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尔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熊熊燃烧的战意。
……
和雷尔他们聚餐后,安辞便和大力先回庄园了。
不曾想一进客厅便听说了个令她震惊的消息——安建文割腕自杀进医院了。
安辞皱了皱眉,“怎么可能,红姨,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
安建文怎么可能会自杀,这种事怎么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红姨压低声音道,“现在旁系里传得沸沸扬扬,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二长老已经赶过去了。”
安辞沉思了几秒,当即道,“大力,我们去看看。”
对于她的话,大力一向听从,他转身出去开车。
安辞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红姨,问道,“红姨,文哥在哪家医院?”
红姨报出医院的名字,安辞疾步离开。
另一边,某家私立医院里。
VIP楼层,走廊通道里站着七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蓦地,病房门打开,谢欣送医生出来,灯光照在她脸上,憔悴的面容难掩疲态,她双眼红通通的,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医生,麻烦你了。”她声音沙哑地道。
医生道,“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什么突然情况可以随时按铃。”
谢欣点头,刚送走医生,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没等她回头便听到了保镖恭敬的声音,“二长老。”
谢欣背脊僵直,眼里闪过一抹心虚的神色,她缓缓转过身,抬眸间便对上一双暗沉的眸子。
她扣着手指,回避他的目光,“……爸。”
二长老看了她一眼,随后目光扫向一旁的病房门,声音听不出喜怒,“建文怎么样了?”
“送来得及时,医生说没事了,现在还没醒。”说到后面,谢欣的头更低了。
二长老稍稍松了口气,却依旧绷着脸,“你跟我过来。”
话落,他抬脚离开。
谢欣跟了上去,父女俩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二长老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谢欣,目光犀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欣神色闪躲,“我……”
见她支支吾吾的,二长老更是确定其中有隐情,声音冷了下来,“建文那孩子我比谁都清楚,他绝非不可能自杀,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不说建文是他一手培养的,他就这么一個外孙,平时受伤他都心疼,更别说现在闹出割腕自杀这种事来。
“是我的错。”谢欣眼底聚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是我一时想不开想自杀,建文是为了抢走匕首才会被我不小心给划了一刀。”
犹如遭了一道晴天霹雳。
二长老愣在原地,愤怒、担忧、心疼的情绪交织在眼底,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你,你说你想干什么?”
太过震惊的缘故,他声音都变了调。
谢欣“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低声抽泣道,“爸,我知道错了,但我也是没办法,安锐出事后我一直走不出来,这些年来我拼命工作,看过医生也吃了很多药,但就是没用,最近更严重了,一整宿一整宿地睡不着,爸,我好累,我太累了……”
她抓住二长老的手,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尤其是看到建文的脸我就忍不住想起安锐,安锐是有错,但要不是家主太过绝情,建文也不至于没了父亲,我们母子俩这些年也不会受人嘲笑,或许我和安锐还能好好过日子。”
二长老虽然心疼女儿,却不失理智,他眉头一拧,低声道,“别胡说,当初家主已经手下留情了,是安锐自作自受,他敢谋害小少主,就该想到他自己的下场。”
“可不也没谋害成,安辞不是好好的嘛。”谢欣脸上的妆容哭花了,整个人的状态处在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癫狂中,语气里染上几分埋怨的意味。
“她平安无事,我们一家三口的家却毁了,您对安家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哪怕是看在您的面上,家主就不能给安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二长老厉声打断她的话,“够了。”
得亏这里没外人,不然就她那句“不也没谋害成”传到家主耳朵里,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她。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他看着谢欣的眼神难掩失望,“安锐野心勃勃,觊觎家主的位置,他都敢做出那些事来,你还指望他能改过自新吗?”
“再说了就他那样的德行,根本没有资格当建文的父亲,但凡家主真的绝情,你觉得我还能待在长老团吗,建文还能留在庄园里学习吗,安锐名下的资产还能留给你们母子俩吗?”
谢欣的手垂了下来,神色呆滞,似乎被二长老的话给问住了。
须臾,她双手捂脸,痛哭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已。”
终究是自个亲生的女儿,看她这副模样,二长老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伸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和了很多,“阿欣啊,人做了错事自然要付出代价,别人对我们的好,莪们也要知道感恩,不能恩将仇报。”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建文是个好孩子,别让这些事毁了他。”
谢欣不语,靠着他的腿,默默流着眼泪。
见状,二长老也没有再说话,无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父女俩回到病房,就看到安建文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上。
安建文看到二长老,苍白的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外公,您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二长老走到床边,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神情不由柔和了下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建文把绑着绷带的手藏在被子里,语气故作轻快,“没那么严重,就不小心划了一道小口子。”
站在不远处的谢欣听到这话,眸光颤了颤,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二长老转头看向她,道,“你妈最近念叨着想你们了,你让人收拾一下行李,等建文出院后,你们搬过来住一阵。”卂渎妏敩
谢欣沉默地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保镖的声音。
“小少主。”
安建文一怔,二长老转头看向门口,安辞正好抬起手敲门。
“咚咚。”
对上二长老的目光,她问,“二长老,我方便进去吗?”
