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原因，我最起码要知道是为什么。”
他情绪稍显激动，姜若晚敛了敛神色：“我听谈宴说你在查当年救你的那个女孩儿，你车祸当天，南屏苏绣坊失火，和你车祸地点很近，有没有也顺便了解一下？”
“你什么意思？”
厉凛凝眉：“你是说失火是有人故意为之，可那跟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南屏苏绣坊是我外婆一手创立，那场大火让她死无全尸，我死里逃生，发誓要找到那个造成一切后果的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不报仇，我不会独活。”
厉凛只知道姜家的那些事儿，却不知道她的外婆竟然也是被人陷害致死。
他沉吟了片刻，倾身想要拉她的手，半晌停下来，说：“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做，你是怕连累我对吗，我不怕连累，我想陪你一起面对。”
“如果让你面对的是你的亲人，你还会这么执着吗？”
姜若晚微微笑，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甚至还有心情宽慰厉凛：“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实上我们本就不再可能。”
她站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到厉凛身旁时，他终于还是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没有看她，只是问她：“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
一定要这样，她不想看厉凛为了她和秦芸决裂，去纠结，他到时候只需要站在秦芸身边就好，报仇是她自己的事。
此后几天也没什么不同，姜若晚有很多事要忙，厉凛也有很多的会要开，如果不是忽然想起，生活里仿佛就没有彼此的存在。
最先发现他们不对劲儿的，不是这帮朋友，而是老太太。
原因很简单。
姜若晚和厉凛看她的时间不再重叠，她上午，他就是下午，她晚上，他就陪床。
他们总是前后脚，却根本碰不到面。
一开始还可以找借口说是因为彼此太忙，但时间长了老太太就不相信了。
“以前也没见你们不忙过，怎么现在反倒不见面了？”老太太招手：“你把我手机拿来。”
厉凛削苹果削到半道，伸手把手机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拿过去，戴好老花镜：“我给晚晚打电话。”
闻言，厉凛起身将手机夺走，老太太这下可以肯定他们是闹矛盾了。
她面露不悦：“是不是你欺负她了？你明明知道她向你敞开心扉不容易，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厉凛没吱声，继续削苹果，老太太看他那闭口不谈的样子就来气，一口气说了很多。
说到兴头上，厉凛忽然开口：“谁说她对我敞开心扉了，她根本……”
算了。
厉凛将苹果放到老太太手里：“我去洗个手。”
“怎么没有，我看她最近也很不开心，你是个男人主动点哄哄她不就好了，我真是，我这么大岁数，跟你们真是操碎了心。”
老太太看着手里那个苹果，赌气似的吃了一口。
这两孩子，没一个省心的。
等厉凛从医院离开，姜若晚恰好就到，她下午没什么事，在家炖了汤，特意带过来给老太太尝尝。
老太太一口一口喝着汤，不时观察姜若晚神情，她低眉顺眼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没什么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姜若晚什么时候这么乖过。
“晚晚，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阿凛惹你生气了？”
姜若晚也猜到奶奶是看出来了，笑说：“没有。”
“我不信，你们都好几天没一起看我了。”老太太说：“以前你们都是一起来，黏得不行。”
姜若晚恍惚了一下，原来他们那时候看起来很黏。
“阿凛你还不知道吗，有时候挺大男子主义，惹你不高兴也正常，不过他也知道错了，就是拉不下脸来哄你。”
老太太扶了下她的手臂：“你给他个台阶下。”
姜若晚不想老太太担心，又是回以微笑：“好，您别跟着操心上火，我们会处理好的。”
等她照顾老太太睡下，出了医院，就打给厉凛。
“在哪呢，见一面。”
厉凛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谢知珩正鬼哭狼嚎的唱歌，都被他吓了一跳。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下谢知珩家院子里，厉凛已经等在门口，手上夹着个烟屁股。
她下了车，厉凛将烟头扔进垃圾桶，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姜若晚手里晃着车钥匙，轻声说：“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不要让奶奶操心，如果她问你，你就把责任全推给我就行。”
厉凛扯了下嘴角，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你。”
这里就他们两个，离得又近，想装听不到都难，她松了松眉骨：“所以让你推给我，不要表现的那么情绪化，让奶奶以为是你欺负了我。”
“知道了，还有事吗？”
“没了。”姜若晚转身走，厉凛盯着她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天回去，他就让许劭平把南屏苏绣坊的相关都找来看，她说外婆是有人故意陷害身亡，话里话外好像那个人还跟他有关系。xündüxs.ċöm
他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落在秦芸身上。
如果姜若晚说的是真的，那么秦芸，他母亲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怎么可能。
他妈有时候是强势，也很执着，性子不大讨喜，跟许多人都合不来，可她到底是他妈，他坚信她不会做那种事。
他想跟姜若晚辩驳，可话到嘴边，又没法说出来，他不想看姜若晚生气，更不想她对自己感到失望。
“晚晚姐！”
谢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姜若晚回过身。
“晚晚姐，你怎么不进去，快点，我哥点了好多吃的，一点吃点。”谢涵边说着边跑过去挽住姜若晚的胳膊。
硬拉着她进去，她拒绝了，谢涵就：“哎呀，你又不减肥，怎么吃都不胖，晚上还怕吃宵夜呀，快点啦。”
“我真的不……”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她拽进去，谢知珩和商必城都朝她招手，她扯了个笑。
“人多热闹，要不我再叫两个人？”她不能一个人在这里尴尬着。
要么一群人尴尬，要么一群人都不要来理会她，让她自己安静待着。
于是她把小七叫来，让商必城没功夫吃瓜，把沈潇和谈宴叫来，让谢家兄妹没空搭理她。
至于厉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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