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无心去来

　　与世隔绝！

　　段木现在就很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与世隔绝。

　　锁结的伤势早已痊愈，但卯之花烈那无比温婉、充斥着浓浓‘关怀’的笑容，却是杜绝了段木偷偷离开重症监护室的想法。

　　因为会死……

　　卯之花烈虽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但在调查清楚之前，她对于段木都抱有一定的怀疑。

　　段木留在综合救护所，明面上虽然是保护，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囚禁。

　　而且最重要的是……

　　山本总队长，对于卯之花烈将段木留在综合救护所这件事，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就仿佛完全不知道一般。

　　由此可见，相比让金印会看管段木，他显然更放心将段木交由卯之花烈进行监管。

　　内部由卯之花烈监管，外部有隐秘机动与十番队结合看守。

　　在这种高强度的监管下，段木自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别看卯之花队长，每天都带着温婉的笑容，但段木只要有一点可疑的举动，那无论段木为综合救护所做了多少贡献，她都会为了瀞灵廷的安危而杀死段木。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相信过段木！

　　这从一直没有涨过的好感度，就能够看得出来。

　　对于这一点，段木倒是没有委屈、或者不甘心之类的情绪，因为在他心中，对于瀞灵廷的印象从未有过改变。

　　抛开个人不谈，对于死神这个群体，段木从来没有过信任，更没有将自己当成他们中的一员。

　　倚靠在病床上，段木看着面前墙壁，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从醒来至今，已经过去了十数天的时间，这些天里他所能接触的人，只有四番队队士与隔壁同样遭到软禁的娜由拉，综合救护所之外的瀞灵廷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待在这里，他根本没办法获取外界情况，甚至于连自己流魂街的万事屋如何都不确定。

　　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因为万事屋那边不仅有空鹤大姐暗中保护，万事屋本身也具有极强的战斗力，在队长不出动的情况下，基本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万事屋的安全。

　　而如无意外的话，浦原喜助那边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来不用多久，瀞灵廷就要乱起来了。

　　这让段木有些犹豫，要不要趁着大乱，偷偷离开综合救护所。

　　最初决定来这里，是因为当时的自己身受重创，整個尸魂界对于段木来说最安全的所在就是四番队。

　　可以说是一种迫不得已的决定。

　　但如今情况却已经变了，除了最初自己醒来时，卯之花烈让他接触过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外，之后就将瀞灵廷中可能站在自己一方的人尽皆隔绝在外，不让他们与自己有任何的接触与沟通。

　　由此可见，她极有可能是收到了山本总队长一些指示。

　　留在这里固然安全，但正如先前所说，段木不相信所谓护庭十三番队；因为对于护庭十三番队来说，如果消灭段木对于平衡有益处，亦或者暗中有人让他们产生了这种感觉，哪怕段木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会被他们以‘大义’为名消灭。xündüxs.ċöm

　　对于外界情况毫无掌握，一旦被人暗中算计，那在毫不知情的情况，连逃离瀞灵廷的可能性都没有。

　　除非……

　　暴露缇鲁蒂是自己的人，让她操控基力安释放反膜将自己接到虚圈。

　　但虚圈显然也称不上安全。

　　“嗯？”

　　心中感到一阵烦闷的段木，突然一愣，神色有些呆滞的看向系统界面。

　　【卯之花烈好感度+1，获得1500点经验值，当前好感度：3】

　　【卯之花烈好感度+1，获得1500点经验值，当前好感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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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之花烈好感度+1，获得3000点经验值，当前好感度：10】

　　看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段木眼睛大亮，心中烦闷尽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卯之花烈的好感度增加已经说明了一件事，她相信了自己！