“方便。”安建文抢先回答。
听到他的声音,安辞看向病床,却被站在床边的二长老挡住了视线。
她缓步走了过去,余光看到站在一旁的谢欣,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谢姨。”
谢欣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试图挡住哭红的双眼,她声音含糊地“嗯”了声。
安辞走到床边,清亮的眸子看向安建文,扫过他苍白的脸色,顿时了然。
失血过多,应该是送来得及时。
“我就受了点小伤,怎么把你也给惊动了。”安建文弯了弯唇,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实。
注意到他一只手藏在被子下方,安辞识趣不提,“想找你约饭来着。”
安建文笑了笑,“好啊,等我出院我请你。”
安辞挑起嘴角,“那不行,哪能让你次次都请我,这次换我请。”
安建文偏头看向二长老,道,“外公,我想和小辞聊会。”
二长老会意,“阿欣,你跟我出来,我会和你说点事。”
谢欣深深看了安辞一眼,随后跟着二长老往外走。
看着病房门被关上,安建文收回目光,看向安辞,“别站着,坐啊。”
安辞拽了把椅子坐下,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她说话也不再有顾忌,“没事吧,文哥?”
见瞒不过她,安建文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缠绕在手腕处的绷带暴露在安辞眼底。
真的是割腕?
她眨了眨眼,面色有些古怪。
“家族里都传什么了,说来听听。”安建文云淡风轻地问,仿佛他自己是个局外人。
他都这么问了,安辞也就直说了,“说你割腕自杀了。”
安建文闻言,低低一笑,似乎这种传闻在他意料之中。
他往后一靠,“你信了?”
“那倒没有。”安辞翘着二郎腿,语调懒散,“毕竟一听就很假。”
安建文眉梢轻挑,打趣道,“看来还是我们小辞聪明。”
他没说原因,安辞也没追问,只是问一句,“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小心划了道口子,应该后天就能出院了。”安建文说得很轻松,但那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听说你们俱乐部今天开业,恭喜啊。”
安辞笑,“等你好了去俱乐部一起玩玩。”
安建文失笑,“看还行,玩就算了,我这手玩乐器还行,赛车还是算了吧。”
两人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会,安辞忽然正了正脸色,“文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安建文凝视着她的眼睛,记忆中那个三岁的小孩模样长开了不少,不变的是眼里那份纯粹的真诚。
他敛去眸底的深思,笑着道,“我想吃烤红薯。”
安辞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她道,“这简单,等你好了,我们叫上艾瑞克一起到菜园子烤红薯。”
安建文脸上的笑顿了下,开玩笑地问道,“小辞,如果我和艾瑞克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突如其来的问题太过无厘头,安辞一头雾水,不解地道,“你们两都会游泳,还需要我一个旱鸭子去救?”
“……”
安建文嘴角一抽,是啊,他怎么把她不会游泳这事给忘了。
“我是说如果。”他换了个思路继续问,“如果你只有一个烤红薯,你给我吃还是给艾瑞克吃?”
安辞用“你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面露疑惑,“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我每次都是烤五六个。”
“再说了一个烤红薯有什么好争的,想吃就再烤呗。”
安建文,“……”
哪怕是习惯了她的不按常理出牌,此刻,安建文还是有点心塞。
“我都说是如果了,如果只剩下一个烤红薯了,我和艾瑞克都想吃,你给谁?”
安辞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烤红薯那么在意,淡声道,“你们都想吃,那就一人一半呗。”
然而,安建文对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接着道,“不能一人一半,必须给一整个。”
“为啥?”安辞蹙眉,目光充满疑惑,“一人一半为什么不行?”
“反正就是不行。”安建文耍赖地道,“必须一整个给,你给谁?”
安辞眼珠子转了转,浮出狡黠的笑意,“那我谁都不给,我自己吃。”
省得他俩为了一个烤红薯打起来,她还得负责劝架,麻烦,还不如她自个吃了。
安建文气笑了,心底五味杂陈,有点高兴,也有些失落。
沉默了片刻,他又说,“小辞,再问你个问题。”
安辞忍不住笑,想问他他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但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她还是决定顺着他一次。
“问呗。”
安建文问道,“除了家里人之外,在你心里,有哪个人是特别重要的吗?”
安辞微怔,一向灵光的小脑袋瓜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你家里人之外,有谁对你而言是特别重要的吗?”安建文耐心给她重复一遍。
“重要的人?”安辞摸了摸下巴,“那可就多了,就比如你啊,红姨啊,澈叔啊,左飞叔叔啊……”
安建文听到自己也在她的名单里,还没高兴几秒就听到她后面的话,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绷着唇,“那谁是第一顺位?”
“什么第一顺位?”安辞都被他给问糊涂了,要不是他手上缠着绷带,她都要怀疑他伤的是脑袋了。
“就是在这些人里,谁是最特别的,最重要的?”安建文追问道,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急切,似乎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安辞愣了下,脑海中反射性地浮现出沈墨的脸,她垂了垂眸子,视线落在她佩戴的手表上。
安建文一直盯着她,自然没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目光一低,看向她的手表。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安镇雄左飞更新,150、第一顺位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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