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无人不知人间有封天长明,无人不知人间有昆仑!
言及昆仑,无论如何也绕不开长明河,人间第一河,剑落河开。
如今人人上昆仑,求道九月初九日,问道长明河畔,人人心怀期望!
长明河入海之处名为‘潢口’,是人间有名的风景胜地。
虽然不及南荒洲‘飞仙瀑’横断天涯的气势,也没有那神仙难以飞跃的说法,但是却并不妨碍诸多一生心怀长明之人对其赞叹不绝。
站在潢口望长明河,却并无那波涛滚滚的气势,只有千里横波隔开一洲两岸,非是仙人不能横望。
千年而下,现在的潢口其实也只是长明河冲击之下而形成的一片入海平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潢口。
随着昆仑之名响彻人间,西昆仑洲也越来越繁华,特别是这千年以来,诸多城镇纷纷建立,人族兴盛。
在这一片平原之上,大潢城是除了长明河之外的唯一的主角,宛如是千里玉带末端的一颗明珠。
城内跨海隔洲的传送阵极多,凡是西上昆仑之人,几乎都会选择从这里登岸一洲,再顺着整条长明河一路顺流而上,领略当年那一剑之下的风景。
虽然以往的大潢城远不如大京那样有名、更不如其恢宏气势,但是如今大潢城却是繁华热闹胜过天下所有城郭,城中人头攒聚、挥汗如雨、沸声盈天。
‘来去阁’是大潢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小阁楼,是几个别洲人士共同成立的一家专门负责经营隔洲传送阵法的小仙门,像这样的小仙门势力在城中还有无数。
一老一少穿着褴褛衣衫,老的在后,小的在前,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一间小小阁楼之中。
“老廖,你真不是老唐派过来的?”
“公子你还不知道我么?
“我可从来都是跟您一条心呀!
“你翻墙我垫背、你逃课我挨罚、你打人我给钱、你卸磨我杀驴…
“这个…反正就是就这个意思吧!
“天地明鉴,我可是向来只对公子您一个人忠心不二的呀!”
少年虽然蓬头垢面,但是一张灰脸下面的脖颈却甚为白皙,此时略微有些尴尬,言道:
“这…那个…
“那你出来怎么不记得多带一点钱?
“我偷偷溜出来,怕被老唐发现,时间太紧,根本就没有时间拿钱。
“没想到这一次路这么远,这传送阵也太坑人了!
“不知道今天晚上又住哪里,衣服也臭了!
“哎,有娘生却没料到爹不疼啊!
“老廖,虽然你叫廖挑,但是这一次可不要真的撂挑子离我而去啊!
“这一次穷游天下,一穷二白,我就只有你了!”
“唉……”
老者姓廖名挑,三颗门牙落成两个黑洞,言语之间唾沫星子满天乱飞,再加上一身乱糟糟、臭烘烘的衣服,长街之上虽然人行如水,但是老者犹如一根中流砥柱,人群纷纷自动往两旁散开,言及此时也是随着少年忧心长叹。
看着来往行人那满脸嫌弃的眼神,廖挑老脸终究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理了理自己臭烘烘、乱糟糟的头发,尽量使之服帖。
但是当廖挑看着自己前面的少年,心中就更加的不舍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过这么远的路,却是一路风餐露宿,连几顿饱饭都没有,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又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如果因为这一路的风尘仆仆让公子失去了向往天涯之心,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可是天涯路远,行走于路上又怎么能不受风吹雨淋,希望公子你能够在这片风雨之中砥砺出一片坚韧之心而不是在风雨之中后退,只要你一直向前,那我就永远追随在你后面。
廖挑牢记嘱托,既心软又无奈,愧疚道:
“我也没想到公子你突然就走了呀!
“你不说你不来吗?所以我根本没有准备啊!”卂渎妏敩
少年转过头得意笑道:
“老唐他让我来我就偏不来,他死活不让我来我就偏要来,气死他!
“你说他现在发现我居然偷偷跑了,肯定在满世界的找我吧!
“哈哈哈…….”
少年姓唐,言语之中的老唐正是其父亲!
廖挑心中叹息:
“我的公子少爷哟,那老家伙现在估计正在坞里得意呢!
“你和他那个老狐狸斗还是太年轻了啊!
“哎,咱们两个这一次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但是廖挑嘴上却说:
“我估计他现在可能正在抱着那一棵棵桃树哭吧!
“等公子你这一趟远游天下再回去,估计也是名满天下的时候。
“估计那个时候你就是一家之主了,到时候可就再也没人能管着我们了!”
