻找了禁军中的熟人,把老娘和家兄的妻小,偷出来安置。我被夺了官身后,直来寻他讨家小。”
韩世忠机灵,愕然道:“莫非,莫非凌云寺中,不是王将军的家小?”
阮小七道:“自是我大哥的妻小和老娘,一直被王将军藏在这里,我在这里侍奉老娘、抚育大哥的儿子,我怎么会不认得?王将军诈称自己家小,附近郡县谁敢来窥探生事?你这厮,若再胡说,我手里这口刀可不认人。”
韩世忠唱了个喏,说道:“小子唐突,勿怪勿怪。听闻你这官诰,正是王禀将军参你僭用御用之物,为何又护住你的家小?”
阮小七道:“我与他是旧识,自然知道他这人一根筋,眼里揉不得沙子,满口忠君报国、礼义廉耻,既然落在他眼里,我还有什么好分辨的。我在梁山泊立下功劳,赏赐无算,都交给老娘和嫂嫂收贮,并二哥和五哥的抚恤,早就不输一般财主,我当这鸟官作甚?好好看觑二哥的孩儿长大,给老娘养老送终,也落个快活一世。”
陆云峣却说道:“既然有人逃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处。”
阮小七道:“这就收拾细软,赶紧搬离。”
入内禀告了老娘,请出嫂子并小侄,出了凌云寺,陆云峣和贝鲤等人,把马匹让了,阮小七道声谢,扶老娘上马,嫂子与侄儿合乘一匹,剩下一匹胡马,驮了细软金银等物。阮小七掏出火折子,点了十几个火把,一把火把凌云寺点着:“烧了倒是干净。”
韩世忠识得周边路径,说道:“太原已破,王禀将军护送我等出了开远门,战死在彼,太原城内皆是金人,自从向北,也是金人掳掠的州县,索性投西,只拣小路行走,或许有所保全。”
陆云峣道:“我正要投终南山,苦无向导,可否同行。”
韩世忠道:“既然同路,互相救应,则是该然。”
商议已定,一行人沿着蜿蜒山路,向西而去。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60章 大闹凌云寺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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