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道:“不敢瞒刘将军,我曾听人说书,专门说魏蜀吴之间征战的故事,听得久了,也长了些行军打仗的见识,费保庄子被围,正是我用计策击溃贼兵,而白衫苗王和魏灵侯,也是我与李俊他们一起,绑缚了送进庄子。”
刘赟根本不信他:“那李俊手段,上得岸来,稀松平常;你这手段,斗那魏灵侯尚可,怎么可能拿下白衫苗王?她自小豢养一条灵蛇,好生厉害,不知咬死了多少好汉,就凭你们能捉住她?”
陆云峣道:“她拿灵蛇咬了李俊,被李俊用对付水蛇的法子斩杀作两段;而她,与李俊斗过一场后,被我和师姐趁她力气不济,合力擒住。”就把苏州城外河神庙里那场厮杀,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惊得刘赟不住摇头。
陆云峣又说道:“费保那庄子,四面环水,他水上功夫了得,若是水战,你未必能抵过他。你也是个重义气的好汉子,我也不希望你与费保拼个你死我活。这样,我给费保庄子解围,立下功劳,但看这点情面,让他放了白衫苗王,免了你欠人恩惠心中不安,你看行吗?”
刘赟想了想:“多谢玉全此事。”
陆云峣道:“但是还有一节事,必须要说出来。我们与李俊头领相见时,已经是九月,如今才十一月,宋江吴用等人已经被人害了,你那组织的人,实在教人胆寒。我现在担心,那魏灵侯与你偶遇之事,或许是刻意安排,再往深涧处想,那白衫苗王救你之事,或许也不是那么凑巧。”卂渎妏敩
燕青喝了一口茶,说道:“无论如何,揭开这个组织的真面目,还需着落在白衫苗王身上。”
陆云峣说道:“她透露给我们金钵明王袭击六和寺一节,如今想来也是古怪,不是说你们的组织都是单线联系吗?她怎么知道金钵明王接获的命令?”
月渎只感觉背脊发冷:“一入江湖,只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安小娴却说道:“刘将军既然中了吊命蛊,可否让我把脉?再把你的解药拿出来,我剖明药性,或许能窥见‘吊命蛊’的一些真相。”
刘赟卷起袖子:“有劳姑娘。”
安小娴洗了手,搭在腕间,微微闭目,面色怪异,大叫一声:“哎呀,怎会有这等奇怪脉象?”
燕青道:“小娴姑娘莫急,慢慢说来。”
安小娴说道:“脉象平稳,却夹杂一丝病气,若隐若现,循着这丝病气沿脉络窥探,那丝病气似乎有意识般,猝然迸发,搅得脉象乱作一团,再也觅不见踪迹,待收了探查之意时,脉象却又恢复平稳,真是怪事。”
刘赟摇头道:“我也暗地寻医者诊治,所说与姑娘趋同,均说无法医治。”拿出那枚解药,双手奉上:“请姑娘剖析。”
安小娴用帕子包了,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再用个丝线绑了,吊在小手指上晃了晃,听了下声音,皱起眉头:“寻常丸剂,外壳以冰片凝固,夹杂一些粘剂,却是平常。这粒药丸重三钱二厘,外表是规则的球体,里面似乎中空,藏有真药,却又随着摇晃变换重心,放在耳边听去,不是液体摇晃造成。”
陆云峣傻眼了:“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
安小娴道:“就是这枚药丸,真正有效的成分在里面藏着,而且里面有个空壳,药物在里面晃动,可以改变这个药丸的重心,但又排除了装着药汁的可能。”
燕青问道:“姑娘经常炮制药丸,可知其中原理吗?”
安小娴道:“外敷敷料,制成丸剂,一般是为了便于存储,避免里面的药物成分变质,从而便于携带,但也只对容易在空气中变质的药物有用,因为药丸外壳可以隔绝空气。这粒药丸,却故意留了空间,说明药物不怕空气,既然不怕,又要用敷药制成丸剂,却又是多此一举。”
刘赟道:“我等不通岐黄,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事。难道姑娘也无法析明药性?”
安小娴道:“唯有剖开敷料,刮去外壳,取出藏在里面的真药,才能一窥其中奥妙。但,毁去丸壳,后果难料,万一坏了里面的药物,这枚解药就没用了,腊月十五日那天,你必然会毒发身亡。”
刘赟笑道:“从我拒绝刺杀方腊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不再成为傀儡了,宁可死休,也要换取自由。白衫苗王给我这粒解药,为我拖延一年寿命,我本为了能寻找到宋江报仇才留下,如今宋江已死,我心事已了,避过今年、也避不过明年,早晚还是个死,又有何惧?姑娘,你尽管去剖,勿要挂怀。”
安小娴想了想:“也罢,这吊命蛊凶狠异常,将来若造祸中原,也需有个因应。刘将军,多谢。”
刘赟道:“何须言谢,但请动手。”
安小娴从药箱中拿出银刀,取出银锉,小心翼翼的打磨着外壳,众人屏住呼吸,安小娴凝神听着声音,说道:“再一刀下去,就要破开丸壳。刘将军,你若反悔,还来得及,我自然会包裹的与之前一般无二。”
刘赟道:“君子无悔,请姑娘动手。”
安小娴点了点头,轻轻用小刀剖开,陆云峣鼻翼一动,身子快速后退,直退到窗边,几乎同时,一股恶臭袭来,不及反应间,猝然飞出两只米粒大小碧色飞虫!
那飞虫不见天日日久,飞行能力已经不似平时灵便,刚飞起来,猝然落地,只是晃动,扑扇着翅膀,在桌面上挣扎,众人早已摔倒了一地。
安小娴抢过一支银针,快速在身上几处穴道扎了一遍,勉强截住毒气入侵脑腑,拼着最后一丝意识,捉过一只空茶盏,把那两只飞虫扣在桌面,喊道:“陆哥哥,莫让它们逃了···”
毒气依然渗过脉络,安小娴也随之轰然倒地!
陆云峣皱起了眉头:“这不是解药吗?怎么反倒藏着这么厉害的毒药?”
打开门户,冷风吹入,须臾吹散那股恶臭之味,即便有些残余的味道,却因为被风稀释,剂量不足以害人了。
陆云峣挨个儿唤了一遍,只是唤不起来,愤愤道:“刘赟这厮,不是什么好人!故意来下毒害大家罢。”
转念一想:“他若害大家,为何自己也被毒倒了?小娴妹妹给他把脉,脉象之事,若没有中毒,倒瞒不过她。”
想了半天,豁然而起:“这枚解药,是白衫苗王给的,到底有什么玄机,自然需着落在她身上!”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的师父是栾廷玉更新,第55章 解药与毒药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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