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司机一共6个人，车上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现在怎么搞？”
问话的是开车的司机，他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出来，闻了闻味道之后又放回到口袋里面去了。
不是因为要戒烟，实在是因为舍不得抽。
“还能怎么办？
换几个生面孔继续谈啊！
要老子说就不应该奢望什么空手套白狼。
之江能在末世之中发展的那么好，一看就是不简单的。
就卖牛佬那点道行，在之江人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接话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
说话间，目光还非常不悦的在后座上挤着的那叫卖牛佬的那个人身上。
这卖牛佬不是别人，正是在市场那边企图用道德绑架套到免费的恒温衣制作技术的那个男人。
因为郁晚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害怕货车上不多的粮食真的会被之江的那群人哄抢，所以开着车子就跑了。
一口气跑出了十几公里才敢找个位置停下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呸！”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甩锅了，卖牛佬不干了，啐了一口就和副驾驶上的男人呛声了起来：“姚大赖，要点脸行不行。”
“来的时候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是所有的兄弟们都同意的，你自己也是投票了的，没成功你好意思全怪在我头上？”
“嘿，卖牛佬，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啊！”
姚大赖转身撸起来袖子，瞪圆了双眼不满的看着后座上的卖牛佬：
“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老子这是给你面子才投的票，你别不识好歹！”
“你说谁不识好歹呢，你不同意你可以不投票啊，老子求你投票了？自己心里是想占便宜的，结果没占到便宜你又开始撇清责任了，就没见过你他妈这么不要脸的人！”
卖牛佬当然不能让锅都甩到自己的头上。
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你他妈才不要脸呢……”
更难听的话还没有骂出来，后座右边靠窗边坐着的男人怒喝一声打断了两人要继续的争吵：“够了！”
“办法是我们投票全员通过的，事情没办成，我们谁都有责任。
这个时候家里的厂子已经准备起来了，如果我们拿不回去技术。
所有的投入都要打水漂，那里面有多少是你们辛辛苦苦出去找来的，这个时候不赶紧想办法，在这里内讧算个什么事儿。”
男人的语气很严厉。
被他这么一说，梗着脖子还要争论的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后别开了脸去，倒是没再继续争吵了。
“要我说，就怪那个后面出来多管闲事儿的女人，要不是她，我们的计划肯定能够成功的。”
司机瞅了一眼还较着劲儿的卖牛佬和姚大赖两个人，开口将所有矛头引导了出来说话的郁晚笙的身上去。
这种时候不适合内讧，两个人又别着苗头呢，得给他们一台台阶下。
坏了他们好事儿的郁晚笙就是最好的选择。
“对，都怪那个死女人，一个女人家不在家里照顾老公孩子，跑出来抛什么头露什么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人。这种女人怎么不直接冻死好了呢！”
司机转移矛头的话让卖牛佬的眼前一亮。
可不就是这样嘛！
都怪那个突然跳出来坏事儿的女人，要不是她，她们的计划肯定是万无一失的。
毕竟空手套白狼的计划开始的时候确实是他提出来的，万一真的一无所获的回去，车上的这些人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肯定需要一个背锅的，他才不要做这个背锅侠。
这个时候将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去，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儿。
“这样，老姚，你和四眼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我们地下城过来的，找个老乡帮我们出面谈判，就按照我们最开始的计划来谈。”
右车门边上的男人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
被他点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姚大赖，还有一个是坐在男人身边的戴眼镜的男人。
“好。”姚大赖答应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推门下去了。
被点名的四眼也越过后座上的另外两个人从左边门下了车。
“物资就先不带过去了，等谈下来之后四眼你再来找我，我们再开车过去交易。”男人又开口道：“前面那边有个小区，我们暂时在那边落脚，谈好了之后你们就过来那里找人。”
“没问题。”四眼点头。
“吕哥，我也跟着姚大赖他们一起去吧。”
见男人将事情交给了姚大赖和四眼，卖牛佬的脸色变了变。
不过他调整的很快，没有让人看到。
不能让自己就这样从事情里面摘出来，这姚大赖他们成功了倒好，就是少了点功劳而已，他从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可若是姚大赖没有谈成，那后面背锅的估计还得是他。
卖牛佬更怕姚大赖不肯尽心，故意搞崩了，那他的处境就难了。
所以他想自己去。
“你和阿强去查一查市场上出来捣乱的那个女人，破坏了我们的好事儿，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吕哥冷冷的扫了一眼卖牛佬：“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再把那个女人一起带回去。”
“吕哥，我懂！”卖牛佬立马就明白了吕哥的意思。
后面那一句话，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把那个女人带回去。
小娘皮那模样，在末世之前算不上什么，可在这末世之中已经是绝色了。
这要是能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往老总的床上这么一送……
那就算是最后事情没有办成，他们也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
“懂了就快去吧。”