少年只要一想到自己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上,家里那个老唐白发苍苍坐在一旁,心里就按耐不住的高兴。
言语之间二人已经走到大潢城中心,街道上车马如龙,一老一少艰难的从人群中穿过,一直到了一栋高楼之下。
高楼升云端,其上歌舞声声,酒香阵阵,门前石桩之上拴着一头头奇珍异兽,鞍鞯之上珠光宝气,闪耀夺目。
少年闻着楼上飘来的香味沉醉不已。
饭菜之香、酒味之香、脂粉之香,人间之香,人人向往之香。
少年虽然也想去品尝一番其中滋味,可惜如今的自己囊中羞涩,与此地甚为不配,估计连门都进不去,就算是进去了,肯定也逃不了要受人白眼,更不要谈宾主之礼,奚落之下就算是有美食美酒在前也要食不下咽了。
心中叹息,看来要想登楼也只能等下一次了,如今只要有一碗热腾腾的白面片儿也就心满意足了,最好再加一撮细盐,越白越好!
于是少年只能继续迈步往前走,肚子一路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老人廖挑跟在少年后面,回望那大潢城中第一楼‘云上城’。
心中已经有一道刻痕记下:
‘公子欲登云上而不得!’
……
楼下如闹市,而此时楼上就如其名一样,仿佛是云端之上,九天仙宫。
楼中雾气升腾、彩霞飘飘、钟鼓悦耳、酒色怡人,整座高楼中心直通上下,无数境界稀微但长相标志的女子上下穿梭于其中,美目柔声、能歌善舞,为整栋楼上下的九洲豪客提供无微不至的周到。
如今想要上这一座‘云上城’仅仅只是家底厚已经不够了,除了家底,更重要的是境界和势力。
楼中在坐的要么是仙人之上,要么就是九洲声名不菲的仙门大派之人,一般的小门小派已经难有落脚之处。
“各位,千年前长明一剑吓退漫天仙神,剑落人间之后才有了长明河。
“从那以后,我人族便结束了受万族奴役之苦。
“可抬头直视仙神万界。
“不久之前魔主千道梅也被人间镇压千年而魂归天地。
“如今我们再聚于长明河畔,人间已经不再低于任何一界,就算是仙神二界也不过是在脚下而已。
“当次盛世,在长明河畔,让我们共祝封天长明,让我们共祝人族兴盛!”
“人族兴盛…人族兴盛…”
“人族兴盛……”
楼上一名红脸老者举杯祝酒,楼上楼下一片欢呼,豪情气盛。
老者身边一名少女满脸气怒,因为觉得自己爷爷已经喝醉,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酒疯,实在是太丢人了,拦都拦不住,可惜地板上没有缝钻不进去。
楼中虽然欢呼盛腾,但是也并非是所有人都认识老者之故,只不过是如今当着楼外浩瀚江水,楼中天下英豪,在那气氛之中不由得随之共声高唱。
“这位是谁?”
“管梡仙你都不认识?
“那可是和长明一个时代的前辈,素有声名!
“不仅境界高,更是照扶晚辈,平易近人。
“旁边那是他孙女儿管红鹿。”
有人一解释,众人更是对红脸老者肃然起敬!
靠近江边窗前,有一男一女对桌而坐。
女子饮酒不停,那一杯杯酒才刚刚拿到手中就变得滚烫不已,但是女子却全然无惧,一杯又一杯的灌进肚中。
对面男子一身湛蓝色长衫,端端而坐,看着那满江流水碧波如镜,不由得回想起早就已经结束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最后那几道寒光犹在眼前。
听着楼中的喧嚣鼓乐,再看长街之上那一对刚刚过门不入的主仆,不由得心笑:
“真名士不在席间!”
女子斟酒声又响起,男子劝道:
“你还有伤在身,少喝一点!”
虽然小腹之上阵阵剧痛,如同火烧割肉一般,女子依旧倒酒不停,满目愁容,一心只想要把自己灌醉。
男子也只能无奈叹息,即使能够劝得她停下杯中酒,也无法解得她心中愁!
回首之间,男子看见楼下角落里一处酒桌之上也有两人如自己这一桌的情景一般。
一人饮酒,一人陪愁!
是那个熟悉的锋芒少年和‘拔毛天君’,米胡二人!
“你想喝就喝,不要饮得太急,我下楼叙几句话!”
说完之后,男子便下楼朝着那二人前去。
桌上只留下了女子一人,一片伤心如那长明河水,滔滔不绝。
“说好陪你一起死,可是我却独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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