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是因为在流星台骑马时动了胎气,才发现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所以陶贵人说的这个理由,听着不太像假的。
二人正说着淑妃,外头就传来了响动,是淑妃派人送礼来了。
除了送给林暄妍的一些首饰布匹之类的,还特意给齐昀初补上了一份生辰礼,是一套骑装。
将送礼的宫人送走,林暄妍拿起骑装疑惑,“淑妃好端端的送骑装做什么?”
“啊!”陶贵人想起来了,“在泰宁寺时,我与淑妃的院落在同一个方向,所以有时会在一起走。”
“初儿与淑妃曾说起过骑马这件事,所以淑妃才会送骑装吧。”
得了陶贵人的解释,林暄妍让宫人将东西都收起来,但眉头仍旧没有放开。
“怎么了?”陶贵人轻声问道:“可是在担忧淑妃别有意图?”
林暄妍也没瞒着陶贵人,颔首道:“淑妃这一胎来得太巧了,我很难不去多想。”
偏偏储皇后一倒台,多年无子的淑妃就传出了喜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陶贵人也沉默了,淑妃这个人在宫中一向少与人来往,哪怕是柯昭仪常往宛阳宫跑,也不过是多得了她几个笑脸。
虽然陶贵人对淑妃的观感不错,但宫里多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这骑装不穿便是了,反正初儿才三岁,不去上学都是可以的,骑射功课更是可以晚点再学。”陶贵人安慰道。
陶贵人说的在理,林暄妍便将此事暂时抛到了脑后,毕竟淑妃究竟是个态度还未可知,何苦早早地就让自己发愁?
万一是多虑了呢。
不过等晚上齐朝策来时,林暄妍还是装作不经意的对齐昀初道:“初儿,淑母妃今日给你送了一套骑装。”
“骑装?”齐朝策挑眉,“淑妃怎么会给初儿送骑装?”
齐昀初就更不解了,“骑装是什么?”
林暄妍给父女二人一一解释。
结果她话音才落,齐昀初就兴奋道:“初儿想骑马!”
林暄妍简直想叹气,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自己的女儿,但看着齐昀初的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好一来就给她泼冷水。卂渎妏敩
“初儿怎么会想学骑马?”齐朝策好奇问道。
“骑马很……”齐昀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憋出一个词,“威风!”
“初儿也想威风。”
去年坐了好几次马车,也就见过不少人骑马的模样,没想到竟被她记了这么久。
齐朝策被齐昀初的童言稚语逗笑,“初儿如今已有三岁,也可以尝试着在马背上坐坐了。”
林暄妍勉强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她只想旁敲侧击的问下淑妃送骑装的目的,谁知被齐昀初这一打岔,竟就要去学骑马了。
于是她赶紧道:“初儿才三岁,嫔妾可不放心她去骑马。”
“无事,”齐朝策毫不在意,“不会让她单独一人上马的,会有人陪着她。”
“可是……”林暄妍还想据理力争。
“母妃——”齐昀初过来抱住林暄妍,“我想骑马。”
齐昀初瘪着唇,用她那又大又圆的眼睛瞧着,林暄妍一下子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罢了,不就是身骑装嘛,要之南与贺太医多检查几遍,实在不行不穿不就是了。
“你呀,”林暄妍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就要与哥哥一般,每日都要去上学,风雨无阻。”
齐昀初迫不及待的就点了头,看得林暄妍又好气又好笑。
而齐朝策却忍不住道:“朕还不如初儿一句话管用。”
“陛下又不是三岁幼童。”林暄妍倾身过去靠在齐朝策的手臂上,嗓音也软了不少,“难道还要与初儿争个上下不成?”
齐朝策哼笑,没有反驳,只顺势揽住了林暄妍的腰肢。
宫人见状,极有眼色的将齐昀初带走了。
没了齐昀初,齐朝策也不必再收敛,干脆将林暄妍打横抱起,朝着里间走去,低笑道:“朕只想与暄儿争个高低。”
于是就争了一夜的高低,弄到最后,也不知是谁更胜一筹。
要不是有之柳叫起床,林暄妍差点就错过了去宛阳宫的请安。
只是林暄妍还没睁眼,就发觉脸侧多了样东西。
林暄妍闭目摸索着探过去,长长圆圆的,手感也很熟悉。
都没睁眼,林暄妍就问道:“怎么多了一幅画?”
“是皇上今早放到您枕边的。”之柳答道。
林暄妍这才打了哈欠勉强睁开眼睛,“陛下可有说什么吗?”
之柳摇头,“陛下什么都没说,奴婢也没敢问。”
林暄妍只好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将画轴上的丝带解开,画卷便在床上舒展开来。
一树梅花与一头在树下舒展羽翼似欲飞的鹤。
一旁的空白处提了一首诗: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正是“暄妍”二字的出处。
但林暄妍却是脸色微变,重新将画给卷了起来。
幸好她不喜人多,近身伺候的永远就那么信得过的人,所以倒也不怕被有心人瞧见,将这幅画上的内容散播出去。
“将这幅画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林暄妍郑重吩咐道。
之柳接过画,疑惑问道:“娘娘,这幅画可是有什么问题?”
皇帝以往送来的画,林暄妍全是在宫中寻一处地方仔细挂好,从不让不见天日。
这幅画却要收起来,还得收在一个任何人都瞧不见的地方,之柳实在奇怪得很。
但林暄妍没有回答,只喃喃道:“许是我想多了。”
之柳见状,也便不再多问了。
之柳学了几年字,如今识文断字已经没有问题,但要她读点诗文,不弄错诗意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往深处去想呢。
之南也没好到哪去,她虽然是从小就学了字,但也只会为了看医书。
所以她们当然不会懂林暄妍瞬间变了脸色的原因。
这首诗的作者唤作林逋,是个有名的隐士,他无妻无子,曾言“以梅为妻,以鹤为子”。
梅妻鹤子。
“玉妃”二字,又恰恰好有“梅”之意。
诗中的“霜禽”,则指的是鹤,鹤子,她才生了阿泽不久。
会是她以为的这个意思吗?
林暄妍敛眸,不敢多想。 讯读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深宫:弃女谋更新,第428章 玉妃的含义免费阅读。https://www.xunduxs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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