　　段木先前之所以犹豫要不要逃跑，正是因为他告知卯之花烈情报后，对方不仅没有提升对自己的好感度，反而一直将自己视为敌人来警惕。

　　但现在看来……

　　她显然是相信了…不，更严格的来说，她通过什么方法，证实了自己所提供的情报。

　　如果她愿意相信自己，那哪怕是继续被囚禁下去，段木也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安。

　　因为从这些天卯之花烈的态度来看，她显然并不是那种很轻易就会改变自己看法的人，而是那种只相信自己判断的人。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的变化，让段木恨不得立即冲出重症监护室，去看看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

　　段木隐约间，突然感到一根丝线，严格来说应该是一张覆盖大半瀞灵廷的大网中的一根丝线与自己连接在了一起。

　　这是……

　　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护庭十三队的诸位队长、副队长、代理副队长，我是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事态紧急，下面是卯之花烈队长的紧急通讯。”

　　虎彻勇音的声音从段木脑海中传出。

　　“接下来我所要说的话，都是事实，事情起因于段木强闯真央四十六室前，在他前往四十六室前曾将一段信息以群发的方式告知了卯之花队长与我，还有一些他相信的副队长。”

　　“信息内容为……下任贤者继任者的阿万门·娜由拉大人，找到他，言称真央四十六室可能遭遇到了什么变故，娜由拉大人甚至怀疑自己父亲已经遭遇不测，所以希望段木能够带她前往真央四十六室一探究竟。”

　　“这正是段木强闯真央四十六室的理由。”

　　“由于这段信息的不确定性，所以我们这些接到信息之人，都被卯之花队长下达了禁令，禁止我们向外透露这段信息内容。”

　　“而卯之花队长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暗中进行调查，确实发现了真央四十六室的不对之处，在深入调查之后，发现……”

　　脑海中的话语声，缓缓叙述着卯之花烈这些天里的调查经过。

　　这让段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暂时应该算是安全了。

　　但当他继续听下去时，神色却是不由一变。

　　“经过不断的查探，最终确定，一切确实如同娜由拉大人所猜测一般，阿万门贤者已经遭遇了不测，而凶手正是九番队队长·东仙要与……”

　　“十二番队第七席·因幡影狼佐。”

　　因幡影狼佐？

　　段木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不明白，为何会在这时候，听到因幡影狼佐的名字。

　　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因为对方也是瀞灵廷中为数不多的疯狂科学家之一，甚至于一度创造出了护廷十三队队长及副队长的灵骸，并且以自己创造出的假灵骸瞒过了山本总队长。

　　但他为什么会与东仙要牵扯到一起？

　　“两人联手，东仙要暗中杀死了数十名真央四十六室贤者，而因幡影狼佐则是以特别的技术，制作出这些死亡贤者的灵骸，以此来掌控真央四十六室的话语权。”

　　“到我传出这段话为止，已有包括阿万门贤者在内的29名贤者与4名审判官遇害，并且遭到替换。”

　　“而在因幡影狼佐的私人研究室中，更是发现了个别副队长与队长的灵骸……”

　　以灵骸进行替换？

　　段木脸上的阴沉之色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思之色。

　　蓝染的干扰吗？

　　不对。

　　以卯之花烈的能力，如果一开始她是因镜花水月的幻觉而察觉到不对，那她就算是查到灵骸，应该也不会就此而认定当初自己看到的是灵骸。

　　除非……

　　当初从真央四十六室走出来的阿万门贤者，并不是幻觉，而是灵骸！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卯之花烈的调查方向发生偏移。

　　段木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在真央四十六室前所发生的事，隐约间仿佛抓住了什么。

　　其实这些天里，段木对于一件事一直都很疑惑。

　　那就是……

　　娜由拉究竟是怎么一眼看出，从真央四十六室中走出之人并不是他父亲的？

　　先前段木只当是娜由拉对于父亲极为了解，所以才会从一些细节中感到异样。

　　但现在看来，当初她之所以会察觉到这一点，极有可能是蓝染刻意为之。

　　毕竟段木在与‘东仙要’对战时，完全没有发现与自己对决之人假的，更严格的来说……

　　与他对战的东仙要，就是段木印象中的东仙要。

　　段木眼睛越来越亮，虽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握。

　　但……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段木一直以来，都只是将蓝染的镜花水月当做幻觉来看待，但实际上……