看着迫不及待下车的卖牛佬和阿强，吕哥又叮嘱了一句：
“那女人估计是之江本地人，动手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招惹了之江人。”
“哥你放心，我不会傻到在人多的地方动手的。”卖牛佬保证了一声之后就拉着阿强跑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车上就剩下司机和吕哥了。
吕哥指了指前面的小区，让司机把车开过去。
*
卖牛佬和阿强跑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往市场那边去。
他们刚刚在那里露了脸了，估计还有不少人记得他们的样子呢。
这个时候过去那不是找打嘛！
两人先找了一家商场钻了进去。
准备在商场里面找点东西伪装一下自己的。
不说破旧的衣服吧，就那种化妆柜台里面总会有些过期的化妆品吧。
他们的化妆技术是不行，但是给自己捯饬捯饬画的丑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靠！”
一进到商场里面，卖牛佬就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之江的人怎么跟小八嘎过境一样的，这他妈扫荡的比老子的脸都干净。”
明明是末世之前一直在使用的大型商场，可里面空的就好像从来都不曾投入使用过一般。
别说是卖牛佬和阿强想找的过期化妆品了，里面就连柜台的都不见了。
铁的木得玻璃的一个都没留下。
就剩下几个破烂的塑料袋孤零零的躺着的。
“这之江是穷成什么样了，连商场里面的柜台都不放过。”空荡荡的商场让阿强也是叹为观止。
在他们生活的地下城里面，地面上废弃的房屋里面虽然是已经找不到食物日用品和机器了，但是其他的桌椅板凳什么的还是一捞一大把的。
这之江是经历了什么，是怎么做到清理的如此之干净的。
之江穷吗？
怎么可能！
有裴家兄弟的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又有裴家妈妈带领的科学团队没日没夜的攻克各项难关，又有郁晚笙时不时的接济一下。
之江想穷都难。
至于之江明明不穷为什么会将地面上的建筑里面的东西搬的这么干净，主要还是为了废物利用。
资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用越少的。
能再利用的东西当然是尽可能的都利用起来的。
“去前面小区里面看看吧。”
眼看着商场里面是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了，卖牛佬和阿强只能往前面的小区里面去找。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之江的小区和商场也没啥差别，搬的那叫一个干净。
没办法，连续跑了几个小区之后他们才勉勉强强的找到一些能用的东西，就着地上的泥土将自己的脸色改变了一下。
然后两人互换了衣服之后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戴上地上捡的一个破口罩，阿强负责找人去打探郁晚笙的消息，而卖牛佬因为之前太过引人注目了，所以他找了一个位置去蹲点去了。
这两个人的举动郁晚笙是不知道的。
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在意的。
要料理这几个人，那还是分分钟的事儿的。
在市场上同样道德绑架回去吓走了那六个男人之后郁晚笙和裴安虞还有玉衡在逛服装区。
服装区这边卖的最多的就是羽绒服了，即便是有恒温衣羽绒服的需求量还是很大的。
除了羽绒服之外，棉衣毛衣线衫之类的需求量也不小，加绒的裤子，秋衣秋裤，保暖内衣这些的需求量也很大。
逛了一圈下来将价格做了记录之后，郁晚笙三人才离开。
走之前又在市场外围的木炭木柴区咨询了一下目前的市场价之后三人回家了。
晚饭后郁晚笙将自己和裴安虞想在市场这边摆摊的想法说了。
对此，大家都是支持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裴彦沉因为还要继续参与审讯的问题，所以不能陪着郁晚笙一起卖衣服，只起了个大早去市场那边在服装区里租了一个合适的摊位。
又去寻了不少衣架晾衣杆之类的先帮忙装好，还有刷卡的机器什么的都提前给准备好。
等郁晚笙起来之后又陪着一起将衣服这些的运过去，然后帮着一起摆好之后才离开去忙自己的去。
玉衡照旧跟着姐妹俩一起忙活。
至于木炭和木柴，郁晚笙没有自己卖，而是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批量卖给了裴彦修。
是投入市场还是留作安全库存这些都由裴彦修自己安排。
没有招牌，也没有装修店面，头一天晚上想，第二天卖衣服的摊位就支了起来。
裴彦沉给租的是一间大概有20平左右的小隔间，隔间里面有供暖的，相对来说租金也会高一点。
郁晚笙在隔间的最里面用床单圈了两个试衣间出来，比起别的衣服摊位来她们的优势就凸显了出来。
有暖气，还提供试穿服务。
衣服的摆放很简单，各种款式的挂一起也不用太过费心去搭配。
9点开市。
不到10分钟，店铺里面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好在裴彦沉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给郁晚笙还有裴安虞两人各准备了一个小蜜蜂。
就是以前学校里上课，老师用的设备。
加上有玉衡帮忙，早上这一波也算应付的过来。
“早上天冷出门的人少都这么忙了，下午的人估计会更多。”
人少了一些，玉衡抽空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裴彦沉并没有给他准备小蜜蜂，所以他是全程靠喊的。
也好在他的嗓门够大。
“早上摆出来的衣服都已经去掉三分之一，这速度，太可以了。”
裴安虞将有些凌乱的衣架整理好，一边整理一边道。
对外，她们的身份是家里拥有服装厂的厂家，还是那种快要倒闭的那种。
售卖的冬装都是末世之前囤的没有卖出去的呆滞库存。
莲乡那边的市场太小，所以他们才运到大市场这边来售卖的，昨天才刚到。
赶紧就出来走访了一下市场，了解了一下市场价格，第二天赶忙就将摊子支起来了。
“我把开阳和天权叫过来了，人多起来了，忙看不过来。”玉衡已经呼叫过开阳和天权了。
“让他们把货车开过来，到了喊我一下，搬几趟货进来。”
郁晚笙点了一下空间里面的库存，在糕糕的协助下把早上销售的最好的几款衣服整理了出来。
可不能让人知道她们的货就在空间里面，正好天权和开阳要过来，可以让他们装作是送货过来的。
刚好掩人耳目。
“好。”
而这会儿热闹的人群之外，阿强正盯着卖的火热的店铺在瞧。
没想到这小娘们儿家里有这么多衣服，等将人抓到之后就让她把囤的棉服都交出来，到时候再高价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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