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陈蔚点到即止，似乎也只是崇拜自己，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草木皆兵？
摇了摇头，齐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追求者？”
“不是吧。”夏余迟疑，“不像吧？”
“……有没有人追你，你不知道？”
夏余不吭声。
恕夏余直言，她对别人的感情挺敏感，可到了自己身上，每次都很不能确定——毕竟前世上班，异性之间哪儿有那么多暧昧可说？
彼此打招呼、闲余谈下时事八卦、说说工作……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学生之间，似乎复杂一些。
夏余拿捏不准，所以没告白明说的，一律当普通关系处理，一律统一保持距离。
简单省事。
齐钰见夏余半天不说话，没忍住勾勾嘴角：“你怎么这么迟钝？”
“我哪儿迟钝了。”夏余不乐意听，“我这是懒得猜别人心思。哪儿有这么多猜的？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想想大纲剧情怎么写。”
直女。
齐钰心里暗暗吐槽，却没发现自己心情好了许多。
李佳恬二人回来，坐在夏余齐钰对面。周志远对着齐钰的脸仔细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
笑得两人心底发毛。
夏余开口：“笑什么？刚刚聊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你估计知道。”周志远给自己的杯子加了点热水，“就是齐钰和乔曦的事儿。”
“别把我名字和她的放一起。”
夏余第一次见齐钰这么暴躁：“这是怎么了？”
虽然她也有点不爽乔曦这个人莫名针对自己，但是从恋爱小甜文的角度来看待，似乎也没有大问题？
明艳美人+清冷学霸，学妹倒追学长，和市面上正盛行的甜文套路那是真没两样。
甚至后面还能再加个追妻火葬场的剧情？这种读者应该比较喜欢吧？
夏余忽然神游，可回过神看到齐钰又开始冷脸，连忙打住这种对不起小伙伴的思维。
“夏余。”周志远轻咳，“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但是乔曦，确实不太讲究。”
“怎么？”
“齐钰被她堵得，非必要都不出寝室了。”
“这么夸张？”
“你没体会过？”齐钰冷声，“谢桉。”
“关谢桉什么事儿？”齐钰这记忆真好，夏余快忘记的人还能被他记得。
“类似。”齐钰顿了顿，见夏余面色迷茫，抿唇，“他那会儿追你，不也很热切？你什么感受？”
“emmm……”
“我也就什么感受。”齐钰揉揉眉头，后仰靠在沙发上，闭眼，“我是男生，还不好直接骂回去，免得人哭我更麻烦。现在这被追求，在别人嘴里还成了美谈、还说你太不近人情，换你，你不恶心？”
确实挺恶心的。
毕竟换个角度，要是自己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晨跑被追、出门被堵、旁听蹭课也被堵，闹得人尽皆知，她绝对忍不住动手。
但齐钰是男生，对女生动手，或许之后会很难处。
这么想，夏余对他投去了怜悯的眼神。
齐钰刚好睁开眼，接住。
有些无语：“很幸灾乐祸？”
“倒也不是，是共情，共情！”
“共情？”齐钰偏头，“既然这样，不如帮我个忙？”
“什么忙？”
“去年你借我当挡箭牌，今年我借借你？”
“不行！”夏余立刻驳回，“我去年只是顺水推舟让人误会、没解释，和你这种主动骗人不一样。”
“呵。”齐钰重重吐了一口气，“知道了，放心，我自己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夏余实在好奇。
“找个公众场合，多点见证人，详谈。”
夏余继续追问，可齐钰怎么也不肯说了。
他觉着自己的法子有点违背从小的家庭教育：对待女士，尽量绅士些。
可他实在没办法了，他不想再给人得寸进尺的余地。
从前觉得还能忍忍，下学期想办法躲实验室去——经过上学期比赛，他已经在许多教授面前混眼熟了，也让一些教授看好。
可是今天一查，发现乔曦竟然打扰到夏余身边去了，他就实在是忍不了了。
夏余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好友，他自己都很敬重夏余，能让一个外人、因为他的原因去干扰夏余？
绝对不能。
这次事情不制止，不知道下次还会发生什么。
齐钰细细回想起乔曦这个人，从她的举止、行为，到她为人性格、弱点，逐一分析。
吃过晚饭，周志远和李佳恬说有事儿，单独离开了。
齐钰一边散步，一边送夏余回学校。
一路送到了女寝楼下。
“你看我们学校论坛的帖子没？”
“刚刚查东西的时候看了。”
“乔曦才费大力气帮我们辟谣呢，后脚你就送我回寝室。啧，不会又要解释吧。”
齐钰静默一会儿：“你很想谈恋爱？”
“没这个打算。”夏余笑眯眯，“先工作、赚钱，等我大学毕业了，拿着钱什么样好看的小男生找不着。”
齐钰哽住，半天说不出话。
“很惊讶？”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是真的没打算结婚呀。”夏余耸肩，“这些事儿，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直接、方便，还不纠结。”
“但恋爱……”齐钰表情复杂，“感情也得纯粹一点吧？”
“哪儿有那么纯粹的东西呀。”夏余笑，但没解释，这个东西太复杂，齐钰这种小年轻还是别听了。
“但得相对纯粹吧。”齐钰不理解，“你这个和花钱包……找……哎，反正不像恋爱关系。”
“你想说包养？找特殊服务者？”
齐钰沉默不说话，点了点头。
“我只是和你透个底啦，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所以，我才不想和你在感情这种私生活关系上，有牵连。不然以后我放飞自我了，你可能名声也会受损？”
“……”齐钰完全没想到这些，还沉浸在夏余刚刚给的惊讶里。
他觉得脑子很乱，心也莫名很乱。
“别想太多。你看，其他人见我好看就喜欢我，是不是也算见色起意？但他们打着感情的旗号，以后可不好分清。还是钱好，我给钱他们给服务讨好我，多有乐趣。”
齐钰随后沉默了一路，直到走到了女寝楼下，才慢慢开口。
“夏余，不要活在过去的害怕里。”
说完，不给夏余反应，转身离开。
留夏余愣在原地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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