　　将蓝染的镜花水月称之为‘幻术’虽然也对，但却不完全！

　　因为镜花水月真正的能力是……

　　——完全催眠！

　　也就说形成幻觉，虽然由蓝染释放，但释放而出的效果却是以中术者记忆、感觉、本能等等因素凝聚而成。

　　镜花水月形成的幻觉之所以可怕，正是因为‘它’呈现出了中术者心目中‘应该呈现出的状态’，因为这个‘状态’是中术者自己心中认定的，所以才不会对其感到怀疑。

　　自己一开始的研究方向就错了！

　　镜花水月的能力不单单是幻觉，而是基于对方思维记忆来干扰与引导中术者的五感，并且加以编辑。

　　（你眼中看到的是黑崎一护吗？）

　　脑海中这句未来蓝染所说的话，在段木脑海中不断回响，让他双眸越来越亮，蔚蓝色的光芒不断在他双眸中涌现。

　　“无心去来…但明月一直没有尽望，原来是这样吗……”

　　段木的呢喃声不断传出，脑海中虎彻勇音的话语，已经被段木彻底无视。

　　错误的开始，自然不会有正确的结局。

　　至于因幡影狼佐究竟怎么被扯入旋涡当中的，并不难猜，无外乎就是被蓝染利用罢了。

　　从始至终与他有过接触的，大概只有东仙要一人，蓝染可能连镜花水月都没有使用过。

　　而且……

　　虎彻勇音在留言中已经说了，东仙要与因幡影狼佐，都已经因拒不投降而被卯之花烈当场击毙。

　　东仙要姑且不说，但因幡影狼佐应该是真的死了。

　　不过，在段木看来，如无意外的话，东仙要可能也已经死了。

　　至于剩下的11名贤者与2名审判官，在蓝染的操控下，他们必然会接受无比详细的检查，从而确定他们并没有被灵骸替换。

　　而蓝染，则是以此来彻底摆脱嫌疑。

　　这些虽然只是段木的推测，但事实应该相差不大。

　　不得不说，蓝染这一手准备确实是让段木有些措手不及。

　　并且让段木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他所相信的那些人，极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遭到了控制。

　　因为，准备的太充分了！

　　原本段木的打算，是打蓝染一个措手不及，以此来让他露出破绽。

　　但如今看来，自己的计划，在决定以第三份计划当做后手……也就是将情报传给自己相信之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失败。

　　这反而让蓝染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过，也不能算是完全失败，起码削弱了蓝染的势力。

　　虽说东仙要的死亡，对于蓝染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但并不能因此而认定东仙要一定死了。

　　起码……

　　段木眼中蔚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在这一刻，逐渐凝聚成了一个点，犹如光环一般环绕在漆黑瞳孔周围。

　　在看到东仙要的尸体之前！

　　事实证明，段木猜测的并没有错。

　　在经过数个小时善后工作后，虎彻勇音亲自来到重症监护室，将外面这些天所发生的事一一告知给了段木，当中包括因幡影狼佐派个别副队长与队长灵骸，袭击卯之花烈的经过。

　　如今因幡影狼佐与东仙要的尸首，都被存放在综合救护所当中。

　　卯之花烈正在对两人尸体进行着检查，以此来确定两人是本体，而不是灵骸。

　　而四十六室那边，在山本总队长、卯之花烈、还有涅茧利三人的联合检查下，确定剩余贤者与审判官都是本人，而不是由灵骸假冒。

　　对于这一点，段木倒是没有感到奇怪。

　　因为蓝染死亡后，同样是他们这些人进行的检查，结果只有卯之花烈队长一人在接连几天的检查中，察觉到一丝丝违和……

　　能够察觉到违和，在段木看来……

　　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斩魄刀能力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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